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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顏微微一笑：“希望如此。”
她很想直接告訴小夭她真實的身世，告訴她相柳如今守護的一切是她父親的遺留的。
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
淩顏憑空變出幾張傳送符遞給小夭：“早些回去吧，明日我會去回春堂的。”
小夭想了想便收下了，她點點頭：“時候是不早了，那你早點歇息吧，明日我想去看看桑甜兒。”
“好，明日我陪你一塊去。”
兩人相視一笑。
——
“她走了？”相柳坐在河邊，並冇有回頭看淩顏。
“嗯。”
夜已深，周圍一片寂靜，淩顏正想著怎麼開口。
“以後不要再那樣做了。”相柳清冷的聲音傳來。
“什麼不要這麼做了？”淩顏上前一步，有些生氣的說道，“你才應該不要那樣做了。你有事能不能告訴我，難道你還信不過我嗎？”
“不是。”
“那是為什麼？”淩顏繞到他的麵前。
月光淺淺的散落在相柳的身上，淩顏又被他不經意的模樣給驚豔到了。
此時的他顯著比平時脆弱的多，晚風輕輕拂過，一頭銀髮隨風而動。淩顏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隻知道他的周身環繞著一種悲涼的氛圍。
眼前的淩顏背對著月亮，相柳因為是坐在石頭上，他抬頭看向麵前之人的時候，隻看到大概的麵部輪廓，他很想把她的臉捧起來，讓自己看個仔細。
正想著呢，突然一隻白皙如玉的小手，輕輕撫上了相柳的臉。
他微微一怔，整個人瞬間變得僵硬。
淩顏卻好像冇有注意到似的，她看著他的眼睛問道：“相柳，你可曾有喜歡過一個人。”
他並冇有回答。
“我有哦。”淩顏突然展顏一笑，聲音越發的溫柔。
相柳就靜靜的看著她，也不接話，也冇有動作，他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在他還不認識我的時候，我就已經知曉了他的一切，關於過去或者未來。”淩顏坐在了相柳身邊，抬頭看著天上寥寥無幾的幾顆星星出神。
相柳側眼盯著她，他在消化淩顏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相柳，你知道嗎，一個絕對不可能在你的世界出現的人，偏偏就突然出現了，那種感覺真的很奇妙。”
“漸漸的，想去瞭解他的各種事情，明明知道這種感情不可能得到任何迴應，卻還是控製不住想靠近他。”
“哪怕那個人不知道自己的心意也冇有關係，隻要他過的好就好了。”
淩顏回望相柳，她的眼神深情又悲傷：“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這暗戀一個人的本事還是跟他學的呢，他就是那樣的一個人。”
“喜歡彆人總是默默付出一切，什麼能給的都給了對方，把所有的悲痛都留給了自己，也不告訴任何人，甚至最後他……”
“到最後世人都不知道他愛極了她。”
說到這裡淩顏哽嚥了，張了張嘴，再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一顆豆大的淚珠從臉頰滑落，滴在了她的手背上。
她又哭了，她真的不想哭的。
可是一想到相柳那磅礴卻不見天日的愛意，她真的很難過很心疼。
還好，如今她來了，趕在了他還冇有愛上她之前。
相柳眉頭漸漸緊鎖，她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心悅之人已有心上人？難道她…
想到這裡，相柳擺放在身側的雙手，便微微收緊了一些。
淩顏在猶豫，如果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告訴相柳，她喜歡他，那他會接受一個來路不明的自己嗎？
還是說，自己應該先坦白，將一切都告訴他…
“相柳，你相信除了大荒之外，還有其他的世界嗎？”
“你是說你的家鄉嗎？”他語氣淡然的回問了一句。
“嗯…”
“你想…回去嗎？”相柳也不知道為什麼自己問這句話的時候，呼吸竟然變得有些急促，是在害怕聽到她的回答嗎？
“不想。我想一直留在這裡。”淩顏笑麵如花的回覆道，“這裡有我愛慕的人。”
“你說的人是？”相柳冷不丁的幽幽開口。
“額。”淩顏臉上的笑意一頓，緊接著雙頰肉眼可見的泛起了紅暈，還好此時一朵雲遮住了月光。
他冇猜到我說的人就是他嗎？
“他有心悅之人是嗎？”
“啊？”淩顏一下子冇反應過來。
“我可以幫你去殺了她。”相柳雲淡風輕的說道。
淩顏算是聽明白他的意思了，一時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她擺了擺雙手：“不是不是，你誤會了，他這輩子好像冇有喜歡上彆人呢。”
“這輩子？”
淩顏抿了抿嘴：“相柳，我不是普通人族。”
“我知道。”
“你怎麼知道的？”
“哪個人族的血能治癒我的傷？連神都不一定能做到。”
“我可以活很久。”
相柳一聽，狐疑的看向她：“你當然能活很久，你是我的人，我自然會護著你。”
她不是這個意思，但是相柳說我是他的人，他會護著我…
她當下腦子一熱，她側過身子，一把抓住相柳的手，眼神明亮又堅定的注視著他：“相柳，我可以和你在一起嗎？”
說完她立刻捂住了嘴，淩顏有些懊惱自己的衝動，因為她看到相柳清冷的俊臉，露出了詫異的表情。
她趕緊放開手：“不是，那個，相柳大人，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可以…”
看到他的反應，淩顏正準備解釋些什麼。
“好。”相柳突然開口應道。
“好…好什麼？”
“冇什麼，早點去歇息吧。”
不是，你彆講話講一半啊，淩顏有些著急，可是還冇等她說些什麼，相柳已經起身朝軍營方向走去。
“相柳，我…”淩顏對著他的背影，躊躇著，她話到了嘴邊真的憋的很難受。
相柳腳步停頓了下來，似乎在等她把話講完。
他也在等我開口吧？
淩顏深深吸了一口氣。
“我仰慕你，是隻想和你在一起的那種仰慕，我喜歡的人是你，一直都是你，九命相柳。”她終於將隱藏在心裡很久很久的話說了出來。
眼眶又紅了，可是她如釋重負的笑著。因為以後她所做的一切，相柳都會感受到。
“在你還冇有認識我之前，你就已經在我心上了。”
曾經她也想過默默付出，如今終於她可以光明正大的對他說出喜歡兩個字了。
相柳緩緩轉過身，看著一步步向自己走來的淩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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