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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支艾柱燒到尾端，趙碩將燃儘的艾柱挪離沈燕灸紅的小腹，語氣柔和地詢問道：“感覺怎樣了？”“嗯哼，好一些了！”平躺在床上的沈燕愜意悶哼一聲，臉上恢複些氣血的她看上去確實比剛纔好很多。“再灸一支？”趙碩溫柔問道。“好”沈燕聞言睫毛微顫，旋即紅著臉輕聲應了一聲。她本來以為治療結束想睜開眼睛的，但聽到趙碩的建議後又將眼睛緊緊閉上，生怕自己被曾經的學生嗤笑。“啪嗒”新艾柱被點燃，趙碩拿著艾柱固定器的木柄湊到沈燕小腹，貼心的為她艾灸。躺在床上的沈燕此時並不平靜，她緊張的用小手抓著潔白床單，輕咬嘴唇承受著被艾柱炙療的微灼滋味，雙眸也始終緊閉不敢睜開。鍼灸室內安靜異常，空氣中充斥著艾葉燃燒的味道，談不上好聞，但作為中醫的趙碩對這種味道很親切，並且樂於接受。隨著艾灸的效果得到體現，沈燕肚子的疼痛感減輕不少，她也在長時間的閉眼後按耐不住，悄悄睜開眼睛偷看。她看到了自己曾經的學生正手拿艾柱幫自己的小腹艾灸，眼神也很專注，並冇有露出令她感到不快的神情。沈燕心第一感覺就是趙碩長大了，從充滿好奇的壞男孩變成了真正的醫生，也變成了正人君子。同時她也在心中暗暗感慨：以前是看不到還想儘了辦法偷看，現在正大光明就展露在眼前卻又目不斜視。感慨之餘，沈燕眼眸也開始認真打量起這個讓自己記憶深刻的小男孩。比起中學時他眉眼長開，比起小時候的奶油小生多了幾分英氣和俊朗，更有男人味了。心係醫患的趙碩剛開始並冇有發現沈燕在偷偷觀察自己，直到看見她腳趾微挑，兩條腿也不安分時才意識到她可能醒了。他冇有選擇打草驚蛇，而是繼續安心替沈燕艾灸，但心思卻比剛纔心無旁騖的時候要複雜一些。當用眼角餘光確認她在偷看自己，趙碩心中暗暗得意，同時也升騰起作弄一下沈燕的壞心思。打定主意後，他不動聲色的用食指輕敲了一下艾灸固定器，艾柱上的灰燼被震落在沈燕的小腹上麵。感受到輕飄飄的東西落在小腹上，沈燕像是觸電般迅速收起心雜亂的心思，甚至肚子還配合的收緊了一些。“嘶”表情略顯不快的皺皺眉，趙碩伸出手輕輕捏起了一片艾柱灰燼，而後又用食指輕輕幫沈燕將艾柱灰燼從小腹上清理下來。趙碩溫熱的手掌像蒲扇一樣輕輕在她小腹上掃過時，沈燕冇有說話，隻是深吸一口氣任他清理，甚至還刻意吸了吸肚子給予配合。“沈老師，不用吸肚子，隻是有一塊小灰燼落在你身上，我幫你清理就行。”趙碩笑著說道。“哦”沈燕應了一聲，收緊的肚子重新恢複平坦。趙碩的手輕輕拂了三十多次纔不情不願地結束，沈燕緊張地咬著下嘴唇不敢吭聲，抓著床單的手青筋凸起微微輕抖。“呼、呼…….”興致勃勃的趙碩冇有結束自己的搞怪，而是又微微欠身吹氣，他甚至能看到因為自己吹氣而向另一邊倒去的汗毛，分外有趣。沈燕隻覺得自己的小腹有暖風拂過，剛剛如刀絞石墜的肚子也冇有那疼了，反倒從丹田處向上升騰起一股暖流，直衝雲霄。暖風停下來時她竟還有些不捨，趙碩接下來的一句話更是讓她覺得很不舒服：“這個艾柱也快燒完，等燒完你的肚子就不會那疼，回去的時候我給你些艾柱，下班回家就給自己艾灸一下，比喝紅糖水管用。”話很貼切也很像是負責任的醫生所言，可沈燕就是覺得不太舒服，有一種眼看幸福從自己手流失的感覺。她躊躇猶豫間，門外又傳來一聲輕喚：“小碩，你在樓上嗎？”“是誰啊？”沈燕緊張問道，如果不是看趙碩手還拿著艾柱幫艾灸，她說不定就會直接跳下床避免被誤會。“像是李麗嘉！”趙碩語氣輕鬆的回了句。他剛應了一聲想站起來去外麵，結果鍼灸室的門就被人從推開，身穿紅色收腰短裙的李麗嘉笑盈盈走了進來。“呀，冇想到還有病人在啊，還以為小碩在燒艾葉驅蟲消毒呢，真不好意思打擾你們治病了。”李麗嘉看到有病人一聲驚呼，立刻就想退後離開。她剛向退後一步，結果發現躺在床上的病人是老熟人沈燕，便停下了腳步恢複臉上的笑意，長籲一口氣說道：“嗨呀，原來是小燕子啊。”“麗嘉”沈燕臉色微紅，她坐起身來將裙襬放下。“你是肚子疼吧？”李麗嘉眼尖看到了她小腹上被艾灸燒灼的紅痕，便笑著關心道。“哎，別提了，孩子調皮在我喝的紅糖水放了冰塊，喝完我就不舒服，像被人拽腸子似的生疼。”沈燕臉上恢複了些許正常，站起身來認真解釋道。“嗯嗯，小腹上的關元、神闕都對女人有好處，我有時候也會給自己艾灸一下，這還是趙碩爺爺教我的方法呢。”李麗嘉麵帶得意地分享道。沈燕聞言笑著迴應說：“還是你近水樓台先得月，有個好街坊告訴你這些，哪像我每個月都疼的要死。”兩個女人就在艾灸室內聊了起來，趙碩則將手未燃儘的艾柱熄滅，回身在醫櫃拿了些艾柱，裝進盒子麵遞給了沈燕。“今天真是多虧你了，不然我肚子且得疼呢。”沈燕接過艾柱後作勢要掏錢付賬，卻被趙碩堅決拒絕。她見爭不過隻好作罷，而後又笑著衝李麗嘉說道：“我先回去了，你們倆聊吧。”說著她轉身走出鍼灸室，趙碩和李麗嘉跟在她身後走了出來。沈燕走到門口時從口袋掏出了二十塊錢放到東廂房的窗台上，對著屋內的趙碩說道：“你醫館剛開業，不能賠錢！”說完後她揮揮手轉身離開，隻留下站在屋門口看著她離去的趙碩和李麗嘉。“沈燕這人還挺好的，知道你醫館剛開業不便送人情，還特意給你醫診費。”李麗嘉站在趙碩身旁感慨道。“嗯，她人確實不錯，而且上學的時候就對我很不錯。”趙碩頗有感觸地應和道。李麗嘉回過頭，看著趙碩戀戀不捨地送別已經不見蹤影的沈燕，撅著嘴貼在他耳邊打趣問道：“你家沈老師身材好看嗎？”“你真無聊！”趙碩白了她一眼，冇好氣地說道。坐回到診脈的椅子上，趙碩裝模作樣地整理起桌子上的幾本書，等待李麗嘉自己說出找自己什事。“趙碩，你對我比以前冷淡了！”李麗嘉坐在他麵前，有些後知後覺地抱怨道。“我長大了總不能還像以前粘著你，那像什樣子啊。”趙碩停下手的動作，有些無奈地看著麵前委屈巴巴的女人。“你長大了也得問我叫姑姑，將來我還得給你說媳婦呢，不許對我這冷淡。”李麗嘉幽怨地說道。趙碩將手撐在桌子上看著她的眼睛，努力擠出一個zuaor詢問她道：“好姑姑，你今天來找我是什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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