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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會同意?”
吳秉炆一愣,隨即皺起眉頭,露出了一副不解的表情。
當時莫雲清的激烈反應完全在他意料之中。
隻要是個男人,都無法接受自己心愛的女人成為彆人的妻子,哪怕是做戲,也絕對難以容忍。
更何況莫雲清還是位心高氣傲、壯懷激烈的豪傑人物,又豈會甘願受此屈辱。
似乎是察覺到了對方的疑慮,陳予中微微一笑,語氣篤定地言道:
“莫雲清此人性格剛直重義,很容易為了心中在乎的東西而放棄一切,比如權勢,或者財富,甚至可以是性命,更彆說區區名譽了!”
聞言,吳秉炆頓時恍然大悟。
他也是聰明絕頂之輩,迅速理解了對方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如果莫雲清真就是那種君子,為了自己的女兒,他估計連性命都可以不要,哪還會介意虛無縹緲的名份……
如果莫雲清是小人的話,那就更簡單了,為給女兒鋪就那條至尊之路,就算付出再大的犧牲都屬於是穩賺不賠的買賣。
等到寶熙郡主登基為秦皇,他身為大秦女皇真正的親生父親,到時候要什麼冇有?
想到這裡,一縷徹骨的寒意從吳秉炆後背滲透而出,他不由得打了一個哆嗦,望向陳予中的目光中充滿了極度的敬畏。
眼前這個看上去風度翩翩的男人實在是太可怕了,反掌之間算儘人心人性,這般手段,堪稱神鬼莫測!
陳予中嘴角勾勒出淡淡的笑意,緩聲吩咐到道:
“待莫雲清做出決定後,你馬上就上書輝王,獻上此策。”
“唯有如此,才能在符合大秦律法的情況下解決寶熙郡主的身份問題。”
“更何況……連當事人自己都同意了,就算那位監國殿下再偏袒九公主,也找不出反對的理由。”
“是。”
前方的吳秉炆立刻恭敬應聲,快步轉身離開。
他剛邁出房門,腳步突兀停住,猶豫片刻後回過頭來,臉上帶著欲言又止之色,最終卻輕歎一聲,什麼也冇說就離開了。
陳予中自然知道對方想說什麼,心中冷冷一笑,眼底閃過了一絲陰霾。
“看來得想辦法把他除掉了,太常少卿如此關鍵的位置,必須上安排自己人。”
接著,他望著窗外漸沉的天色,眸光閃爍。
萬道宗。
青嵐峰。
不知過了多久,結實無比的黑騰木椅子似乎已經有些不堪重負,發出了一陣陣有節奏的吱呀聲。
片刻後,響動驟然加快,密集如急雨。
砰!
椅子轟然倒塌,化作漫天木屑四濺飛散,風雨過後,李析才從令人沉醉的溫柔細膩之中緩過神來,悠悠吐出了一口濁氣。
“啊~”
阮璐魚此時也如夢初醒,就像是被燙到手了似的,迅速抬起了略顯酸沉的玉臂。
飛快起身後退的同時,纖細柔嫩小手的捂住朱唇,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
下一刻,她突然想起了什麼,立刻把玉手從嘴上拿開,乾嘔了幾聲後,一蓬晶瑩水團憑空凝結,才把手上那些不明物質洗滌一空。
見李析正一臉溫柔地看向這裡,阮璐魚俏臉嫣紅,美眸中閃過了一抹慌亂和羞澀。
怎……怎麼可能?
我怎麼變的如此不知廉恥了……
回想到剛纔的情景,阮璐魚整顆芳心彷彿都要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一般,腦海中更是嗡鳴一片,幾近暈厥。
李析瞬間把衣服整理好,爾後他乾咳一聲,一本正經地說道:
“看來阮仙子您對《陰陽道合經》的領悟又深刻了許多。今日的修煉,果然效果非凡。”
這個時候,阮璐魚已經稍稍鎮定了下來,她有些氣喘籲籲地說道:
“夠……夠了吧?你、你休想再得寸進尺,下次若是再敢胡亂使壞,信不信我……”
得寸進尺?
李析聞言麵色愕然,隨即輕笑道:
“阮仙子,你的意思是,像這種程度的親近你就能接受了,是吧?”
“既然如此,我暫時就不得寸進尺了,這樣也挺好的。”
此刻阮璐魚腦中正紛亂不已,一時間有點轉不過彎來,她點了點頭,冷冷道:
“是的,希望你記住自己的承諾。”
緊接著,她忽然反應了過來,氣的雙頰緋紅,嬌軀輕顫,嗔道:
“混蛋!誰讓你答應了!”
意識到這句話還是有些不妥,惱羞成怒之下,阮璐魚氣鼓鼓地推著李析往屋外走去:
“出去,我要去洗澡了,你不許進來。”
說話間,阮璐魚用力將他趕出了小樓,嘭的一聲將門關上。
李析站在門口摸了摸鼻子,從容不迫地整理好衣袍,化為一道遁光直沖天際,疏忽間便消失不見。
確認對方走遠後,阮璐魚才稍稍鬆了口氣,白膩無瑕的俏臉上滿是嫣紅。
正當她想去沐浴時,小樓外突然傳來了一道清韻悅耳的聲音:
“阮兒,你在嗎?”
師尊來了?
聽到聲音後,阮璐魚緊抿櫻唇,迅速取出銅鏡仔細檢查了一番,確保自己冇有任何異樣。
緊接著,她收斂心神,整理一下淩亂的秀髮,蓮步輕移,快速迎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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