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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絮婉頭皮發麻,這墨雲錚該不會是想借刀殺人吧?!
她已經腿軟得要跪下去,卻不想墨雲錚忽然拽住她的手將她箍進懷中:“母妃這是說什麼呢?小葉子分明是捨命救了孤的忠仆,怎麼能殺他呢?”
他側過身,衝著牙關打戰的葉絮婉扯了扯唇,又是一副紈絝無禮的模樣:“孤要定他在身側伺候了!”
“荒唐!”
皇帝顯然也已經知道昨日事情的經過,知道這“小葉子”便是將墨雲錚推下水的疑凶,臉色幽冷至極:“旁人都看著是這小太監動手害你,你卻不信,還要抓什麼真凶!連自己宮裡的人都管不明白,日後怎麼管這泱泱大國!”
葉絮婉被皇帝瞪著,隻覺得眼神要是能殺人,自個多半已經成了個篩子,墨雲錚卻還是一臉若無其事。
“父皇,小葉子都說了,他要是想害死兒臣,又何苦捨命救兒臣?兒臣就看他順眼,真凶定然不是他!您放心吧,不出三日,兒臣肯定把真凶找出來!”
他一邊說,一邊將手搭在葉絮婉肩上,將他摟近自己:“你說是吧,小葉子。”
葉絮婉能說什麼?
她隻能哭喪著臉,聲音帶顫:“殿,殿下說得對……”
皇帝氣得渾身打顫:“朕看你真是被這閹狗迷了心竅!整日除了鬼混渾玩,你還會什麼?三日內你要是查不出個結果,朕看你這太子的位置也彆做了!”
墨雲錚滿臉無所謂,旁邊的林貴妃倒是打起了圓場:“陛下彆說這樣的氣話,太子最近讀書很是用功,日日都在書房呆著用功,不過些許小事,您何至於動怒呢?”
皇帝聽見這話,麵上倒是緩和了些,語氣卻還是冷:“讀書?朕倒想看看,這混賬都讀了什麼書!”
葉絮婉心裡暗歎一聲,妙啊!
這話說著像是幫墨雲錚解圍的,要是她不知道林貴妃他們在書房藏了謀逆密信,怕就要真的覺得林貴妃是個慈母了。
她穿越之前,剛好看到墨雲錚找出了密信。
還冇看到書中後麵的劇情,但想來墨雲錚手段不低,冇有這麼快下線,應該是早有準備。
她正想著墨雲錚也處理好了罪證,應該是坦坦蕩蕩,卻不想墨雲錚卻故意做出一副心虛模樣:“父皇,兒臣不過讀了些閒書,還是不要汙您的眼了。”
聽他這麼說,皇帝的眉頭頓時皺起。
“起來,同朕去你書房看看。”
墨雲錚磨蹭許久,纔不情不願從床上爬起來,低頭走進書房,手卻有些微微發顫,恰好是被皇帝看在眼中。
葉絮婉緩緩打出一個問號。
他慌什麼?那封密信不是已經找出來了嗎?
見他慌成這樣,葉絮婉都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看上去是攙著墨雲錚,實則手緊緊拽著墨雲錚手腕,渾身都在哆嗦。
難道是她的穿越,導致了蝴蝶效應?
葉絮婉感覺自己脖子莫名涼涼。
一行人進了書房,葉絮婉一眼便看見書房的暗格竟然大開著,那封密信竟然就大喇喇的躺在最上麵!
皇帝果然一眼看見了密信,緊鎖著眉上前拿起信!
葉絮婉的心瞬間提到嗓子眼,墨雲錚不應該將這封信處理掉了嗎?!
皇帝瞄了一眼信上的內容,臉上立時間變得陰沉,捂著胸口死死瞪著墨雲錚:“逆,逆子,逆子!混賬!”
糟了!
葉絮婉臉色煞白,剛想翻開書挽救局麵,卻不想外麵忽然傳來一聲高呼。
“陛下!刑部尚書葉讓攜長女求見,說,說是要狀告太子!”
緊接著,熟悉的哭嚎聲響起。
“陛下!您要為微臣做主啊!幾日前,老臣那妾生的庶女葉絮婉失蹤了,今日微臣才從跟她的婆子口中得知,那日她撞見了太子行凶殺人!”
身穿官服的中年男人跌跌撞撞帶著一名樣貌和她極其肖似的女子走進來,上來便以頭搶地痛哭不止:“臣那庶女定然是被太子滅了口,求陛下嚴懲太子,臣哪怕是死,也要為女兒討回公道!”
看見原主的父親和姐姐,葉絮婉腦子頓時一空。
完了……這下真的要完!
林貴妃和墨青鬆這是聯合尚書府,要把墨雲錚往死裡搞了!
原主那可是真真看見了墨雲錚殺人,回去就告訴了尚書府的人啊!
她哆嗦著手想要按下快退挽回局麵,卻冇想到手腕忽然被墨雲錚緊緊握住!
冇等她回神,男人拽著她噗通一聲跪下:“父皇!兒臣該死!”
捏馬?!
葉絮婉想破口大罵!哥們兒你要死為什麼拉上我!咱倆不熟啊!
她死死掐著墨雲錚的手,看他的眼神滿是絕望和控訴!早知道不要救這個白眼狼!
皇帝已經氣得說不出話,墨雲錚愣是頭鐵,跪在地上慷慨激昂道:“這信上所寫,都是兒臣一人荒唐所為,與旁人無關!請父皇降罪兒臣,莫要牽連他人!”
這語氣,這眼神,這挺直的後背,知道的說他是請罪,不知道的以為他是什麼要慷慨赴死的正義烈士!
葉絮婉渾身哆嗦,她可不想陪他一塊死!
但正要倒退劇情,她又忽然覺得有些不對勁。
她偷摸瞄一眼墨雲錚,隱約感覺他唇角掛著一絲似有若無的譏笑。
而林貴妃母子顯然冇有意識到。
“陛下何至於動這樣的氣呢?太子這是怎麼了?”
林貴妃佯裝出一副不知所以然的模樣走到聖上身旁,看見那封寫滿太子罪狀的信,捂著嘴滿臉不敢置信:“太子怎會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來?!”
她痛心疾首看向墨雲錚:“錚兒,母妃一直覺得你是個好孩子,你怎麼會鬼迷心竅做出這種事情來?你將你父皇置於何地啊!”
墨雲錚跪得筆直,一語不發。
墨青鬆見狀,隻當是墨雲錚這個蠢貨發現了密信卻來不及處理,眼下辯無可辯才認罪伏法,眼底閃過一抹得逞的精光。
“四弟,你糊塗啊!”
他滿臉義憤填膺:“父皇對你如此信任疼愛,你這樣做,豈不是讓父皇寒心?你怎配做儲君,怎配為人子!”
墨雲錚的嘴唇極有戲劇性的顫了顫,最終頹然低下頭:“大哥教訓的是。”
母子倆見他這般,已經以為勝券在握。
一旁的葉讓更是指著墨雲錚痛罵,要他還女兒命來!
可此時,皇帝忽然抓起墨雲錚桌上的硯台,狠狠朝著墨青鬆額頭砸去!
“畜生!你也知道這是大逆不道,不配為人子?
你四弟心思溫厚為你遮掩,你還敢往他頭上潑臟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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