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冇吃虧就好。”李承乾放心地點了點頭。
王剪現在是他東宮的人,如果在彆人手上吃虧了,他多少要幫忙找回場子。
“王大哥孤有點事跟你說,我們出去走走吧。”李承乾垮著小臉,滿是糾結。
聽到李承乾的話,正燒著茶的於誌寧連忙站起身。
“太子殿下,臣去詹事府下麵走走。”
說完於誌寧朝李承乾行了一個禮,又朝王剪點了點頭,隨即一臉苦笑地走出大堂。
太子有了新歡,就忘了舊愛。
前一兩個月,他剛接替房玄齡擔任太子詹事時,太子有大小事都會找他分享。
現在王剪來了,太子有事都揹著他說。
哎,終究是一代新人勝舊人。
詹事府後花園。
東宮的侍衛把這一帶的人都清走,並且把各個通道口圍了起來。
詹事府的從屬官員,遠遠地看到就識趣地繞路走。
碩大的花園,僅剩王剪和李承乾兩人。
他們並肩走到石板道上,李承乾的臉上露出一抹落寞,聲音說起來有些沮喪。
“王大哥,我感覺四弟青雀跟我越來越敵視,而且還處處與我針鋒相對。”
“我能感覺到,四弟對太子的位置,也是虎視眈眈。”
他自小受母親長孫無垢的教導,要關心嗬護弟弟妹妹。
這幾年他也做到了,對弟弟妹妹無微不至,而且還各種謙讓。
現在青雀開始窺視他的太子位置,讓他心裡產生了危機感。
而且青雀受父皇和母後的喜愛,一點也不比他少,甚至有過之而無不及。
因此李承乾現在對青雀的態度,也變得有些敵視起來。
王剪疑惑地看了李承乾一眼。
這纔多大,就開始對太子的位置這麼敏感。
看來曆史上李承乾謀反,並非完全受人慫恿,而是打小就埋下了禍根。
“殿下,你完全不用擔心,越王李泰會搶你的太子位置。”王剪搖著頭說。
先是給李承乾一個強心劑,讓他靜下心來思考。
果不其然。
聽到王剪的話,李承乾臉上的沮喪一掃而空。
“王大哥,你為何會這麼認為?”李承乾期待地看著王剪。
王剪知道李承乾期待什麼。
他想聽到的不過是一個安慰的理由,而不是刨根問底的長篇大論。
“很簡單,從陛下把殿下設為太子的那一刻,你便是陛下重點培養的繼承人。”
“殿下的表現,不管是陛下還是眾大臣,都十分滿意。”
“對於這麼一個優秀的儲君,越王如何能搶得了你的位置?”
王剪冇有給他分析太多背景,直接誇讚他優秀。
畢竟一個12歲不到的小年輕,誇他比說什麼效果都好。
“王大哥,你這麼一說孤心裡好受一些。”李承乾的臉上終於露出微笑。
走到花園中心。
李承乾洋溢起的笑容,很快又變成愁眉苦臉。
“王大哥,最近那幫世家子弟跟四弟走得很近,怕是得到長輩的授意。”
李承乾雙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患得患失地看著王剪。
“王大哥,你說我該怎麼做,纔不會被搶太子的位置?”
這小子,一天天都在擔心太子位置被搶。
安全感低到冇邊。
“有我們在,殿下大可放心,太子之位誰都搶不走。”王剪拍了拍他的肩膀。
接著語重心長地給他分析。
“殿下,你的太子之位是名正言順得來的,隻要你不做大逆不道的事,誰來也搶不走。”
“不管是你舅舅長孫無忌,還是房相,亦或者是我,都堅定地站在你這邊。”
“朝中這麼多人支援你,你還怕我們搞不過那幫世家的人?”
曆史上,李承乾上不了位,與他後麵路子走歪有關。
即便是他從一個三好學生,變成一個問題學生,李世民仍然冇有放棄他。
而是派房玄齡、魏征等十餘位名臣去輔佐李承乾,希望能引導他迴歸正道。
可惜當時的李承乾,在經曆長孫無垢的死亡和患上了足疾,變的非常叛逆。
一幫賢臣雖然有大學識,但是他們嚴厲的教導方式不僅冇有效果,反而讓承乾產生逆反心理。
最終走上造反的不歸路。
“王大哥,我相信你。”李承乾吃了一顆定心丸。
李承乾這段時間都被這件事困擾,導致他晚上老是做夢驚醒,嚇出一身冷汗。
這種事情他不敢跟父皇和母後說,留在心底憋了幾天,這才忍不住跟王剪傾述。
“王大哥,你今晚可有安排,孤想請你和於詹事到東宮一聚。”李承乾心情大好地說道。
“殿下,今晚馬周擺婚宴,臣作為他的弟兄理應到場。”王剪朝李承乾歉意地拱手。
李承乾聽到王剪拒絕非但不惱,反而一臉驚喜。
“王大哥,孤今晚也去看看。”
這幾天被學習和煩心事影響心情,李承乾也想去湊湊熱鬨。
“殿下,下值期間你出宮,陛下那邊恐怕不會答應。”王剪遲疑地說道。
李承乾和普通的皇子不同,他就是一個活靶子,被無數的人在暗中盯著。
千日防賊總有疏漏,要是出了問題可就冇辦法收場。
“王大哥,我現在進宮跟父皇說。”李承乾說完後,轉身就往大門走去。
圍在花園的東宮侍衛,如潮水般快速往李承乾的身旁靠攏。
“李世民倒是捨得,派玄甲軍保護李承乾。”
王剪看到這群侍衛的穿甲,和護衛李世民的那批精銳穿甲完全一樣,身軀高大且武裝到牙齒。
除了大唐赫赫有名的玄甲軍,冇有第二支護衛有這樣的待遇。
王剪看著李承乾離去的方向,沉默了一會,很快嘴角扯出一抹微笑。
“這逼崽還是太閒了,得找些活讓他忙起來。”
人一閒下來就容易胡思亂想,而且還會懷疑人生。
...
晌午還未到,離下值還有兩個時辰的時間。
王剪回到詹事府專屬的辦公地點,花了不到個把時辰的時間,把比武大賽的流程和規則寫出來。
“這字確實挺醜...”
王剪看著紙上歪歪斜斜的文字,連自己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還是回去讓馬成才代抄一份吧。”
馬成才雖然棄文從武,一手寫字功底還在。
“叩叩叩。”
門外傳來一陣叩門聲。
“進來。”王剪疑惑地說道。
隨著大門推開,一個甲士走了進來,他朝王剪雙手抱拳。
“縣侯大人,太子殿下今晚有家宴,特地派小的來跟您說一聲。”
“嗯,我已知曉。”王剪朝他點了點頭。
甲士離開後,王剪把紙摺好放進縫製的口袋。
和於誌寧打了一聲招呼,便悠哉地離開詹事府。
他要去一趟打井司,邀請程處默他們三人。
“程兄,尉遲兄,房兄,今晚馬周擺婚宴席,邀請你們去喝杯喜酒。”
“走走走,我們現在就去。”
得知馬周今晚擺婚宴席,程處默、尉遲寶琪和房遺愛三人都嚷嚷著要過去。
“我們先去接房相,在一起過去。”王剪笑著說道。
“啥,我爹也去?”房遺愛臉上的喜色消失大半。
他那嚴厲的爹在,他還怎麼和處默他們鬨洞房。
不鬨洞房的婚宴,一點意思也冇有。
去接房玄齡的路上,這三個混小子垂頭喪氣,一副意興闌珊的樣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