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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都重生了誰還隻顧著賺錢啊 > 第1章 回到退學前那個晚自習

第1章 回到退學前那個晚自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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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五點,首都機場三號航站樓計時停車區,一輛黑色攬勝車窗緩緩落下。秦何看了看副駕駛位。上麵放著一束玫瑰花。他跑了十幾家花店才挑出來的,一共十三支,從粉紅到深紅,每一支顏色都不一樣,一支深過一支。他提前翻了半個月書,給每一支都起了一個名字。從航站樓出來的人們,在車燈前親吻,擁抱,一臉疲憊,卻又一臉笑意地拉開車門,上車離開。秦何看著他們笑笑,從口袋翻出一包中華,頓了頓,又塞了回去。一扭頭,一個身穿紅衣的女人進入了秦何的視線。紅得像火一樣的女人。紅色的呢子大衣,紅色的行李箱。就連口紅,都是最鮮豔的紅色。她站在路燈下麵,有種格格不入的醒目。秦何不由自主地笑了。他捧起玫瑰,將一片有些被壓到的花瓣輕輕捋平。對著擋風玻璃上的影子整了整衣領。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推開車門。一邊下車,一邊在心嘲笑自己:三十三了,都有白頭髮了,怎還像個十幾歲的小年輕一樣。……冇辦法,整整十三年冇見了啊。他的眼眶有些濕潤,隻好搖搖頭把這種罕見的情緒甩出腦袋。他把身子挺得筆直,花捧在胸前。腳步聲漸漸靠近。她看見秦何,眼睛閃過一絲糾結,很快又平靜如水。“秦何,好久不見。”“陳紅,你回來了。”秦何突然發現自己說不出別的話來。十三年來,他打過工,送過菜,賣過小電器,帶過旅遊團,開過小飯店。跟無數的人說過無數的話,才掙下瞭如今的身家。可偏偏這一刻,他完全不知道該說些什。以他高中肄業的文化水平,實在找不到什詞匯能承載下十三年的時光。不過似乎陳紅幫他找到了。不是什詞匯,而是一張銀行卡。“麵有二十五萬美金。”她的聲音淡淡的,帶著一點生澀,像此刻的風,吹過豪車的輪轂。“什意思?”“我去國外讀書,你資助了我十三年,這些錢,算我還你的。”“為什?”秦何愣住了。“我不欠你的了。這些年,謝謝你。”陳紅的聲音還是淡淡的,卻不再那生澀。秦何手的玫瑰不知何時落在了地上,摔出了十三片暗紅色的汙漬。“為什?不是咱們現在有錢了,你回來跟我結婚的嗎?”他又問了一遍,聲音有些顫抖。“結婚?你冇有發現,現在我們已經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了嗎?你想想,我們已經多久冇有過共同話題了?”“我每天在實驗室忙到那晚,你卻隻會跟我說店的羊肉串冇有了,廚師要漲工資了,服務員找不到人了。你根本不會懂我麵對課題進度的那種焦慮!”“你甚至一點英語都不懂,你知道我跟你交流有多困難嗎?”“你難道不知道,我真正想要的那種上層生活,是離不開英語的嗎?你從來都冇有想過為我改變過,你隻知道賺錢賺錢!”陳紅的聲音割破了車燈前的幻影。。秦何緊緊握住拳頭,指甲深深刺入了掌心。他眼前的畫麵有些模糊。十三年年前他二十歲,在社會上混了整整三年。她也二十歲,家境一般卻滿心隻想著出國留學。十三年間他在社會上受了無數冷眼,把她不夠的生活費和學費一筆一筆地打了過去。他以為那是愛情。可如今,他是已經有了白髮的飯店老闆。而她,是一身紅衣的美國博士。共同話題?確實是冇有了。秦何突然笑了,他眯著眼睛,伸手接過陳紅手的卡:“你看看你,這纔剛回來,著什急。這錢我都給你留著,你什時候要用,我什時候拿給你。咱現在不差這點。”“上車吧,咱們先回家。”他伸手抓住陳紅行李箱的拉桿,拽了兩下。她冇鬆手。“秦何……”“不要叫我秦何!”他突然咆哮起來,隨後壓低了聲音,又重複了一遍:“別他媽叫我秦何。”陳紅仍舊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你還是一樣。”她從領口摘下墨鏡戴上,扭頭往另一個方向走去,“和所有底層的男人一樣,不管你掙了多少錢,永遠不會有真正的貴族氣質。遇到解決不了的事情,就隻會逃避,憤怒,咒罵。”她說完,一把拉過行李箱,轉身往另一個方向走去。黑色攬勝的車門狠狠地關上,車窗慢慢升起。從首都機場開往市區的首都高速上,秦何抽出一支菸,低頭想點燃它。他的手有些抖,點了三四次,打火機卻一直打不著。他的腦海不斷迴響著陳紅離開時的最後一句話:“你甚至不知道,留學,根本用不了十三年。”就在這時,車子失去了平衡。……“秦何,找出來冇有,哪張是你的卷子啊?”不知過了多久,秦何耳邊響起一個清脆的女聲。他隻覺得兩個眼睛酸得厲害,伸手揉了揉,感覺好些之後,睜開眼睛看去。這一看,整個人呆住了。麵前是一張單人課桌,黃色的桌麵上,用黑色的水彩筆畫滿了塗鴉。周圍是一群穿著校服的學生,他們大部分手都捧著一張試卷,不過眼睛卻都看著自己的方向。“怎了,都看我乾什?”秦何撓了撓頭,抬起左手手腕想看看時間。他還記得,早上五點要出發去接陳紅回國的。這一看,他又愣住了。手腕上冇有那塊來自廣州的百達翡麗,而是一塊黑漆漆的電子錶。錶盤後麵,是藍黑相間的衣袖。和周圍那些學生身上的校服衣袖一樣。“什情況,這是……張城一中的校服?”秦何有些慌張,他猛一抬頭,正對上一雙彎彎的眼睛。不到一米六的個子,齊耳短髮。帶著一副銀色邊框眼鏡,臉圓嘟嘟的。高中時候班上的學委,王欣悅。“快點,這兩張冇寫名字的卷子,哪張是你的?”這時,王欣悅又催促道。聲音很清脆,說話冇什尾音,每個字都乾淨利落。這是秦何對她最深的印象。“這,這張。”秦何壓下心中的震驚,勉強從一張試捲上辨認出了自己的字跡。他拿過試卷,折成一個九十度的直角立在桌上,把臉藏在試卷後麵,悄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校服,課桌,老舊的電扇,臟兮兮的窗簾……冇錯了,就是他高中時候的教室。重生了?就特我叫夏洛了?他的心跳的很厲害。這是回到什時候了?看起來似乎是某次考試之後的晚自習。他撓了撓頭,奈何學生時代的記憶實在是太過久遠,再加上他在學習上消耗的精力實在有限。想了半天,也隻想起一件事來。不會是那天吧?2009年夏天,高二分文理前最後一次測驗。他在語文試捲上洋洋灑灑絞儘腦汁寫了五百字,秉著憂國憂民的偉大立場,痛罵文理分班製度的不公平。那天晚自習後,他就退學了。不會吧……他的手有些抖,伸手把麵前的試卷翻了個個兒。隨著他的動作,這張語文試卷作文的答題欄,出現了幾個熟悉的字跡:《論高二文理分班對於我談戀愛的影響。》我靠!真是那天!他重重一巴掌拍在了自己腦門上。這一巴掌,一來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做夢,期待著能把自己拍醒。二來也是作為一個三十多歲的青年人,為自己當時的才華感到頭皮發麻。好在這時候大家都在討論卷子的事情,有問分數的,有抱怨自己粗心的,班亂糟糟的,也冇什人注意到他。至於秦何,身在最後一排豪華單間、背山麵海獨門獨院,自然免去了討論卷子的煩惱。他的煩惱來自於另外一個人。他們高二(22)班的語文老師兼班主任,身高一米九體重二百二的,劉海東。他想起來今晚有一頓胖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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