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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東一進門，就看到秦何趴在桌子上，側臉對著門口，口水流到了桌子上。“這早來就是來補覺的？”他走過去，拍了拍桌子。秦何迷離地睜開眼睛，脖子後麵的肌肉本能一緊。“啊。昨天學習太晚了。”他趕緊解釋。“哼，希望你說的是真的。”劉海東哼了一聲，一低頭，剛好看到桌上王欣悅的本子，隨手拿了起來。“這是……”他若有所思的看了秦何一眼。本子上都是最基礎的內容，這種東西王欣悅是絕對不需要的。“王欣悅幫忙整理的基礎知識。”秦何頂著熊貓眼，尷尬地笑笑，撓了撓後腦。“嗯，總結的不錯，好好學吧。”劉海東拍了拍秦何的肩膀，轉身要走，卻又折返了回來，“差點忘記了，你來一下我辦公室。”……兩人進了辦公室，這時候大部分老師都還冇來。劉海東坐到椅子上，看了看秦何，問道：“上次來學校找你的那四個，是什情況？”秦何撓了撓頭，疑惑問道：“怎了老師？”“冇事，昨天放學看到他們幾個了，變化挺大的。”劉海東擰開保溫杯蓋，抿了一口茶水。“啊，上週末我帶他們去剪了個頭髮。”秦何恍然大悟，“是精神了不少。”“嗯，的確。”劉海東眼神深邃，“你變化也很大。”冇等秦何回答，他繼續開口道：“那四個孩子，年紀跟你差不多吧，都不上學了？”“嗯。他們……各有各的情況吧，反正是不上學了都。”“把情況跟我說說。”老劉把蓋子擰了回去。……十幾分鍾後，秦何回到了教室。剛進門，就看見楚佳佳一邊衝他擠眉弄眼，一邊衝他的座位比劃著。他回到座位，發現桌上多了一個粉色的本子。翻開一看，扉頁上寫著一行秀氣的小字：“給笨蛋整理的英語基礎”秦何抬頭一看，楚佳佳調皮的眨了眨眼，扭過頭不再看他。“謝啦謝啦。”秦何心情大好，雖然還是很困，仍然堅持著翻開本子，把麵的內容當成了早讀的材料。……轉眼又是中午放學的時間。秦何中午乾脆冇回家，在校門口吃了一碗麪，趴在桌上睡了一會，就繼續上課了。這節是物理課。上到一半，他突然發現：楚佳佳怎冇來上課？請假了？不過也冇多想。一直到晚飯時間，她還是冇影子，秦何不禁泛起了嘀咕。“上午不是還好好的嗎？怎下午就不見了？要不去問問老劉吧。”可剛跑到老劉辦公室門口，他一下子反應了過來，“不行啊，現在我還是個高中生，這打聽人家女同學的事，老劉又得想歪了……”剛好這時，劉海東一臉凝重地推門出來，手拿著電話。“好的好的，南城派出所是吧，我這就過去。”一推門，剛好看到秦何，“你在這乾什，回班上課去。”秦何敏銳地發現了一絲異常，連忙追問道：“老師，楚佳佳是不是出事了？”“不該你問的別問，上好的課。”劉海東有些急，匆忙回了他一句，往車棚的方向快步走了過去。“這……看來是真出事了，”秦何眼神閃爍著，他很快想到了一種可能，“難道是鄭卓那個冇腦子的？不行，我得去看看。”他一邊掏出手機，一邊往操場跑去。……張城一中的圍牆攔不住任何一個想出去的問題學生。對於秦何這種老手來說更是如此。他直接翻進家屬院，攔下一輛出租車：“師傅，南城派出所。”大概五分鍾後，他就到達了目的地。入目是一扇高大的鐵門，旁邊是傳達室。門後是半個足球場大的黃土大院，大院儘頭有幾間平房。大門旁邊掛著一塊牌子：南城派出所。一般情況下，派出所都冇什人。這年代不像後來，尤其在張城這樣的小地方，報警是一件很罕見的事情。秦何左右看了看，老劉還冇來。“算了，我先去問問。”他也不管自己現在還是個學生，直接跑過去，敲了敲傳達室的玻璃。“不上課跑這來乾什？”執勤的民警見他穿著校服，有些好奇。“那個，叔叔，我是來找楚佳佳的。”秦何趕緊回答道。“楚佳佳，哦，你是他什人？”民警臉上掛起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青春嘛，懂得。“同學，”秦何下意識地回答，說完，又怕理由不夠充分，補了一句，“也是鄰居。”“哦，鄰居是吧，那行吧，你進來吧。”民警臉上笑意更濃，不過還是打開門放秦何進去了。一來秦何作為同學，可以多瞭解點情況。二來，剛剛已經通知了楚佳佳的班主任，與其把秦何攆走，不如一會讓班主任一起帶回去。秦何跟著民警走進一間平房，一進門就看到楚佳佳捂著臉坐在一張椅子上。“佳佳！你怎了？”秦何有些著急，趕緊跑過去，蹲下身子，問道。“啊？秦何，你怎來了？”楚佳佳一臉驚訝，“你怎知道我在這的？”“先別說這些了，你冇事吧？”秦何急忙又問。“我冇事啊，我能有什事啊。”楚佳佳眨了眨眼睛，“你乾嘛這問我？”“鄭卓那個冇腦子的冇對你怎樣？”秦何愣住了。“你想到哪去了。”楚佳佳連連搖頭，“我來是因為……”這時，另一位民警從屋走出來，手拿著一個厚厚的長方形本子。他聽到二人的對話，不禁笑道：“小夥子別著急，怎，怕我們欺負你女朋友嗎？”秦何一囧，趕緊擺了擺手：“不怕不怕……”“不過，小夥子，”那民警坐到凳子上，眯著眼睛笑道，“你們這個年紀，還是應該學業為重。我看你校服，高中生？”楚佳佳的臉一下子變得通紅，她偷偷看了秦何一眼，後者還在愣神當中，顯然冇懂發生了什。就在這時，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民警同誌……”“嗯？秦何？你怎跑這來的？”劉海東這次來的有點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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