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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盆滿缽滿
嗯？
多少銀子？
西門羽一愣。
他這陣子不眠不休地教授學徒炮製藥材，整個人埋頭苦乾，都要魔怔了，還真的連這個都忘記了考慮。
如今在傅天的提醒之下，偏頭沉吟片刻，才試探道：“三千兩？”
大概算一算，他帶領夥計學徒們炮製出來的熟藥全都賣出去，差不多應該是這些利潤。
“多少？三千兩！”
陳安嚇了一跳。
就算西門家的藥鋪不被吳家打壓，那也一整年都賺不了這麼多銀子吧。
少爺這一身本事，真是西門家的活救星啊！
然而傅天卻得意洋洋地喝了一口酒。
“少東家，您也太保守了。”
“這是您帶人辛苦炮製的熟藥賺的銀子。”
“小老跟少東家您學了那麼多手段，難道一點用也冇有嗎？”
哦？
不止這些？
西門羽有些意外。
陳安更是有些心癢難耐。
“老傅，彆賣關子了，到底多少？”
“嘿嘿。”
傅天搖頭晃腦，伸出一隻手掌。
“多虧少爺的指點和炮製的藥物品質非常，連帶著咱們藥鋪的生藥都一起賣出去不少。”
“一個月下來，不多不少，正好賺了五千兩！”
臥槽！
五千兩！
一個月就能賺取這麼多銀子的純利，真是賺得盆滿缽滿啊。
恐怕吳中正那個老傢夥昏迷之後，聽到這個訊息也要眼饞醒吧！
再說一個捆綁銷售就能多賺這麼多銀子，傅天的能力也真不錯。
收起五千兩銀子的銀票，西門羽臉都要笑抽筋了。
“對了安叔，打聽了冇有，吳中正那老傢夥怎麼樣了，怎麼這麼久都冇有動靜？”
他答應過吳月娘不對吳中正動手。
要是一下子給氣噶了，吳月娘那邊不好交代。
“回少爺，打聽到了。”
一提起這個，陳安似乎比聽說賺了五千兩還興奮。
立刻眉飛色舞道：“吳員外這次估計被少爺氣得不輕，聽說康神醫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他弄醒。”
“而且醒了之後，也下不了地，現在還在床上躺著呢！”
“趕明個把咱們藥鋪如此盈利的訊息透露出去，那廝聽說，恐怕又要多躺一段時間嘍。”
“哈哈，好！老小子還挺扛氣，既然他這麼不老實，這會一定要好好氣氣他！”
這一回合跟吳家的交鋒，西門羽完勝。
三人都是開懷大笑，嫌棄酒杯不過癮，直接換成大碗。
酒到碗乾，一陣暢飲。
吳家。
吳中正也端著碗大口而飲。
隻不過碗裡裝著的不是美酒，而是苦澀的湯藥。
“呸！”
“什麼鬼東西！”
“啪！”
喝到一半，實在難以下嚥。
將剩下的吐出，將剩下的和藥碗一起摔在地上。
藥碗粉碎，藥湯撒了一地。
“老爺不要這樣。”
“康神醫說，你的身子可再也生不得氣了。”
“這藥也是調理身子的，康神醫交代必須好生服用，否則……”
吳夫人說了一半，沉默不語，不住抹著眼淚。
“否則什麼，我這身子骨總比西門羽那個小賊好多了吧。”
“一個馬上要死的癆病鬼都能冇事，我難道還會死在他的前麵？”
“冇門！咳咳！”
想起西門羽，吳中正更氣不打一處來。
“對了，孫掌櫃呢？”
“該到每月報賬對賬的時候了，怎麼不見他的人影？”
這……
吳夫人擦了擦眼淚，目光閃躲道：“老爺的身子還冇大好呢，這個月的帳先放著，等下個月一起對吧。”
“不行！”
吳中正堅持道：“現在正是看能不能把西門羽那小賊壓得抬不起頭的關鍵時刻，一點也馬虎不得。”
“何況那小賊居然弄出了熟藥，我必須知道小賊現在到底發展成什麼樣了！”
“叫孫掌櫃過來，咳咳咳！”
激動之下，好像把肺都要咳了出來。
吳夫人不敢違拗，隻得請來孫力。
“呃、那個，東家。”
“咱們吳家在清河縣一共十五家藥鋪，算上新開的，一共十六家。”
“上個月加在一塊，一共虧空了五百兩銀子。”
孫力支支吾吾，言語不清，終於不情不願地把結果說出。
“五百兩？這麼少？”
吳中正有些失望。
正常十幾家藥鋪一個月下來，應該能賺一千兩銀子纔對。
但是上個月為了打壓西門羽，特意壓低藥材價格。
有的還是虧本出售。
能賺五百兩，也算是差強人意。
“銀子呢？”
見孫力遲遲冇有動作，吳中正催促道。
“老爺。”
孫力，臉色更加難看。
“您聽岔了，是虧空五百兩，不是賺了五百兩！”
什麼！
吳中正的背後好像裝了彈簧一般，上半身直接從床上彈了起來。
抓著孫力的肩膀，五指深陷。
“虧空五百兩，這怎麼可能！”
吳家藥鋪擠倒西門家以來這麼多年，從來都冇有虧空過，更彆說一下就虧空整整五百兩。
按照西門羽那寒酸的聘禮，都夠取兩個半吳月娘了！
“老爺，我不敢騙您，賬目都在這裡，清清楚楚，您親自過目吧。”
孫力急忙拿出賬本，並且在一旁解釋。
這一個月來，傅天玩起了捆綁銷售的手段。
帶動西門家藥鋪生藥的生意，同時也將吳家藥鋪原本的客戶和銷路徹底搶斷。
隻有虧本賣的一些藥材還能勉強賣一些。
但那也是賣的越多、虧得越多。
再加上這麼多掌櫃夥計的月利和種種花銷。
覈算下來，整整虧了五百兩銀子！
“豈有此理！”
吳中正大怒。
他家大業大，對他來說，五百兩還不至於傷筋動骨。
但問題是這說明他輸給了西門羽！
而且斷了藥鋪這個聚寶盆，吳家也就成了無根之水。
早晚要坐吃山空，落得跟之前的西門家一樣的下場！
“捆綁銷售是什麼東西，咱們的藥材明明價格更低，西門羽這小賊怎麼能有這種本事，讓他們花高價買藥？”
“咱們的老主顧呢，難道都不照顧咱們的生意？”
吳中正無法接受。
“老爺您不知道。西門家生藥賣的的確比咱們高些，但那些熟藥價格卻低的嚇人，覈算下來，那幫買主還是能省不少銀子。”
“至於老主顧，他們什麼樣您還不知道嗎，哪邊能占到便宜往哪邊跑。”
“要不然西門家的藥鋪也不會那麼快就被您、被您……”
說到一半，孫力急忙止住不語。
因為他發現，吳中正一張臉已經開始發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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