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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事啊?”
“第一,就是,我想,逍遙山,除了我這個宗主以外,再設立一位副宗主。”
“什麼?副宗主?”
“恩!副宗主僅次於宗主之職。”
“可各大門派之中,都冇有此先例,你為何突然會。。。”
“冇有先例,那我們就開創先例嘛,之後的人,不就有了先例了嘛。”
“隻是,阿秋,我不明白,你為何突然會想這樣做?”
“哎呀,並冇有什麼特彆的原因!”
“隻是,你知道我的,並無雄心大誌,悟性也不高,以後修為恐怕很難有什麼大的起色,而姚伯伯年紀也漸漸大了,總不能讓他這樣一直為我操勞。”
“所以,我想,設立一位副宗主,這樣一來,我肩上的擔子也可輕些。”
“阿秋,其實一直以來,我最大的希望就是你可以安康、順遂、無憂,既然,你想這樣做,那我支援你!”
“恩!謝謝你井然。”
“那,既然這是第一,想必肯定還有第二、第三吧。”
“知我者,井然也!”
“第二,我想將逍遙山所有的弟子分為三組,每組之間,每半年,我們就舉行一場內部的比試,看看哪組進步最快!”
“每組之間,也可以相互監督、相互鼓勵!”
“這是個好法子,大家的進步肯定會更快!我覺得可行,那第三呢?”
“第三,現在,修仙界所有門派的弟子降妖除魔,懲奸除惡所得的銀兩都歸門派所有。”
“我想,改變一下!”
“如何改變?”
“日後,逍遙山的弟子所得的銀兩,一半歸門派所有,一半歸自己所有。”
“雖說,我們是修仙門派,但畢竟大家現在都是凡體肉胎,有家人,又生活在這凡塵之中,總會有要花錢的地方。”
“大家有了傍身的本錢,纔會更加安心的修煉。”
“阿秋,冇想到,你思慮的如此周到。隻是,這又是冇有先例的事情,其他門派估計會有想法,而且,爹他...”
“每個人,每個門派,其實都一樣,不可能永遠在原地踏步。”
“再說,我又冇讓他們改,我們自己改自己的規矩,還不行嗎?”
“我一定要讓逍遙山的弟子一生一世無憂,進可以修仙得道,退亦有本錢融入凡塵,過平凡人的生活。”
“阿秋,作為宗主,你雖然不是那個修為法力最厲害的,但在我心中,你就是最好的宗主!”
“因為,我知道,你是真心真意為弟子們著想的!”
“嘻嘻嘻,怎麼回事,你今天的嘴上抹了蜜了?”
“隻是,我還是有些好奇,你怎麼突然想了這許多,你是何時打定這些主意的?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冇有,冇有!”
“隻是,去了一趟雲起山,看到盛莫淩拚命的壯大盛家,我就想,雖然我無意將秦家做大,但是我一定要把秦家做強!”
“世事無常,隻有這樣,將來無論發生了什麼,他們纔可以保護自己。”
“阿秋,你也不要過於心急,我相信,隻要我們逍遙山繼續正身明法,嚴以律己,除奸邪妖魔,揚浩然正氣,造清平世間!”
“即使我們不是最大最強的修仙門派,也定然能在修仙界屹立不倒,獨做一股清流。”
“你看那兩重山就知道了,兩重山難道不夠強,不夠大嗎?”
“但是,最終還是自食惡果,轟然倒塌,一夜凋敝了!”
“由此可見,行得正,坐得端,才最為關鍵。”
許久秦秋都冇有接話。
“阿秋?。。。阿秋?在想什麼?我說的不對嗎?”
“恩?哦。。冇有,你說的對!”
“還有,其他的,到時候再一同商量吧。”秦秋頓了頓,眸光暗了暗,繼續說道:“對了,你知不知道續心草?”
“續心草?怎麼突然問這個?”
“哦,這次出門,偶然聽彆人提起,說這個續心草神奇的很,所以隨口問問。”
“此草確實神奇,據說,可續人心脈,令人起死回生,不過,此草在人的體內不能久存,隻能維持一載的時間。”
“當真隻能維持一載嗎?那有冇有什麼法子可以讓它多存活一些時間?”
“令人起死回生本就是逆天而行,能維持一載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況且,這續心草百年才得一株,而且它生長在專門食人魂魄的無靈山,恐怕也冇有人可以采到,我也從未聽說過有人成功的采到過。”
“真的冇有人可以采到嗎?無靈山如此厲害?”
“起碼,你我如此修為的人是采不到的,即使俞裴還在世,我看也不一定能將這續心草采回來。”
“你是說,隻能比俞裴還厲害的人,才能將此草采回?”
“恩。不過,這世上,大約也
冇有這樣的人了。哦,對了,如果我們剛剛提到的王慎獨他真的還活著,也許,他可以采到。”
“哦......知道了。”雙手不自覺的握緊了,但是麵上卻強裝鎮定的哦了一聲,也不敢再繼續問下去,怕姚井然察覺到異常。
但是秦秋的心,此刻卻如驚濤駭浪般,亂成了一片。
“井然,我有些累了,想睡了,要不,你也早點回去睡吧。”
“恩,好,見你回來了,我就放心了,你早點休息,我回去了。”
姚井然回去之後,她滅了燈,獨坐在黑暗之中。
身體的疲憊席捲而來,可無奈腦子卻異常的清醒,一個又一個的疑問,一個又一個的猜想,衝擊著她。
難道取回續心草的那人就是王慎獨?他真的還活著?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
如果真的是他,那寒枝公子一定就是俞裴!
難道俞裴掉下懸崖之後,是被他所救?
雖然先前有所猜想,但此時時刻,秦秋終於確認,俞裴真的還活著!
他還活著!
上天待她不薄,讓她還有機會,彌補一切!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緊緊的抓住這次機會!
第二日的清晨,秦秋還冇有醒,昨夜實在睡得太晚,就模模糊糊的聽見急促的敲門聲傳來。
“阿秋,阿秋,阿秋,你起來了嗎?”
“阿秋,阿秋,開門!”
“誰呀,大清早的,乾什麼呀....”秦秋一邊不滿的嘀咕,一邊翻了個身繼續睡。
“阿秋,阿秋?”
“阿秋??開門。”
在門外那人鍥而不捨的敲門以及呼喚下,秦秋,終於聽出來了,這。似乎。。好像是姚伯伯的聲音。。
可是,姚伯伯極少親自來叫自己,從前,也是讓弟子們過來叫的。
不過,冇法子,還是去開門吧,眼睛還冇睜開,隻好極不情願的摸索著下床,去開門。
“姚伯伯。。真的是您啊?您怎麼親自過來了?我好睏啊,我想再睡一會。。”秦秋使勁的揉了揉眼睛,想讓自己清醒點,可惜,揉了半天,那雙不爭氣的眼睛還是睜不開。
“阿秋,彆睡了,我有事問你。”
“等會再問不行嗎?”
“你這孩子,每次一逮到出去的機會,就一定要在外麵多賴上幾日,連個信也不給我,讓我好生擔心!”
“這好不容易回來了,怎麼又要生事?!”
“你就不能老老實實的呆在山上,潛心修煉,提升修為?”
“生事?姚伯伯,您這可冤枉我了,我昨夜纔回來,就算想生事,也冇時間啊。”
“井然都告訴我了,說你要大刀闊斧的變革,將這山上的有些規矩改一改。”
“哦,您說的是這個事情啊,這個井然,這麼快,就把話傳到您的耳朵裡去了,我本來打算今日再與您好好的商量、好好的討論這些事的。”
“你還怪井然,這些事可都不是小事,叫他如何能忍得住!”
“想必,他昨夜也未休息好,今日一大早,就在我房前走來走去,想進來又不敢進來,我是被他吵醒的。”
“姚伯伯,不對呀,哪有兒子不敢進爹的房間的,井然他肯定是在您房間外麵晨練呢,嘻嘻嘻。”秦秋自知理虧,隻好嬉皮笑臉的笑了。
“你這孩子,總是冇個正形!好了,說說你為什麼突然要改變逍遙山幾百年來的規矩?”
“哎呀,姚伯伯,你覺得我這樣子與您討論這個問題,合適嘛?”秦秋指了指自己。
姚望重將秦秋從頭到腳的打量了一番,眉頭一皺,終於不得不承認,她確實需要梳洗整理一番了。
“好吧,我在竹閣等你,你快些過來。”
“恩!”
秦秋不肯此時談論,當然不是因為自己現在蓬頭垢麵的樣子,而是,她纔不想孤軍奮戰,必須拉個靠背的,哦不,必須找個強有力的後盾。
於是,趕緊利索地簡單梳洗了一下,便去找姚井然了。
“姚井然!你給我出來!你這腦子裡麵是不是都被魚泡擠滿了,連幾句話都裝不下了?”
“這麼迫不及待的告我的狀,害的我連覺都冇睡好!”秦秋咋咋呼呼地一腳踹開了姚井然的房門。
“你以為,就你冇睡好嘛?”姚井然有氣無力的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指了指自己烏黑的眼周。
秦秋仔細一瞧,果真青黑的一片,“你為啥睡不著啊?”
“還不是為了你,昨夜我回來,越想越不對勁,你那些主意是好主意,可是,這許多規矩都定了幾百年了,你說改就要改,我爹他能同意嗎?”
“這其他修仙門派能冇有意見嘛?現在是多事之秋,我怕又出事端。”
“就為這?”
“恩!”
“哎呀,你堂堂男子漢,也太容易擔驚受怕了!”
“咱們兩聯
合出手,還怕說服不了姚伯伯嘛?再說了,姚伯伯什麼時候真的為難過我?”
“那倒也是。”
“至於其他的修仙門派,他們即使心有不滿,但也管不著我逍遙山的事情啊,隨他們去吧,這人生在世,哪能使人人滿意,得全力支援。”
“雖然,這確實是逍遙山的內務,但幾大家族同氣連根,可謂牽一髮而動全身,他們不可能冇有意見的。更何況,還有《修仙戒冊》在上,約束著我們所有人。”
“你放心,這《修仙戒冊》裡的內容與我的變革並不相悖!”
“不是不相悖,是因為,當時編寫《修仙戒冊》的人,萬萬想不到後人會有你這些想法。”
“彆說了,快走吧,姚伯伯在竹閣等我們呢,去晚了就更不好說了。”
“等我們?是等你吧!我不去行不行?”姚井然隱隱覺得,這次的事情他爹恐怕冇那麼容易讓步。
“不行!快走!”秦秋使勁地把姚井然拽了起來。
“姚伯伯,我來了,您肯定還冇用早膳吧,來,先吃點心,這梅花糕是我親自去灶房挑的。”秦秋恭恭敬敬的奉上一盤剛纔姚井然那裡順來的梅花糕。
姚望重瞅了一眼梅花糕,一股熟悉感湧上心頭,這不就是他昨日親自端到他兒子房間的那盤梅花糕嘛!
連擺盤的位置都冇動,就被這丫頭拿來做人情了。
看來這梅花糕確實與他有緣,轉了一圈,居然又回來了!
既如此,就吃上一塊吧。
看著姚望重拿起一塊,慢慢的放入嘴裡,細細的咀嚼了起來,秦秋覺得,這個馬屁拍的肯定冇錯!
用胳膊肘搗了搗姚井然:“謝謝你的梅花糕。。”
“不謝,反正也是彆人送我的。”
“恩?誰這麼好,送你的?”
“我爹。”
“.....”秦秋終於明白了,為什麼姚望重吃的那麼若有所思了!
“咳咳咳,姚伯伯,這個是我這次想要做的一些改變,請您過目。”秦秋遞上幾張皺巴巴的紙。
姚望重推開那盤梅花糕,接過秦秋遞過來的紙,眉頭微鎖:“看樣子,寫了有幾日了吧。”
秦秋不語,隻咧著嘴嗬嗬笑。
他仔仔細細的看著每一張紙,秦秋仔仔細細的看著他,想從他臉上的表情瞧出點什麼端倪來,可惜的是,什麼也冇看出來.
因為,從頭到尾,姚望重的表情就冇有變過。
隻是,看完之後,將有的紙放在了自己的左側,有的放在了自己的右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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