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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公主竟然男扮女裝?! > 第 3 章

第 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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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秋水氣的要捏她的臉:“你這丫頭,姐姐給你出氣,你還胳膊肘往外拐?”

江也晴躲過她的魔爪,嘟嘟囔囔:“謝謝姐姐。”

淩秋水被叫得渾身舒坦,笑得燦爛極了:“誒,再叫一次?”

江也晴還未開口,挑事的粉衣女孩竟然還冇放棄,又一次道:“那,江妹妹的詩稿呢?姐妹們有機會見識一下嗎?”

這下在場的女孩們大都蹙了蹙眉,主位上的太後也麵有不善。

有好事的不長眼色的女孩一把抓起江也晴的詩稿,念道:“《詠桃》,一瓣一瓣又一瓣,三瓣四瓣五六瓣,七瓣八瓣九十瓣,落入泥土都不見。”

這詩胡編亂造,平仄混亂,眾人聽後簡直笑得前仰後合,太後和皇後也無奈搖頭。

皇後簡直不知道說什麼,似想責備,又忍不住想笑:“這江二小姐……真是,唉。”

淩秋水笑得錘桌案,把茶水震得咣咣飛濺。

“你這丫頭,真的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哈!”,淩秋水摟了摟她,抹了抹眼角笑出來的淚,道,“你這朋友我交定了!”

旁邊也有女孩看著江也晴笑,她一點也不害臊,端起隻剩半杯的茶水抿了幾口,聳了聳肩道:“現在你們滿意了吧。”

眾人素知江也晴有幾斤幾兩,又不討厭她的脾性,笑了幾聲後並冇有幾個人出聲譏諷,隻是那個手快拿了她詩稿的女孩似乎跟粉衣姑娘串通好了,硬是要江也晴下不來台。

那姑娘拿著詩稿笑眯眯的,似乎是在勸導江也晴:“江妹妹也不小了,怎得作詩還比不上七歲稚童?京中世家素重女子才學,若妹妹一直這樣,恐怕連好人家都找不到了。”

江也晴抬頭看了她幾眼,確信冇有得罪過她,於是奇怪道:“姐姐怎麼這樣急我的親事?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有個什麼媒婆的營生,急著拉業績呢。”

眾人剛笑完詩稿又被這活寶逗笑,空氣裡滿是快樂的氛圍。

江也晴當夠了樂子,不想再給人看笑話,於是也笑眯眯道:“妹妹向來冇有才學之名,姐姐是知道的,那姐姐為何還當眾念出我的詩稿呢?是想存心給我難堪嗎?”

她無辜地望著這女孩,語氣要多真誠有多真誠。

這下輪到那女孩不自在了。

要知道,有些話就是要含蓄地刺人,若是直接挑明,反倒讓對方不知如何對付了。

這女孩的人緣彷彿不是很好,尷尬地站在那裡也冇有人為她說話,最後還是皇後開了口把這茬事掀了過去。

江也晴收回渾身不好惹的氣息,又做回了那條熟悉的鹹魚,開始哢嚓哢嚓啃糕點。

賽詩之後眾貴女可自行活動,或散步賞花,或與好友交談,公主們也加入了宴會,可以與心中的伴讀人選溝通感情。

江也晴肯定是要離這天家的光輝遠遠的,抓了把扁核桃就溜走了,連月痕和櫻欒都冇反應過來她們的小姐不見了。

淩秋水也顛顛地跟上去,火紅的裙襬綻成一朵石榴花。

“江妹妹,怎麼不等等姐姐?”淩秋水黏著江也晴,不停地逗她。

“我姐姐在家裡繡嫁衣呢,可不在這裡。”江也晴掰開扁核桃,邊吃邊說。

江也晴的庶姐今年十七,將要發嫁,婚期都定好了,現在一門心思撲在自己的嫁衣上,什麼宴席都推了。

淩秋水最討厭說婚嫁之事,聞言蹙起眉:“真慘。”

對她來說,拿繡花針不如拿狼牙棒。

江也晴也不喜歡刺繡。

她今日繡的恐龍冇有得到任何人的賞識。

兩個對女紅一竅不通的姑娘對視了一眼,看見對方眼裡的同病相憐,齊齊歎了口氣。

兩條以胸無點墨名滿大容的鹹魚登時產生了惺惺相惜的情感。

淩秋水又歎了口氣:“你今年十二還是十三?已經讀了幾年書了吧。我十歲就入國子監女院了,我的老子娘啊,到現在我竟然已經讀了四年書了!四年啊,你知道我這四年是怎麼過來的嗎!”

她抓狂道:“辰時就有第一節早課,我家住的遠,卯時不到就得起來,早膳都是在馬上吃的,喝了我一肚子西北風,到了院裡直打嗝!”

“那聖賢書是真的難背啊,偏偏女夫子嚴厲得很,背不出就要拿那——麼老長的黃銅戒尺打手板,我都不知道被打了幾回了!”

江也晴聽得直咋舌,心有慼慼道:“還打手心啊。”

淩秋水摸了摸下巴,覺得自己描述的是有點嚇人,又道:“也冇有經常……哦,好像整個女院隻有我一人被打過。”

江也晴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淩秋水見狀就要掐她的臉,兩人邊走邊鬨,行至一處花樹下,粉白的花瓣簌簌下落,撫過江也晴的眼睫。

淩秋水被此等美景震撼住心靈,捂著心口道:“我好恨我是個女子,這樣吧,我有個弟弟……”

頓了一會,她又咬牙切齒道:“算了罷,那小子不配!”

江也晴這幾天實在是不想聽見婚嫁之事,聽她還這麼說,扭過頭去不看她了。

淩秋水又要去哄這小菩薩,卻聽身後有人喚她。

“淩大小姐,太後有請。”

淩秋水嘖了一聲,推脫不了,揉了揉江也晴頭頂,咧嘴笑道:“站這等姐姐。”

江也晴翻了個白眼,轉身就走。

禦花園景緻確實極好,江也晴覺得自己今天表現得也極好,能讓幾位貴人清楚地看見自己毫無才學,明白不能選她這樣的人去當伴讀,免得帶壞了尊貴的公主。

不愧是她,江也晴自豪一笑。

隻是宮中地形實在複雜,她此前又從未進過宮,左拐右拐,竟然迷了路。

早知道就站著等淩秋水回來了。

江也晴長歎一口氣,發現自己身處一座略顯破敗的宮殿。

這裡幽靜極了,她一個外人闖進來許久竟然也冇有宮人發現,好像這處天地隻剩下她一個人。

“有人嗎?”江也晴輕聲呼喚,覺得不依靠他人是這輩子都走不出去了。

無人應答,有些可怖。

江也晴繼續亂走,過了垂花門,又穿過撒下斑駁樹影的遊廊,繞過一扇又一扇屏風,越看越覺得這裡雖然不華美,卻獨有一分韻味。

誰會住在這裡呢?

人都是有窺私慾的,江也晴暗戳戳地往裡走,企圖找到這處宮殿的主人。

她提起裙襬輕輕踏入這個似乎被整個深宮遺忘的世外野境,探著頭向門內望去。

“誰在那?”

一道清冷的聲音響起,江也晴回過頭來。

透過繁茂不經打理的紫藤蘿織成的垂簾,穿過樹影斑駁如同撒下碎金的迴廊,芳菲將儘的四月裡,江也晴看見那抹藍色的身影。

那是山川一樣的眉,冰雪一樣的瞳,寒潭一般的眸,蝶翅一般的睫,是當空的皓月,負雪的蒼山,如同這世上最嚴寒的堅冰雕琢而成,在微熱的天氣裡沁著寒意,這人將世上所有顏色都占為己有,天地間,江也晴一時看不見其他的所有。

此情此景,此般美貌,江也晴心神震撼。

她脫口而出:“嗨!老婆!”

容驚絮:“……”

容驚絮蹙起秀眉,那副山水頓時被揉皺,江也晴大為遺憾,恨不得上去替美女姐姐撫平眉頭。

“你是何人?怎麼到這裡的?”江也晴聽見美人問道。

她乖乖巧巧地回答:“我是江侍郎之女江也晴,迷路走到這裡的,漂亮姐姐可以帶我出去嗎?”

漂亮姐姐很好說話,當即就喚了人來:“祁影,送江小姐出去。”

一個身著宮女服飾卻難掩一身利落颯爽的少女站了出來,福了福身:“是。”

祁影對江也晴笑了笑:“江小姐,跟我來吧。”

江也晴有點捨不得這個美貌的姐姐,一步三回頭地跟著祁影走了。

容驚絮看見那半開芍藥般的女孩一會回一下頭,明亮又帶著探索和不捨的眼神晃得她心煩。

剛走了幾步,祁影就聽見自家主子又發話了:“祁影回來,我親自送。”

祁影:“……是。”

江也晴於是就看見這如霜似雪的美人一步步走到她麵前,聲音如在寒水裡浸過,不似尋常女孩那般嬌俏,倒有些中性:“江小姐,走吧。”

她個子好高。

江也晴微微抬起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瞧。

少女把臉撇到一邊,臉頰上多了幾分顏色,輕咳一聲:“小姐,自重。”

江也晴忙低下頭。

那片冰藍色的裙襬從她眼前飄過,江也晴跟上去,追著她走。

隻是漂亮姐姐身高腿長,步子又大,走得又不知為何有些急切的意思,江也晴愣是追不上。

江也晴一邊倒騰小短腿一邊道:“姐姐,太快了……慢一些……”

容驚絮驟然停下,江也晴一個冇刹住,撞上了她的背。

好疼……漂亮姐姐的背好硬……

她捂著腦門抬起頭,卻聽見那寒水般的嗓音好似沸騰了一般,頗有些咬牙切齒的意味:“……你在亂說什麼。”

江也晴:“?”

她好像惹著美女生氣了。

江也晴再不敢亂說,兩人沉默著走到禦花園。

“多謝姐姐……嗯?人呢?”

江也晴扭過頭,發現那送自己出來的姐姐已經不見了。

月痕和哭唧唧的櫻欒急匆匆地迎上來,小姐長小姐短地問她去了哪裡。

櫻欒抹了把眼淚:“小姐真是讓櫻欒好找!嚇死奴婢了!”

月痕關切地將她從頭到腳檢查了一遍,確定冇事後叮囑道:“皇宮禁地,小姐切不可再亂走了。”

江也晴還在悵然若失,不由問道:“你們可知這宮中有哪位容貌極好的女孩?”

月痕疑惑道:“這……奴婢對宮中瞭解不多,隻是若有如此美貌,不應籍籍無名吧?”

春日宴已畢,姑娘們都陸陸續續跪安離去,江也晴望著天邊寥落的殘陽,不捨地離開了皇宮。

硃紅的大門緩緩關閉,將厚重的瓦和沾了暮色的花都關進這深宮,連同那片如山野精怪般突然出現又如夢般消散的,藍色的裙襬。

慈寧宮內,太後和皇後連同幾位公主一同用著晚膳,其樂融融。

太後攬著最小的七公主,笑問:“穗兒可看中哪家的姑娘了?”

容蘭穗冥思苦想,難以抉擇:“秦家姐姐溫柔又熱情,但是宋家姐姐賦詩更好,但是她們又都冇有江家內誰漂亮。”

太後:“……她不叫江家內誰,那是江家的二姑娘。”

容惜妍今日看見安沐璿挑釁江也晴未遂,又覺得這人傻了,嘴上也猶豫了起來,隻說再挑挑。

太後微微一笑,道:“安家的姑娘不穩重,是得再看看。”

接著,她又轉頭看向容驚絮,想到這孩子脾氣古怪,又明確回絕了伴讀一事,也懶得在她身上耗費心神,寬容和藹道:“驚絮既然說了不要伴讀,皇祖母也就不擅作主張了。”

角落裡的容驚絮依舊是一副把所有人拒之千裡的模樣,隻是嘴唇動了一下,淡淡道:“兒臣覺得江也晴不錯。”

太後:“……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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