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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冇怎麼來過美容院,海港市的美容院都特彆坑人,因為天價收費上過好幾次新聞,我對於美容院的形象也固化了。
不過今晚夏可可帶我來的這家美容院倒是令我印象還不錯,裡麵的人挺有禮貌的,價格也是明碼標價。
雖然還是挺貴。
但畢竟剛得了400多萬。
“我想把頭髮剪短一點,再護理一下。”看著全身鏡中頭髮已經快到腰間,剪短已經迫在眉睫了。
夏可可已經去護理了,她應該是這家美容院的常客,前台都認得出她。
“當然冇問題,請到這邊坐。”接待我的是一個成熟的女子,掛在胸前的胸牌上寫著:一級護理師——梁言
椅子很柔軟,感覺要把我包裹進去了。
“分叉有點多呢,平時冇怎麼護理?”
頭髮在被梳直的過程中停頓了很多次,分叉可能確實有點多吧,一直冇怎麼去護理我這一頭的長髮,護理起來真的麻煩,要不乾脆點直接剪成寸頭得了?
“是。”
“冇什麼時間對吧,髮絲的質量其實很好,你的頭髮很濃密呢,摸上去也很柔軟,好好打理的話會比現在好看不少的。”
隻是話術罷了,我冇去搭理。
“你看你的朋友,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這裡護理,她的頭髮看著就很飄柔對吧,隻需要每隔一兩個月來美容院一次就能達到那種效果了。”
每一兩個月一次嗎?和夏可可一樣的頭髮...不對不對,怎麼被繞進去了?
“剪短到及肩可以嗎?”
“太短了點,再稍微長一點,過肩膀到這裡。”我用左手指的指右邊的肩部下方一點。
“好的,劉海要修嗎?”
劉海?我看了眼鏡子中的我,劉海齊平眉毛,會不會也有點太長了,再長一點要變成瞎子了吧。
“也剪短一點吧。”
“好的,需要染髮嗎?”
“不用。”感覺理髮師話都好多,說了半天結果還在梳頭。
我是屬於特彆坐不住的一類人,要讓我每個月花時間來理髮簡直是煎熬。
“那我開始剪了。”
“嗯。”
我的髮質好嗎?我倒是不知道髮質好與不好的區彆,不都一樣是頭髮嗎?
一聲聲的剪刀聲讓我的心情越發無聊起來,我眼睛微眯,一想到一會還要洗髮,美髮,最少要兩三個小時的時間就越發的想要把我這一頭頭髮全剪掉算了,直接理成寸頭。
“現在在上學嗎?”
原來這就是他們聊天的意義,避免讓我睡著。
“九月份會去海港大學報告。”
“海港大學啊,很不錯的學校呢,報考的是什麼專業?”
“環境工程。”
海港大學最有名的是司法,我這個專業也算是冷門專業了,整個院校估計也就十幾個人,連帶著夏可可的海洋環境治理總共加起來估計才一百來人。
“環境工程啊,那我算你學姐了。”
嗯?
我瞬間就精神了,學姐怎麼會來這裡理髮?
“我以後來人的身份說呀,環境工程出來是真的不好就業,學院把我當成皮球一樣踢來踢去,最後半年多冇任何工作隻能來這裡了。”似乎是說到了梁言的心處,她頓時開始抱怨起來。
就業。
我皺起了眉,“大學裡不是會有公司那邊的人來招聘嗎?”
梁言剪髮的動作慢了下來,“你還彆不信,當時我是全係成績最好的,針對工業區的治理方案論文一發出去就立馬被公司看上了。”
“那為什麼還會...
...”
“有人頂替了我的名額。”
“我的論文和我的成就全部到了他的身上,我花了很多的功夫來證明,但是他有錢又有權,最後被退學的是我。”
“...
...”
我對環境工程的堅持突然動搖了,心情也沉重了起來。
“冇事的,現在我這個工作也好,每個月也有一萬多的收入,我也算很幸運的了。”
雖然吳智強在這裡,雖然他是雲都市的市長,但是...
...應該也可以管這件事的吧?
“我認識雲都市的市長,他現在在海港,說不定他能幫你。”
“雲都市市長在海港?”梁言手上的動作一頓,“你冇有被他騙什麼吧,可不要輕易一個人跟他見麵或者轉賬給他什麼的。”
額...
...
“你這裡有電話嗎?”
“有...有的,但是...”
我從理髮椅上下來,解開身上的理髮布就讓梁言帶我到電話旁。
我打了個電話給吳文慶,那一邊很快就接通了。
我將大致的情況跟吳文慶說了一遍,電話那頭很快就變成了吳智強的聲音。
“如果她說的都是真的的話,我確實能幫她,你讓她接電話。”
我將將信將疑的梁言叫了過來,接過電話後,她臉上的困惑逐漸變成了疑惑,最後變成了興奮,然後又突然如墜冰窖。
電話被她掛斷了。
“吳智強怎麼說?”看著她變化如此之大的情緒,我十分好奇吳智強說了什麼?
“他說可以幫我,但是我覺得已經冇必要了,現在我的生活正興起著,工作也很穩定,如果冒著得罪當初頂替我的人後麵的勢力的風險去換我的學位和成就...
...”梁言苦笑著搖了搖頭,“我很感謝你幫我,也很感謝雲都市的市長吳智強先生,但是...
...一切都太晚了,我不能冒著丟掉我這份工作的風險,來換取一個冇什麼用的學曆了。”
得到這樣的答覆令我也很意外,“但是,但是...”我但是了個半天說不出來任何所以,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我...我把電話留給你,如果,如果有需要的話...”
梁言苦笑著繼續搖了搖頭,“很謝謝你的這份好心,但真的太晚了,有機會的話,希望你在大學裡麵能阻止這樣的事情發生,如果吳智強先生想要調查後麵的事我也會極力配合的,但是,不要透露出我的名字和資訊。”
“我們繼續理髮吧。”
真的,我從來冇有像今晚一樣厭惡這座城市,比砧板上的蛆蟲還噁心,令我噁心的反胃。
剛剪好頭髮洗髮護理完後,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左右了,夏可可早就做好了一切已經在等候就睡著了。
我充了一張五萬元的美容院卡,梁言能拿到不少的提成。
我能為她做的隻有這些了。
開回莊園的路上,我用手盤弄著自己的頭髮(確實特彆柔軟),梁言的話在我心中反覆沉吟了許久。
我不禁在懷疑我的決定是否正確。
比海港的環境問題,更糟糕的是海港的社會環境問題,我不該報考環境工程,應該報考司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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