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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城的路被大雪完全封死,路麵上全是壓實的積雪,實在是無法繼續往前開了。
繞了好久才找到一家還在開著的賓館。
和室內的荒涼比起來,賓館的停車場卻幾乎停滿了,吳文慶找了很久的車位才堪堪停好。
“應該都是出城的。”吳文慶拿起車門裡放著的雨傘,撐開傘環視了一圈停車場。
停車場裡的車都略顯老舊,上麵都是時代留下的風雪。
“富人早就逃出海港了。”看我正在觀察這些車輛,吳文慶冷冷的說道。
“為什麼他們不早點走呢?”我提出了我心中的疑問,從工業區那場大爆炸開始海港市的動盪應該就不再適合居住了,那為什麼他們不早點離開呢?
“一會兒到了出城的大橋你就知道了。”吳文清冇有正麵迴應我,牽起我的手開始朝酒店裡走。
“海港市不是有機場嗎,為什麼我們不能坐飛機出城,非要開車?”走進酒店裡麵還在正常營業,剛走進去就看見等候區放滿了行李,好幾個人橫七豎八的躺在沙發甚至地毯上。
吳文慶拉了拉我的手,示意我彆盯著他們看。
來到前台,後麵櫃檯上的鑰匙幾乎被拿光了
“還有房間嗎?”
前台瞥了吳文慶一眼,從電腦的紙牌遊戲上抽身出來,“隻有大床房,2000一晚上。”
聽到這個價格我還是明顯的被震驚住了。
“住不起就彆住,明天還會更貴。”前台輕蔑的切了一聲,轉身就準備繼續玩她的電腦遊戲去了。
吳文慶從身上取出銀行卡拍在櫃檯上,“先住三天。”
外麵的大雪確實一直都冇有停下的意思,三天內不知道會不會停歇。
前台翻了個白眼,“你冇聽見我前麵說的話嗎,明天會更貴,隻能一天一天租,真是,身份證。”
吳文慶拿出自己的皮夾,從裡麵拿出兩張卡片遞給她。
前台接過卡片後端詳了其中一張卡許久,隨後慌慌張張的拿起固定電話。
我還正奇怪著,從後麵就見一個胖乎乎的男人跑了出來。
“先生,我冇想到你會突如其來的來這裡,我招待不週,你和你的夫人在這裡住,無論住多久不需要付費,九樓還有一間總統套房,先生有行李嗎?”胖乎乎的男人明顯很慌張的對著吳文慶又是握手又是鞠躬,恭恭敬敬的將身份證還給了他。
聽見夫人這個稱呼我心中隻感覺一陣悲涼,我垂下頭,看著空蕩蕩的手指。
“冇有行李,有輛車在外麵看好了,你是?”聽吳文慶的口音他也覺得有點奇怪。
“貴人多忘事,先生不記得我了,我可記得先生,當初我剛來海港的時候,是先生幫了我一把,不僅幫我搞定了營業許可,還給這家酒店投資了不少錢。”
看吳文慶的表情他應該還是冇什麼印象,不過他還是有禮的和酒店老闆握著手,“那就麻煩你招待了。”
“不麻煩,不麻煩。”酒店老闆臉上堆著笑,像是送財神一樣送上電梯。
進了電梯,吳文慶纔開口說:“海港市一級戒備後每天都在控製出城數量,但這項條款其實並冇有落到實處。”
我大概明白他說的是什麼意思,出城的隻有上城區富人不受影響,下城區的平民想出城難之又難。
但機場呢?
“機場在軍方手裡。”
電梯伴著咚的一聲停了下來,走出電梯,九樓的地毯都是精裝鋪設,品質和下麵相比一個天上一個地上。
吳文慶掃了一眼手上的房卡,掃開了離電梯門近的那一間房間。
中央空調持續供給著暖氣,剛推開門就是一股暖風迎麵而來。
裡麵隻有一張大床,床墊很軟,占滿整個房間的落地窗用滑軌窗簾就能打開。
從上往下看去,整個海港市都被大雪包圍,遠處海港大橋的影子模模糊糊的映襯在雪景中。
這裡曾經也是無數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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