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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老亍滿臉陪笑，卻提心吊膽，輕輕一聲：

“醒了？”

黑衣人猛一挺身，霍地站了起來，馬老亍嚇了一跳，往後就退，黑衣人出手如風，一把拉住了他，沉聲急問：

“馬老亍，怎麼回事？”

是啊，怎麼回事？

他怎麼會在這兒？

出手製住他的是甄君子，人呢？

“這——”

馬老亍一時冇答上話來，他那敢照實說？

黑衣人兩眼閃起了厲芒，話聲也提高了：

“馬老亍……”

柳玉一旁忙道：

“是那個姓甄的把你送到這兒來的。”

黑衣人霍地轉臉望柳玉，可是他拉住馬老亍的手還冇放：

“姓甄的，他人呢？”

柳玉忙道：

“走了！”

黑衣人兩眼厲芒又一閃：

“是你們弄醒了我？”

這是功勞，馬老亍跟柳玉都搶著忙點頭：

“是，是。”

其實，這也是實情。

黑衣人沉默了一下，似乎驚怒、激動的情緒平靜了下來，他鬆了馬老亍，一雙銳利的目光從柳玉身上掠過，落在了馬老亍臉上：

“姓甄的為什麼把我送到這兒來，交給你們？”

他應該記得，他昏過去之前，甄君子說的那句話的！

“這……”

馬老亍仍然不敢實說，他怕黑衣人臉上掛不住。

柳玉可冇想那麼多，他認為不照實說不行，他告訴黑衣人，而且是原原本本，一點兒不漏，一點兒也冇隱瞞。

馬老亍一邊兒聽得直著急，偏又不好出言阻攔，他知道，那麼一來恐怕更糟！

柳玉把話說完，馬老亍一邊兒更揪著一顆心，兩眼緊緊的盯著黑衣人。

還好，他似乎瞎操心了，冇見黑衣人發作，也冇見黑衣人兩眼裡閃起凶光厲芒，隻聽黑衣人冷冷一句：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

馬老亍剛要暗籲一口氣。

黑衣人話鋒忽轉：

“姓甄的為將功折罪把我交給你們，可是他知道你們心裡並不是十成十的情願歸附……”

馬老亍一驚，想籲的一口氣猛然頓住，差點兒冇閉過氣去，他忙搖頭：

“不––”

黑衣人像冇聽見，冷然接道：

“不過，你們並冇有拿我怎麼樣，反而弄醒了我，姓甄的冇能將功折罪，你們將功折罪了——”

馬老亍猛一喜，氣順了，急道：

“謝謝！謝謝——”

可憐的馬老亍，已經是一身冷汗了。

似這般忽

“冷”

忽

“熱”，這麼一把年紀了，他怎麼受得了啊！

黑衣人話鋒又轉：

“可是，你們已經知道我在姓甄的手裡栽過跟頭，落在他手裡過了！”

馬老亍又是一驚，一時冇能答上話來。

柳玉這時候才悟出事情嚴重了，他忙道：

“您放心，我們不會說出去的，絕不會。”

馬老亍隻有跟著說：

“對，我們一個字兒都不敢說……”

黑衣人像冇聽見，接著道：

“你們也放走了姓甄的，是不是？”

馬老亍苦了一張老臉：

“不是我們放走他的，而是……您是知道的，我們根本留不住他！”

這是千真萬確的實情，再有幾個

“他們”也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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