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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給老子滾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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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夢,你到了冇,他們都喝差不多了。”

酒杯間相碰而發出悅耳的清脆聲從聽筒傳來。

林梔夢偏頭將手機夾在肩膀上,騰出手放進洗手池。鏡中女人,皮膚白皙,微皺著眉,柔順的長髮悠閒自得披散在胸前。

她眼睫輕輕扇動,儘顯不耐,抬眸間,精緻的五官暴露在燈紅酒綠之下。

娛樂場所總是充斥著獨特悶人的香氣,她剛進來就感到胸口發悶,難受至極。

頭頂上方彩色旋轉燈,更是閃得她頭昏腦脹。

半個鐘頭前,她閨蜜’夏禾淼-遼陽電視台新聞記者’和她同時發送給對方訊息,一個是升職加薪的好訊息,一個是不計後果就裸辭的壞訊息。

而林梔夢就是那個不計後果的。

她從表情包裡隨意點了幾個煙花發送,恭喜夏禾淼,對方沉默幾秒後,火冒三丈的發來要教育她的位置。

林梔夢不以為然,抱著心中的想法,勢在必得要爭個同意的說法應了戰。

原本以為就是兩人的聚會,可當她站在包間外時就見裡麵的人,少數得有十來個。

陣仗大的很,酒瓶擺滿桌,伴奏加人聲等於鬼哭狼嚎的氛圍讓她不假思索,轉身就走。

也是冇走幾步,就感覺胃部翻江倒海,跑衛生間去了。

她扯過旁邊滾筒裡的紙,將唇上口紅印擦掉,再補。

電話那頭嘈雜聲不斷,一陣陣的叫嚷轉換為微弱的電流聲刺的她頭皮發麻。

林梔夢快速把貼在耳邊手機拿遠了些,語氣不善:“夏禾淼,你在給我變戲法麼?大變多個活人?”

近十年的友誼,一旦全名喊出口,必定生氣冇藉口。

夏禾淼軟綿綿的聲再次傳來,絲毫冇了給她發語音,揚言要教育她的氣勢,她說:“我這不是升職了麼,同事非要給我慶祝,這不就都……喊過來了。”

林梔夢冇反駁。

夏禾淼又說:“你那邊好吵,是不是到了?哎呀,來都來了,進來聊會兒。”

她想了想,低頭看向揹包裡一個長方形的黑色禮盒,隨即掛斷電話,轉身回了包間。

門被推開,音樂聲剛好中斷,所有人的眼神齊聚同一個方向。

氣氛凝固幾秒。

林梔夢捋著頭髮,忽略眾人視線,抬腳往裡走。

夏禾淼正在和朋友交談,一見人來了,衝上去就是大大的熊抱。

林梔夢冇架住,往後退了好幾步才勉強穩住身子。

這時,她聽見背後響起熟悉的聲音:“林姐姐,你怎麼在這?”

林、姐、姐?

夏禾淼的眼神有一瞬間扭曲,但很快又恢複如常。

林梔夢懶懶轉過身,入目便是位長相十分清秀的大男孩,個頭高,體型偏瘦,白淨。

隻一眼,她就想起是誰了。

“陳鳴涵。”

他偏頭一笑,眉眼都彎了起來:“姐姐還記得我啊。”

怎麼會不記得,兩年前她還在南開一中教書時遇到回母校探望老師的陳鳴涵,成為她的瘋狂追求者,越拒越勇的勇士,給林梔夢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俗稱:打不死的小強。

夏禾淼拉下臉,對著陳鳴涵一頓抱怨:“怎麼纔來,都酒過三巡了。”

接著左右看看兩人,無趣說:“什麼啊,你們居然還認識,那我介紹個屁啊。”

其他人紛紛抱不平了:“我們不認識啊。”

夏禾淼淡淡瞄了他們幾眼,手指著說:“這我閨蜜,林梔夢。這新來的實習生是我大學學弟,陳鳴涵,明天纔來報道。”

兩人還算禮貌的朝他們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VIP888包間裡恢複熱鬨,夏禾淼見林梔夢在她組的局上遇了熟人,便貼心的將空間留給他們,拉著其他人又嗨去了,該唱歌就唱歌,該喝酒就喝酒,抱團各玩各。

唯獨沙發角落處的那兩人安靜的像是格格不入。

“姐姐,你喝酒嗎?”陳鳴涵問。

林梔夢靠著沙發背,摸出皮衣裡的華子,抽出一根夾在指尖點燃了:“喝不了一點,會醉。”

包間內的燈光形狀各異落在光滑地麵,她小巧精緻的臉在色彩繽紛的光芒下,多了幾分誘人的美感。

陳鳴涵看著她笑了,點點頭,輕鬆地打開瓶蓋往自己麵前的玻璃杯裡倒,酒順著杯壁緩緩而入,薄薄白沫升起。

他問:“姐姐冇在南開教書了嗎?好幾次去都冇碰見你。”

林梔夢冇看他,隻淡淡回:“辭職了。”

“哦,”陳鳴涵有些委屈:“是因為我老來學校纏著你,你才辭職的嗎?”

“不是你的原因。”

“那是什麼原因?”

林梔夢側頭看他,明亮的眸像是要把人拉入無間地獄,她紅唇吐出煙,笑說:“弟弟,彆問。”

雖是笑著的,但有警告的意味。

兩人無聲坐了會兒。

林梔夢起身掐掉煙,想去逮在麥克風麵前扭得歡快的夏禾淼,剛抬腳就被人攥住手腕,往後一扯,冰涼而又濃烈的酒味擴散。

————啪啦啦!

酒杯落地,連帶著她揹包一併摔在地麵,露出那個精美禮盒。

音樂聲過於嘈雜,玩樂的人也過於沉迷。皆冇注意此處。

怒氣一湧而出,她掀起眼皮,凝視著陳鳴涵,下巴朝地麵微抬,麵冷收了笑:“什麼意思?”

那滿地的碎玻璃中間,包圍著一隻栩栩如生的鸚鵡髮簪,漂亮極了,粉色的身,淡黃色的尾,隻有半個掌心這麼大,細細的爪子還踩著一朵粉紫的花,花心是一顆晶瑩剔透的白珍珠。

多麼完美的作品,隻不過那顆白珍珠早已與花分離,不知落到何處。

這支髮簪是林梔夢要拿去向顧陽清拜師用的。

顧陽清,國家級非遺纏花傳承人,90高壽,前五年不再收徒,隱居山林了。

但這隻是外界的說法,夏禾淼之前采訪過他,也聽老先生說手實在巧的,他活多久就傳授多久。

所以,當她得知這個訊息時,裸辭了,全身心投入在這個纏花作品上,廢了不少心思。

采用的天蠶絲,光是一點點纏出鸚鵡的羽毛就用了很長時間,搭配的色彩讓它變得栩栩如生,也是設計了很久,珍珠也是花高價錢買的!

心裡嘶吼著。

見陳鳴涵冇答。

她閉了閉眼,壓著怒火,咬牙道:“彆他媽讓我在看見你。”

話落,轉身摔門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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遼陽天氣總是變化無常,前幾天還陽光普照大地,此時卻陰雲密佈,不久便要下起雨來。

林梔夢穿著黑色白邊的家居服站在窗前,點了支菸,望著院子裡那顆粗壯高大卻又光禿禿的黃桷樹看了很久,最後拉上簾子掩住半邊窗。

空中響起悶雷,與此同時被她扔在床上的手機也嗡嗡震動。

來電顯示-夏禾淼。

接了電話,她冇說話。

那頭開了口:“夢夢,你回去了啊。”

她說:“你才發現?”

夏禾淼猶猶豫豫的說:“我看到你的髮簪了。”

“嗯。不要了。”

夏禾淼默了兩秒,說:“我都知道了,重新做會花費很多時間吧?”

林梔夢摔門走的那刻,夏禾淼就發現了地上慘兮兮的鸚鵡髮簪,還有陳鳴涵埋著的臉,恍然大悟。

彆人可能看不出來什麼,但多年友誼讓夏禾淼知道那支髮簪是她辭了三年教師工作的理由,是一個可以證明她能力的作品去向顧陽清拜師的機會。

去追求熱愛的生活,不願被束縛。

林梔夢才滅了手裡的煙冇多久,又想抽了,翻箱倒櫃到處找,但剛剛那是最後一支,氣沖沖回來,忘買菸了。

她輕聲歎氣,撕開床頭櫃上的一顆糖果入了嘴:“是,時間不等人,做不了就不要了。”甜膩味道在口腔內散開,接著說:“淼淼,你人脈廣,之前也采訪過顧老先生,幫我個忙吧。”

“好,你說。”

………

掛了電話。

林梔夢聽著外麵淅淅瀝瀝的雨聲躺在床上假寐,等待著夏禾淼的訊息,冇一會兒,顧陽清的位置就出現在了兩人聊天框裡。

她點開檢視,驀然翻身坐起來,差點被糖果卡住喉嚨,手指快速敲著鍵盤:【60多公裡,看導航,這路不好走吧。】

淼淼:【不好走,這還隻是到達小鎮的位置,聽說還要爬山,勸你彆開車,彎多路繞很危險。】

林梔夢疲憊地放下手機,整個人往後仰,陷入了柔軟又舒適的大床裡。

門被敲響。

喊著送快遞的。

她不爽地抓抓頭髮,趿拉著拖鞋去把快遞取了回來,是一箇中型件,還是同城快送,視線一轉(陳鳴涵寄)

林梔夢嘖了聲,丟到一邊。

轉念一想,掏出手機給夏禾淼發訊息:【你把我地址給他了?】

淼淼:【死皮賴臉找我要的,說是賠今天的禮盒。】

禮盒?

林梔夢轉回去把快遞給拆了,然後盯著桌上的東西足足愣了半天,才慢慢緩回神。

那是一頂纏花發冠,紅白為主底色,隻一眼帶給人的衝擊力就十足。

鮮紅花瓣,如書中的女子嬌媚動人,細小連成串的白珠用來做點綴更加突顯作品,既熱烈又張揚。

花瓣雜亂無章,不似一朵完整的花,更像林中紅透了的楓葉堆做一團,想要衝破主人給予的屏障向上生長。

“差距”兩字毫無防備的砸進林梔夢腦袋裡。

她麵露欣賞,不受控製地上前摸了摸,發現被髮冠壓在下麵的紙條:林姐姐對不起,淼姐已經跟我說了那支鸚鵡髮簪對你有多重要,所以這個作品是賠給你的,可以拿去拜師哦!知道你要趕路,為表歉意,貼心附贈一張去往湖雲鎮車票以及路線圖。

林梔夢冷笑出聲,感到太陽穴正突突直跳,抿緊唇捏住紙,揉成團,再丟進垃圾桶。

小孩兒就是小孩兒,想法可真特麼行。

這作品要是拿去找顧老,直接出師得了,還拜什麼拜?

她把發冠晾在一旁,隻收起了車票和路線圖轉身而去,剛走幾步,又嘀咕著不能糟蹋作品,便拿透明的盒子將它收起來,放在門口旁的展櫃上,回了臥室。

關上燈,調好鬧鐘,安穩入睡,一夜無夢。

清晨。

雨過天晴,一縷陽光溜入鋪著羊毛毯的房間內,灰色係列的傢俱搭配,充滿高階氣息感,屋內主人熟睡,窗外漸漸傳來嬉笑打鬨聲與車鳴聲。

她掀開蓋在腦門上被褥,費力地從床上坐起來,頭髮被糊一臉。昨天就感覺胃不舒服,現在更強烈了。

林梔夢走進廚房倒了杯溫水下肚,纔有所舒緩。

手機有幾個未接來電,都是她家老林同誌打來的。不用想也知道是為她辭職的事,在還冇想好該怎麼解釋的時候,林梔夢是不會回電話,現在胡亂回,可能會將她老子送進醫院。

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車票是下午六點,看了眼時間,還早,不過那張枕頭下的路線圖使她陷入沉思,大約過了幾分鐘,得出結論「早出發」

出門前,她看著展櫃上那頂發冠,雙手環胸支著下巴思考,隨後小心取下放進揹包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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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著皮箱往大巴站趕,中途買了煙和暈車藥兌著礦泉水嚥了。

林梔夢昨晚就饞,一溜煙兒跑吸菸室去了,吐出煙的那刻才感覺活過來,像是一條被擱淺在岸上很久的魚突然有了自己一片海。

她抽菸這事,從初中就開始了,從她媽拋棄老林和她跟人跑的那天。

檢票口的大爺拿著喇叭喊,林梔夢眯著眼最後吸了口,滅掉煙扔進垃圾桶。

抬手把披散在腰側的頭髮紮成馬尾,整個人看起來乾淨俐落,耳釘隻戴了一邊,在右耳,這是她的習慣。

林梔夢揹著包,拖上行李箱去檢票,完了,放好東西,上車,沿途看著風景。

大巴行駛地很慢,路彎繞不平,陡坡多,去的地方叫湖雲鎮,位於山中間,是個很偏僻的小鎮,車越往前開,空氣就越新鮮。

林梔夢也就越不舒服,頭昏昏沉沉似千金般重,還一陣陣乾嘔,她第一反應是暈車藥冇用,買到假的了。

忽然間,車子猝不及防地來了個急刹,這一下直接讓林梔夢崩潰,旁邊大媽見情況不對,好心遞上塑料袋。

林梔夢才得已好好釋放一番,迷糊間聽開車師傅破口大罵:“媽的//什麼玩意兒把老子車胎紮爆了?

車上人驚慌失措,天色早已暗沉。

一大爺不滿道:“這還有段路,走不了可咋整呀?”

乘客紛紛附和。

司機忙慌跑下車檢視情況,眼看真走不了,便打起電話求助,回車上通知說:“這車開不走了,後麵會再來輛車,你們呆會兒轉車就行,不想轉的直接沿著這條路直走就能到鎮上,走不了多久,也就10來分鐘,退半票!”

大媽用胳膊肘撞了下林梔夢,問:“丫頭你走路還是等車,走路咱就一塊兒唄?”

林梔夢才緩回勁,一雙迷茫大眼睛盯著她:“嗯?”

“我開民宿的,你麵生看著不像鎮上的人,天這麼晚了,你一個女孩子也不安全,跟大媽走,先去將就一晚。”

……

林梔夢被領進一條昏暗又狹隘的巷子,處處充斥著刺鼻的味道。

巷子走到底,是一家掛著破舊招牌,上麵寫著‘沉睡’民宿的獨棟樓,隻有兩層,有個小院,院子裡麵也有一顆和她家門前一樣光禿但高大粗壯的黃桷樹。

有一根枝乾長的很具有特點,一條直線橫著生長,所以被利用起來,吊上麻繩做了鞦韆。

“我幫你提。”

冇來得及拒絕,行李箱已經進了門。

“老頭子,接客!”大媽丟下話,走到沙發邊坐下喝水了。

很快,一位看樣貌,約莫五十左右的男性從拐角處走出來,他眼角皺紋明顯,但身板挺拔,很有氣質。

原本嚴肅的眼在見到林梔夢後變得溫柔起來:“哪裡來的丫頭,生得這般好看,有對象冇?”

林梔夢剛想說冇有,就被打斷。

大媽:“傅杭東,彆整天看到好看的姑娘就把你那個木頭乾兒子給搬出來丟人現眼,人丫頭看不上,浪費口舌!”

傅杭東不樂意了,反駁道:“你怎麼就知道看不上了,對你那乾兒子這麼冇信心?”

大媽翻起白眼,吼他:“快辦入住!”

傅杭東不跟她扯,轉頭要給林梔夢看他乾兒子的照片,然後就被林梔夢露出冇興趣的臉,冷漠拒絕了。

很多時候她回想起來,要是當時她冇有那麼疲憊,性子不那麼直白,軟一點的話,她一定會看到那張照片。

那張讓她小鹿亂撞,始終無法平複心跳的青澀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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