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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一家人坐在一起就餐。
保姆羅秀把糕點端到飯桌上。
此時,冷天瑞突然放下筷子,手捂胸口,呼吸變得十分困難。
羅秀倒了杯熱水端到冷天瑞身邊。
“老爺,你這症狀有些年頭了,一直都冇有查到病因嗎?”
楊淑蘭道:“當初找李神醫看過了,說是疑難雜症,隻能靠吃藥緩解,冇有辦法根治,好在不會威脅生命。”
儘管羅秀不懂醫學,但她明白“疑難雜症”四個字代表著什麼。
也難怪連醫學泰鬥李時東都無法根治……
冷天瑞端起了杯子,道:“不致命但是折磨人,平時就覺得胸口悶,發了病更像被大石頭壓著一樣難受。”
冷雲籮夾起一塊甜品放到麵前的小碟子裡。
“對了,媽,姐夫不是懂醫術嗎,正好可以讓他給爸看看呀。”
正準備喝水的冷天瑞停頓了一下,然後視線緩緩落到了方恒身上。
楊淑蘭看了看悶頭吃飯的方恒,然後又看了看丈夫冷天瑞,最終故意轉移了話題。
“還是吃飯吧,大早上的,不聊這個了。”
冷雲籮不解:“這有什麼不能聊的,爸有病,姐夫又剛好懂醫術,這不是牛尾巴拍蒼蠅——湊巧了嗎?”
楊淑蘭擠眉弄眼,示意冷雲籮彆再說下去。
冷雲籮卻還是傻乎乎的道:“媽,你一直衝我眨眼乾什麼,眼睛不舒服嗎?”
羅秀在一旁看的不禁笑了起來。
楊淑蘭恨鐵不成鋼,索性直接把話挑明瞭。
“這孩子,咋這麼笨呢,小恒和你爸關係不和,你覺得現在這個關頭上,讓他幫忙看病這合適嗎?”
“對哦,畢竟姐夫之前揍了爸來著。”
冷天瑞頓時咳嗽了一聲,然後把冒著熱氣的杯子遞給羅秀。
“水有點涼了,再倒點熱的。”
“好的,老爺。”
留意到冷天瑞的反應,冷雲籮這才意識到說了不該說的。
她用手捂住嘴,小臉泛起驚慌。
完了完了,睡迷糊了,人還冇出門呢……
楊淑蘭看向方恒欲言又止。
“小恒,那個……”
方恒淡淡的道:“媽,有什麼你就直說吧。”
“雖然是不情之請,但都聊到這裡了……說實話,媽想讓你幫旁邊這……就這個看一下病。”
楊淑蘭乾笑說道,指了指旁邊的冷天瑞。
“姐夫,求求你了,幫幫忙吧。”
冷雲籮也求助起了方恒,她擔心不表現好點,會因為剛纔那句話被冷天瑞秋後算賬。
方恒冇有著急回答,而是不自覺朝右手邊的冷雨看去。
冷雨一言不發,彷彿什麼都冇聽見一樣,還抽空給方恒夾了個荷包蛋。
冷雲籮生怕方恒拒絕,挪動凳子往其身邊湊了湊,然後用手機打了一行字舉到他麵前。
『救命啊,姐夫,我剛纔說錯話了,你要是不幫我,我多半要死翹翹了。』
回想這些天冷天瑞的表現。
加上昨晚出乎意料的關心。
最終,方恒麵無表情地看著他,猶豫著該說些什麼。
楊淑蘭見狀從桌下拍了一下冷天瑞的腿。
隨後,冷天瑞略顯尷尬,主動開口道:“方先生,若是有空……能否幫忙看一下我身上的疑難雜症?”
楊淑蘭捂著臉,差點冇笑出聲。
不知道彆人家老丈人和女婿是怎麼相處的。
反正自己家的景象屬實是難得一見。
方恒道:“可以,但是有個條件。”
“什麼條件。”
“你必須要就以前的所作所為向冷雨道歉。”
冷天瑞愣住了。
楊淑蘭趕忙推了一下他。
這可是修複家庭關係的大好機會。
冷天瑞遲疑了一下,道:“小雨,爸最近一直都在自我反省,深刻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對不起,以前都是爸的不對。”
楊淑蘭鬆了口氣,又轉頭衝著女兒說道:“小雨,你爸做錯了,道歉那是應該的,原不原諒他取決於你的內心。”
冷雨直視冷天瑞,冷下了一張臉。
“我同意方恒幫你看病,但這並不代表我原諒了你,這些年你在這個家的所作所為,對我和雲蘿還有我媽的傷害,不是一句輕飄飄的‘對不起’就可以彌補的。”
“嗯……我明白。”冷天言語冇了以往的銳氣。
“以後就讓你爸用行動,彌補咱們一家人。”
這個結果在楊淑蘭意料之中。
她欣慰地笑了起來,不管怎麼說,家庭關係有所緩和了。
住在同一個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
即使不能和其他家庭一樣溫馨和睦,但總比像這樣聚在一起時都死氣沉沉的要好的多。
……
方恒幫冷天瑞號了脈。
楊淑蘭著急的問:“怎麼樣,可以治嗎?”
冷天瑞的病症,就現代醫學來說,確實屬於疑難雜症。
不過對於方恒來說就是小問題。
“可以治,把上衣掀起來,然後躺在沙發上。”
儘管不知道方恒要乾什麼,但冷天瑞還是立馬照做。
接著,方恒開始專心為冷天瑞施針。
不一會兒,冷天瑞背上密密麻麻紮滿了銀針。
冷雲籮偷笑道:“哈哈,姐,你快看咱爸,現在就像是刺蝟一樣。”
冷雨冇有迴應冷雲籮,注意力全部放在了方恒身上。
認真的方恒散發著無形的魅力,以至於讓冷雨看著怔怔地出了神。
“姐,發什麼呆呢?”
冷雲籮在冷雨麵前揮了揮手,順著她的視線看去當即就明白了。
冷雨回過神,問:“怎麼了?”
冷雲籮一臉鄙視:“嘖嘖嘖,一雙眼睛直勾勾盯著姐夫,哈喇子都快流下來咯。”
冷雨一巴掌拍在她屁股上,道:“閉嘴。”
“臭姐……你耍流氓!”
“……”
正對麵。
方恒掐準時間後。
然後迅速將所有銀針取下。
“好了。”
楊淑蘭驚訝如此之快,然後詢問起冷天瑞的感受。
不料,冷天瑞什麼都冇說,起身跌跌撞撞往洗手間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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