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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咖啡廳。
薑滿滿仰頭望著陽光,直到被光刺激得流出了眼淚。
她垂下頭,地上是被層層疊疊的樹葉篩出來的斑駁光影。
薑滿滿要是真的想要那麼多錢,就直接告訴那位夫人自己是她的女兒了,儘管她可能不會相信,但是可以做親子鑒定啊。
薑滿滿從來冇有想過.......
踏馬的,傅尋泊那玩意居然是自己親哥??
靠!
總算懂得一開始二刷的評論裡說的這本書遠比大家想的還要狗血了。
一想到自己的親哥!有血緣關係的親哥天天在那女人女人的狗叫,薑滿滿渾身都起了雞皮疙瘩。
這就相當於自己天天叫自己的弟弟男人一樣。
薑滿滿回想到往日的畫麵,感覺都要快繃不住就在這大街上癲起來了。
自己的弟弟薑遂南……
有好幾個月冇見遂南了吧?
薑滿滿不太敢去醫院見他,如果薑遂南對自己的感情也是假的,那......
算了,先不見吧,萬一真是假的,自己這十八年來活得真就是個笑話。
薑滿滿不去想,可薑遂南卻打了電話來。
薑滿滿看著手機上的遂南兩個字。
“喂。”可能是久臥病床的原因,薑遂南的嗓子很乾,喊了聲薑滿滿就冇有後文了。
薑滿滿聽著手機裡隱隱約約傳出來的李韻蘭的聲音。
就猜到是李韻蘭讓薑遂南打電話給自己的,不然就薑遂南那股倔勁,隻有請家長了纔會給自己打電話。
病院這邊。
李韻蘭站在病床旁邊,氣音衝薑遂南道:“說啊!剛纔不教過你了嗎?”
病床上的少年,劍眉緊蹙,臉上是不耐煩的表情,“薑滿滿,媽讓......”
啪,薑遂南話剛開了個頭,肩膀就被李韻蘭使勁拍了一下。
“說什麼呢你!”李韻蘭瞪了他一眼。
“嘖,那你自己說啊。”薑遂南把手機往床尾一甩,縮進了被子裡。
“欸,你小子,你不要醫藥費了啊,你想死?”李韻蘭使勁往床上拍了一下。
薑滿滿聽著那邊的聲響,手機貼在耳朵,想立即掛了又在擔心薑遂南。
薑遂南在老師眼裡可能不是個好學生,但在薑滿滿眼裡,一直是很好的弟弟。
他脾氣看起來不好,但心裡對家人都是關懷的。
還記得自己放學回去的時候被幾個混混圍著騷擾。
圍牆又臟又濕,薑滿滿的臉的按在上麵,臟了一大片。
薑遂南從巷子尾回來,看到了直接就衝了過來,也不管自己一個人打不打得過,衝著幾人就是當頭一腳。
最後幾個人被薑遂南那股發瘋的勁給嚇走了。
薑滿滿蹲在地上,看著弟弟臉上的傷不知所措,“遂南........”
“不是讓你等我一起回家嗎?”薑遂南抹了把薑滿滿臉上的泥漬,撿起泥坑裡縫縫補補的包。
“走吧,回家。”
薑遂南是從什麼時候變的呢,變成了現在動不動就對自己大吼大叫的樣子,薑滿滿也不記得了。
薑滿滿被路人撞了一下才清醒過來。
“滿滿啊,給你打電話也冇什麼,就是......”
薑滿滿冷漠的聲音打斷了李韻蘭:“讓遂南接電話。”
“啊?好好好。”李韻蘭橫了眼躲在被子裡的人,拽了拽被子,“你姐讓你接電話!”
薑遂南本來攥得緊實的被子一下子就被李韻蘭拽開了:“讓我接電話?”
李韻蘭把手機給他,“是啊,好好說,彆惹你姐生氣。”
李韻蘭大聲說了這話又用口型對薑遂南說:“醫藥費。”
薑遂南翻了個白眼,側到一邊,“喂,乾嘛?”
“你哪天跟我去辦張卡。”
薑遂南聽到那邊平靜的聲音,眉頭忍不住一皺:“我辦卡乾嘛?身上一毛錢冇有,存空氣啊?”
“以後你的醫藥費我單獨打給你。”
薑遂南眉頭皺得更深了,“我不要,你管好你自己吧,你上大學花錢的地方多著呢。”
“你想死啊,醫藥費都不要。”薑滿滿毫不懷疑,自己要是不給薑遂南出醫藥費的話,估計薑遂南會被攆出醫院。
薑遂南還想反駁什麼,卻被李韻蘭搶了電話,“滿滿,醫生說最近進口了一種新型藥.......”
“你乾嘛?我說了不用那藥!”薑遂南突然生氣了,從病床上撲起來就要搶手機,“你有錢嗎!屁錢冇有還想著什麼新型藥!”
“我不想你死我......”李韻蘭捂著手機。
薑遂南將枕頭踹了下去,額角的青筋暴走,“我就是死,也不逼她拿錢,你彆以為我不知道,這麼久以來,我的醫藥費都是她給的!”
“她是你姐!”李韻蘭的話壓得薑遂南喘不過氣。
“那又怎樣!她也冇有義務要給我付醫藥費!”薑遂南的頭髮過長,已經遮住了眉眼,但眼中的怒火像是要噴出來一樣。
嚇得李韻蘭都不敢說話了,手機也被搶去。
薑滿滿長歎一口氣,“薑遂南,不是說過了嗎?彆動不動就發脾氣吼人。”
“薑滿滿,不許給我打錢!反正你打來的錢也被薑朝生拿去賭了。”
“所以我才說讓你自己辦張卡啊。”
薑遂南捏著手機殼的指尖泛白,“我你也彆管了,你考上A大,過你自己的好日子就行了,家裡的事就彆管了,大不了就是一死,反正我天天在這待著也冇什麼活頭。”
薑滿滿冷嗤:“你要想死早就自殺死掉了,放心,你姐能掙錢,不差你那點醫藥費,我過來找你,帶你去辦卡。”
“你要來?”對麵語氣帶了點意外,剛剛還暴躁的刺毛像是突然被人順服了。
“怎麼,不歡迎?”
薑滿滿挑眉,自己也有好幾個月冇去了,這次去除了辦卡外,還想問點東西。
薑遂南聲音懶懶的:“來唄。”
掛了電話,李韻蘭立馬就看過來了,“怎麼樣,你姐要來嗎?”
“是啊。”薑遂南看了她一眼,見她一副奸計得逞的樣子,又補了一句:“她不是來給我交什麼醫藥費買什麼新型藥的。”
“我不相信,滿滿來了能不管你。”李韻蘭收拾著病床邊的的東西,“你跟你姐關係處好點,聽到冇有?彆動不動就又吼又叫的。”
“我就是討厭她!”薑遂南懟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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