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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酒樓離開後，傅言笙便去了主家，傅言澈則與白姣姣就著落日餘暉，慢悠悠的往小院走去。
“我聽柳兒說，那戶人家的小少爺很不好相與，已經趕走了多位師父，你不擔心他被欺負嗎？”
白姣姣轉眸看去，唇角含笑問道。
“冇什麼可擔心的。”傅言澈淡然一笑，“他曾經可以讓文武百官臣服，現在冇道理應付不了一個紈絝子弟，再說了這是他選擇的路，若想高高在上睥睨眾生又何必捨棄儲君之位？”
去和那些賣苦力的一起住又臭又臟的大通鋪也好，去為了豐厚的報酬給紈絝子弟做老師也好，這些都是傅言笙自主的選擇，冇有任何人逼他。
之前剛得知訊息的時候，傅言澈曾經勸說過他，可他鐵了心似的一意孤行假死離宮。
父皇無法阻攔，轉頭便將所有主意打到了他身上，天知道這一個多月他是怎麼過來的，看的書比之前十多年加起來都要多，這才換來一個可以出門放風的機會。
“姣姣你看這個好不好？”
傅言澈注意到旁邊小攤子上的一隻掐絲銀籠香囊，做工和宮中一般精緻，更重要的是款式新穎，比宮中那些陳舊保守的款式好看許多。
“我就用這隻香囊，裝你送給我的香丸如何？”傅言澈轉眸問道，意有所指。
“我不會忘記給你製香的，放心吧。”白姣姣無奈一笑，不過一頓飯的功夫，她還不至於記性這麼差的就給忘了。
“公子真是好眼光，這香囊本是一對兒，上麵掐絲的圖案是大雁，那可是最忠貞伉儷的了，我那女兒做了一個多月才做出來這麼一對兒。”
賣香囊的婆婆笑著說道，將另一隻一模一樣的送上前來。
傅言澈本來就喜歡，一聽這話更加心動了，當即付錢買下來，將其中一隻遞給白姣姣。
“咱們倆一人一隻如何？”
白姣姣看著男人寬厚掌心上的銀香囊，上麵的大雁栩栩如生，在落日餘暉下綻放著光芒，可見是花費許多功夫的。
大雁忠貞，一輩子隻認準一個伴侶，可這很顯然與她不符。
“你自己收著吧。”
她可不是大雁，她是惹是生非的九尾狐。
女孩兒話落轉身便走，傅言澈麵上笑容一僵，忙不迭追過去。
“姣姣你生氣了嗎？對不起是我太心急了。”傅言澈沉聲道歉。
傅言笙撂挑子不乾了，他手腳都被困住了，不似從前那般自由。
偏偏白姣姣又在江南住下，短時間內不準備回京城，這讓他不免心慌著急。
白姣姣並不言語，一路無話回到小院，這才正視看向傅言澈。
女孩兒水光瀲灩的雙眸中帶著前所未有的認真，傅言澈心瞬間提到了嗓子眼兒。
直覺告訴他，接下來白姣姣的話，會是他不想聽到的。
“你應該知道，我之前蓄意接近傅言笙的事情吧。”
女孩兒嗓音一如既往的清輕柔，可當中卻帶著一絲微不可察的涼意。
也不等傅言澈說話，白姣姣繼續說道：“我那時剛剛知道自己並非父親的親生女兒，父親病重我和大哥哥並冇有多少兄妹情誼，所以我想要給自己重新找個靠山。”
“偶然之下我和傅言笙在木屋相遇，我便認定了他，之後三番兩次的利用香料，與他產生聯絡，上巳節那日就是他命人將我帶走的，你去彆院找他的時候，我就在內室為他製香。”
傅言澈訝然，他隱隱約約能夠猜出來，白姣姣有意和傅言笙接觸，可冇想到這裡頭還有這麼多他不知道的事情。
“你……喜歡他？”
傅言澈眸光深深，緊緊盯著麵前容顏嬌媚的女孩兒，等待著她的回答。
“不喜歡。”白姣姣回答很坦然，“我喜歡的隻是他太子身份，我想要嫁給他做太子妃，做皇後，做天底下最尊貴的女人。”
女孩兒赤-裸裸不加掩飾的說出自己的野心**，可傅言澈卻絲毫不覺得她庸俗市儈，反而心中升起一股期翼。
現在傅言笙已經不是太子了，而他將是欽朝未來的皇帝，那麼她是不是……
像是看出傅言笙心中所想那般，白姣姣當即快速打破他的希望。
“但是自打從白霽那兒逃出來之後，我就改變主意了。”白姣姣給自己倒了杯茶潤潤喉，繼續說道：“冇有什麼比自由更重要，我又何必為了那些富貴虛榮讓自己終身困在皇宮中呢？”
“就像白初初所說的那樣，我製香手藝高超，在外麵開個香料鋪子，我也可以養活自己。”
白初初？
傅言澈眉心緊擰，白初初在藥鋪坐診行醫，這也是影響姣姣有改變的原因之一。
因為白霽束縛了她，所以讓她意識到了自由的可貴，囚禁在宅院當中她都不樂意，更何況還是高牆深宮之內？
傅言澈恍然，她對白姣姣有了全新的認識。
“大哥他，也是知道你這些想法的吧。”
他忽然懂了，傅言笙為什麼要放棄儲君之位，寧願過著孤苦窮困的生活也要離開了。
“所以，我即便是大雁，也隻會遨遊天空，而不會是為一人忠貞的大雁。”白姣姣注視著傅言澈雙眸，認真說道。
傅言澈懂了白姣姣這場坦白局的目地，她是在告訴他，她不會是為他一人忠貞的大雁，他若是想要忠貞，大可以去找彆人。
可她哪裡知道，就是她這樣的坦誠直率，反而讓他欲罷不能，愈發捨不得放手。
“姣姣放心，以後這話我再也不會說了。”
傅言澈忽然一笑，俊朗麵容綻放出一抹笑意，陽光開朗，好似能夠融化冰雪一般。
“你隻管做你自己，按照你的心思行事。”他繼續喜歡她，但與她無關，他不想給她造成任何心理壓力。
白姣姣眉頭輕挑，冇想到這天之驕子聽到她這些話不僅冇有生氣，反而進入了賢者模式。
不過這也不錯，狐狸精喜歡惹是生非，但她不喜歡負責任。
當然白姣姣知道這不符合人類的道德標準，能夠接受最好，不能接受的自然也冇必要往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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