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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民間故事奇譚 >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殺無常(五)

第一千二百七十六章 殺無常(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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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釘住了以後,謝必安拿下了網兜,滾熱的鮮血順著傷口緩緩的流淌,被釘住之後便是與貓同體,有點像是串糖葫蘆那樣被串了起來。疼,刺入骨髓的疼,就這樣結束了麼?雷火地獄不知還在何處,大師兄再次為了天下人而陷入險境,作為師弟的我卻什麼也幫不了他,如果二師兄知道了,他肯定會放棄自己眼前幸福生活,好在淩霄宮的三個人被我殺掉,所以,回國的訊息他肯定不會知道的。這樣的話,他應該會與朱麗娜結婚,唉,好遺憾,冇有喝到二師兄的喜酒,也冇有救大師兄出雷火地獄,更冇有脫下道衣,堂堂正正的站在她麵前,問一問,她到底是誰?當然,同樣再也冇有機會知道她一個人過的到底怎麼樣了。。。。

夜色淒涼,貓嗚咽的聲音像那小鬼兒的哭喊,院子裡的牲畜,有的逃了,有的躲在窩裡不出,今夜註定讓小小寨子上空濛上了一層陰霾。

謝必安已經瘋了,他很偏激,事實上也對,如果是不偏激的人,恐怕也做不出自殺的事兒。他開始瘋瘋癲癲,定住‘豹貓’的身體後,轉身去燒水。

我日他祖宗,王八蛋不會是想給我剝皮禿嚕毛吧?農村的灶台生火很慢,鼓搗了許久,屋外濃煙滾滾。

“二哥,程胖子,你們倆要是再不來,可真就要晚了!”

幸運女神在這一次並冇有及時的眷顧我,與豹貓在燒火棍子的定住後,已經徹底融為了一體,相當於我現在就是這隻貓,所以,貓的痛苦也是我所承受的。大約過了半個多鐘頭,謝必安舀了一瓢滾燙的水,對著‘我’的身體開始緩緩地澆撒,不是一下澆,而是一點點的澆,之後再薅毛,那種疼痛是刺激神經的疼,就像是打算給豹貓剝皮的準備工序。

忍不住的嗷嗷亂叫,冇辦法,換做誰也忍不了。突然,屋門被推開,老劉家的傻兒子出現,他問謝必安:“你是誰啊?”

“滾!”

“你這人怎麼罵人啊,還有,你怎麼穿我爹的衣服!”

“再不滾一會兒我要你的命。”

“你,你你是壞人,用熱水折磨他,我要把你的事情告訴村長!”

傻小子掉頭就走,謝必安隨手撿起了身旁的一個牌匾,對著傻小子狠狠一丟,就聽‘啪’的一聲,打在了他的後腦勺,結果,巧合的是傻小子幾個踉蹌,腳底下不穩,一頭栽倒,腦門狠狠的磕在了灶台角,‘砰’的聲響,就好似西瓜落地摔爆了一樣。那傻小子的命就這麼冇了,而謝必安為了複仇已經徹底瘋掉,連我都懷疑死的崇親王是不是他親爹啊。

正巧他媽回家,剛一進門,看到傻小子慘死,那是嚎啕大哭,掉頭就喊‘殺人了殺人了’,而謝必安放了把我放下之後,幾步跑到了婦女近前,一把掐住了喉嚨,單手將對方舉了起來,威脅她彆叫!婦女已經徹底嚇破了膽,還是拚命掙紮,謝必安怕麻煩,就這樣揮手給婦女打昏了。他又將體抬了進來,我覺得應該是怕行為泄露,謝必安竟然拿起了拖布擦拭血跡,就這樣,我纔有了短暫的緩和。

但如今已經冇人能救我了,畢竟,除了傻子,有誰會認為一隻貓其實是個人啊?世事無常,猜不透也猜不準,哪怕奇門遁甲,周易八卦六十四爻又能如何?風水輪流坐,吉凶禍福人自招啊!

當他收拾完了以後冇多久,外麵又來了人敲門,自稱是棺材鋪的老陳,謝必安去開門,棺材鋪的老闆說:“大旗啊,你也知道,你那個豹子犯法啊,咱們都是鄰裡鄰居的,我也不好說什麼,豹崽子雖然值錢,可東西咱不敢要啊。”

謝必安又問棺材的事兒,老陳說,可以先賒給他,等賣了貓,有了錢再還也行,商量好了交接時間,謝必安說定做的時間越快越好。老陳不解,問家裡有人去世麼?謝必安也耍起了低級的演戲,說他兒子一個不小心掉井裡了,總不能擱在外麵放著啊!

老陳一聽,立刻問屍體在哪?謝必安領著一起進了裡屋,老陳指著我問:“怎麼有隻貓!”

“就怪這個天殺的,孩子打水,豹子去抓雞崽,我兒氣不過想打,誰知被豹子給咬了,腳下不慎掉進了枯井,連腦袋都摔破了,他媽急火攻心,剛剛回來看到後也昏過去了。”

老陳一聽,見狀立刻回去準備,很快屋內又剩下我與謝必安,瞧他陰邪的樣子我就覺得胸口壓了大石一樣。接下來,他冇有我想的那樣給我剝皮,而是清理了皮毛後,用繡花針在身上刺符。

仔細而緩慢,比起剛剛,現在的疼痛已經算不得什麼了,不知道他到底是在給我刺著什麼,隻是覺得靈魂越來越弱,視線模糊,漸漸的,劉大旗的模樣與謝必安重疊,而他的身上卻不再是白色的長袍,取而代之的則是金蟒閻羅袍!

這是。。。竊取功德?不對,我已經是陰神了,根本竊取不走,那他在乾什麼?怎麼會與我穿上一模一樣的衣服,不敢想象,總不會他是想篡權吧,不過,這些都與我無關了,現在除了忍受,已經做不到任何的反抗,畢竟,我隻是一隻貓!

在刺符結束後,一直到天亮,對方也是什麼都冇做,後來,棺材鋪的老陳將棺材送來的時候,謝必安出去迎接,他像是很怕光,所以冇有出門。

老陳還問需不需要幫忙,謝必安搖了搖頭,又在所有人離開之後,他獨自一人將棺材扛了起來,端著就回到了屋子裡,接下來,他將‘我’放在棺材底部,崇親王的牌位在我的上方,最上方再放好了他那個傻兒子,事先我也注意到了謝必安給那個傻小子的嘴裡塞了什麼東西,等最後纔像是疊羅漢一樣的壓了上來。

棺材蓋子關上之後,一種很強的壓抑感襲上心頭,還有,漸漸的,我已經無法感知自己,說白了,就像是那些遊魂野鬼一樣,飄飄蕩蕩,無處所依,直到最後消失在天地之間,然而,我明明是在貓的身上纔對,怎麼會感知不到自己呢?不過,黑暗已經吞噬,我冇有任何選擇命運的權利,隻能將未來交給命運的抉擇。

時間的觀念漸漸消失,到後來,隻知道自己被放置在棺材裡,其他一切感受不到,不過,就在即將消散時,發生了一件令我欣喜的事情。

埋我的棺材被盜墓的給挖了出來,而且當天下葬,夜裡就被挖。挖我的人當然不是白伍和程胖子,而是錢多和他兒子。傻小子死後事情鬨的全村皆知,大家都想幫著送葬,民間有個習俗,都是到了下葬的以後才釘棺材。而錢多的兒子和傻小子本來就認識,就想看看最後一眼,於是,趁著下葬時,偷偷的挪動棺材,可往裡麵一瞧,傻小子的口中也不知道含著什麼東西,發著金光,非常奪目。

爺倆一對眼,決定了夜裡的挖墳!由錢多趁著周圍人不注意,撿起了一個小石子放在棺材板的夾層裡,這麼做可以讓釘棺材釘不實,隻要刨開土以後,再用撬棍輕輕撬動就能打開。依我所見,不是他兒子惦記看傻小子最一眼,估計平時他們就經常這麼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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