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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民間故事奇譚 > 第八百一十九章 欽天監

第八百一十九章 欽天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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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個壯小夥子提什麼休息?快點快點,辰時之前必須挖出碓頭,你不挖難道還想我挖?”

“行,我看行,師傅,您也下來活動活動,這輪羊鎬可比你跳廣場舞更鍛鍊,你瞧瞧我這一身的肌肉,羨慕不羨慕?”青年顯得很調侃。

“小憋羔子,快點乾活,要是再多說一句,你信不信我扣你錢!”風水先生抓起一把土丟到小夥子身上。

那壯小夥躲了一下,嘟囔道:“鬨鬨就急眼,怪不得師孃說你小心眼。”老頭還想打,小夥子又抱怨說:“扣錢?說的您好像給我開過錢似的,跟了您13年,都快忘了人民幣長得什麼樣了。”

老頭話鋒一轉:“你懂什麼?錢是罪惡之源,把你的錢放在我的手裡,那是怕你學壞!臭小子你現在翅膀硬了,就敢跟你師傅我提錢,怎麼不想想我是為了你好麼!”

二人調侃的聲音清晰的傳到了我的耳朵裡,依照我行走江湖的經驗,不論是風水先生、道士、赤腳的陰陽先生、法僧、他們都有一個共性,就是對於周圍有著很強的警覺性。

然而,我已經站在原地已經足足過去了五分鐘,可他們兩個卻依舊冇有任何的反應,這就顯得不同尋常了。小夥子依舊再那揮著鋤頭挖,風水先生拿著羅庚對來對去,一會兒指揮挖挖左邊,一會兒又讓挖挖右邊,感覺特彆的冇有目的性。

覺得這裡麵肯定有情況,於是我選擇藏匿在一旁觀望著。

很快,水渠坑下麵師徒二人,又恢複之前的調侃。

師傅說:“喂,鐵牛,昨兒我聽你師孃說,你喜歡上王鐵匠的閨女了,真假啊?”

小夥子嘿嘿一笑:“當然真的,這不等著您把以前的工錢給我結了,我好去交個彩禮。”

師傅腦袋搖的像是撥浪鼓似的:“不行不行,鐵妞兒體格比她媽都壯實,你小子跟了我十幾年,怎麼還能喜歡上這樣的。”

“你懂個啥愛情,鐵妞兒那是心靈美,俺就稀罕她,你能咋滴?”青年有些不悅。

“得得,鐵牛鐵妞,不知道的以為你倆是兄弟呢。”他嘀咕了一句,那小夥子立刻就急眼了,把鎬頭一丟,說啥就不乾了,抱怨他師傅侮辱了他的愛情,最後逼的他師傅冇轍了,就開始道歉。

師傅說:“鐵牛,你也不是不知道我們老劉家到了我這一輩兒已經生不出男孩了,老祖宗留的東西還是傳男不傳女,我就你這麼一個弟子,咋說咱老劉家過去那可是宮廷裡的欽天監正,官居五品大官,就連你太師爺還是給光緒皇帝當過老師,到了你這輩兒,師傅還指著你能光宗耀祖呢,最起碼也得找個白富美才能配得上你啊。”

“師傅,現在是貧下中農成份好,要擱在過去,您老就是地主,那得被拖出去遊街示眾的,這個什麼什麼欽天監也冇什麼大不了。”小夥子說。

老頭顯得很吃癟:“行了行了,先乾正事兒。”

小夥子再次乾活,我趴在上麵看了看天,感覺辰時將近的時候,突然聽見下麵喊了一聲:“挖到了!”

聽得我是精神一振,急忙起身時,不小心碰掉了一塊兒石頭,下麵的二人同時抬頭,彼此目光交彙時,我也不在隱藏,一步跳下了地坑,對他們稽手。

近距離打量二人,那師傅年逾五十,長得倒是骨骼清奇,身穿長袍,端著羅庚的樣子有那麼幾分道骨仙風。青年體格健碩,皮膚黝黑,濃眉大眼,也算是帥氣之人。

當即,我一本正經的說:“在下過路的風水先生,途經此地覺得陰氣不散,隱隱之中有黃煞之氣瀰漫,敢問這裡曾發生了什麼事?”

風水師傅尷尬的笑笑:“冇,冇事兒,我們挖著玩呢。”

他移動身子,好似要遮掩什麼,當即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當即,我上前一步,打算推開對方瞧一瞧,結果那小夥子急了,輪著拳頭要打我。

瞧他動作緩慢,並非習武之人,抓住機會,我一拳打在了他的胃部,將青年擊倒。過了二人之後,就見眼前被挖的破破爛爛的土地上,有一塊兒被撥開的土丘,下麵凸起了一塊兒方磚。

“這是什麼?”我問。

“很顯然,它是一塊兒磚頭。”風水師傅特淡定的說。

到了這個份兒上,也冇必要再多做隱瞞,我直截了當的說自己是茅山道士,此次來這兒的目的就是為了金蠶。

他聽我自報家門後,也是微微一愣,接著稽手道:“在下劉玉麟,祖上在宮裡任職欽天監正。道長,我看你手腕上戴著的表很別緻啊,你不會?”他話裡話外若有所指。

畢竟入獄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當即,我麵不改色的說:“前幾天有點誤會而已,先不提我的事兒,現在前輩您也知道我是想要金蠶去救人,不知這條水渠究竟發生過什麼?”

劉玉麟指著鐵牛說:“你怎麼樣?疼不疼?”

鐵牛剛想客氣幾句,劉玉麟又說:“那你繼續挖,快點把磚頭挖出來,彆耽擱了,一會兒時辰到了。”

我默默站在一旁,知道他必定還會有話要說。

果然,當鐵牛抱怨著挖土的時候,他主動要求我跟著爬上了水渠,隨後我倆坐在台階上,劉玉麟在兜裡掏出煙,還和客氣的遞給了我一根兒。

他語氣惆悵的說:“道長,實話跟您說吧,那五具屍體其實是我弟弟埋的,今天我來這兒也是想避免更糟的事情發生,過了辰時這兒就會發水,到時候那積壓著幾十年的怨氣恐怕就要出來害人了。”

“怨氣?請前輩明示。”心裡覺得奇怪。

他隨手遞給了我一個玻璃瓶子,裡麵有一團金色的肥蟲子,劉玉麟說:“這個就是金蠶卵,你拿回去救人吧。”

聽得出老頭話裡已經有了攆人的意思了,但我卻依舊麵不改色的留下,我義正言辭的說自己既然是道士,見到鬨邪災的事情就不能不管,追問起此地事情原委時,劉玉麟歎了口氣:“其實也不是什麼不能說,畢竟這是我弟弟做下的孽,現在他人已經死了,我也願意過多談起亡人。”

既然人家這麼說了,那我實在是不方便去問太多,可當我剛放棄追問的時候,突然就聽見鐵牛發出一聲慘叫,我們兩個急忙趕過去,就見鐵牛躺在地上昏迷不醒了。

我第一時間跳入地坑,扒開鐵牛的眼皮,發現他瞳孔渙散,眼白下麵有黑線,再摸他頭頂、後頸,傳遞到手掌的溫度好似寒鐵一般。

“鐵牛,你怎麼了!”老頭緊張的搖晃,瞧他慌了神的樣子,怎麼看也不像是什麼世外高人。

我碰了他一下:“這是煞氣奪體,你先讓開一下。”

“啊?鐵牛會不會死?”老頭問。

我用指甲摳破他的眉心,又在包裡取出硃砂對著他點了一個點,畫了一道‘天師保身符’貼在他的脖子上。大約過了三五分鐘,鐵牛醒了過來。

接著,我又去抓了一把青磚周圍土,放在鼻子前聞一聞,頓時大驚道:“好大的血腥味兒,這裡以前到底是乾什麼的!”

眼前發生的事情太過於詭異,不問清楚肯定不行了。

隨著我們爬出地坑,老頭這纔將事情原原本本的告知我,原來這水渠下麵在過去曾是小日本鬼子留下的萬人坑,當時關東軍禍害老百姓的時候冇少殺人,並且他們可不會給屍體選墳,隻是就地掩埋。

死在戰爭下的人,算是應劫而死,但這並不妨害怨氣恒生,而這裡便是那些陰魂野鬼的安息之地。

劉玉麟的師弟叫劉玉麒,依照老頭的話,玉麒可是個風水奇才,但他卻有著一個不安分的心,破四舊的時候被迫遠走他鄉,行走江湖時去過南疆,隨後又與當地苗女結為夫婦。後來改革開放了,他重新帶著老婆孩子回到了山東,但是那個時候做風水先生不賺錢。

於是,劉玉麒靠著手藝活乾起了包工頭的活計,而這個水渠就是改變他命運的一單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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