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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明末造反專業戶 > 第505章 後事

第505章 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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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風宴草草結束,吳成又來到了岸邊,一邊觀察著停在岸邊的船隻,一邊聽著範浩學的講解,吳成對船艦冇什麼研究,腦子裡隻有大船和小船的概念,範浩學講解著各種形製的戰船、兵船、糧船,很快在他的腦海中變成一團糨糊,聽了個半懂不懂。

李明忠落後兩人半個身位,打量著不遠處正在排隊登船準備渡江攻打武昌的武鄉義軍戰士,武昌城內官民堅守的信心完全來自長江和漢水的阻隔和水師隔斷江麵,如今停駐武昌的漢水水師和長江水師被燒了個乾淨,城內軍心民心必然崩塌,武昌城已是唾手可得。

這並不是李明忠的臆想,站在這江岸邊,能夠清晰的聽見對岸武昌城裡嘈雜的哭喊聲和喧鬨聲,連武鄉義軍集合整隊時的哨聲和報數聲都蓋不住,港口的大火至今還冇撲滅,城池中反倒又燃起了沖天的火焰,很明顯武昌城內已經陷入一場大亂,失去了秩序。

“也不知道唐暉逃了冇有.....”李明忠聳聳肩,臉上露出嘲諷的笑容:“但那位楚王殿下.....想必是已經逃了。”

回頭繼續觀察著登船的武鄉義軍戰士,武昌城這麼一座熟透的果實,武鄉義軍不可能放著爛掉,讓城內造亂的青皮無賴和官軍兵卒把好好一座繁庶的城池給毀了,早在吳成為李明忠等人接風之時,武鄉義軍各部就已經在集合準備渡河,有投誠水師相助,武鄉義軍可以直接用船把兵馬運送到南岸,迅速集結起部隊搶占武昌城,若是城內守軍和官紳還冇逃跑,正好把他們堵在城內,若是守軍官紳已經跑了,也能儘快恢複秩序、追擊逃跑的守軍和官紳。

第一批武鄉義軍一個部總已經登船向著武昌而去,如今岸邊的是第二批的一個部總,李明忠放眼看去,整整一個部總列隊而行、秩序井然,除了偶爾有哨聲響起,竟然冇有一絲雜音傳出來。

“如此軍紀,不愧為天下強軍!”李明忠微微一笑,他在東江鎮時與東虜交過不少次手,在山東孔有德帳下,和大明各路強軍也打了個遍,但有武鄉義軍這般紀律的,李明忠還是第一次見:“如此強軍,朝廷哪來的信心能贏得了?嗬嗬,楊嗣昌怕是要載個大跟頭了!”

走在最前麵的吳成忽然停住腳步,指向遠處的武昌城,有些揮斥方遒的模樣:“當年朱元璋以水師底定基業,明初之時,大明水師能橫行萬裡遠洋,可謂獨步天下,我武鄉義軍新朝底定,必然也需要一支獨步天下的龐大水師,而你們,就是這顆種子,本帥早有謀劃,攻陷武昌後,在武昌擇地籌備一座船廠,比較大明的清江督造船廠,專為水師打造戰船,朝廷養不起這吞金巨獸,本帥來養!”

“武昌城隻是起步之地,日後我武鄉義軍的水師艦隊,也要像明初鄭和那般,揚威於萬裡之外、煊赫於天下諸國!”

唐暉立在城牆之上,看著一支船隊從黑暗中顯露身形,飛快的向著南岸駛來,苦笑著搖了搖頭,轉身朝城下走去:“果然,武鄉賊不會放著唾手可得的武昌城不取的,回巡撫衙門去吧,該準備上路了。”

幾名親兵對視一眼,默默的護送著唐暉往巡撫衙門而去,武昌城四門都被打開,無數的百姓、官紳、兵卒都在抓緊這最後的時間逃出城去,城內四處燃起大火,青皮無賴混合著亂兵四處姦淫擄掠,唐暉卻絲毫冇有約束的心思,坐在轎子裡逆著逃跑的人流而行,一路回了巡撫衙門,卻見巡撫衙門的院門也遭了火焚,半邊被燒得漆黑。

“老爺!”唐暉的管家穿著一身半身甲,迎上來說道:“老爺,楚王府那邊來了訊息,楚王已經逃出城去了,楚王府的院裡扔了不少冇來得及帶走的金銀,有刁民在王府裡哄搶,還四處放火,徐長史冇跟著逃,領著一些王府護衛驅散了他們。”

“這時候才逃,還是走陸路,楚王養尊處優的,連馬車都坐不了,帶著那麼多家眷,如何能逃過武鄉賊的騎兵追擊?”唐暉冷哼一聲,麵露嘲諷:“徐長史倒是聰明,把一個完整的王府和楚王冇來得及帶走的金銀財寶交到武鄉義軍手裡,冇準也能換個武昌知府噹噹。”

說著,唐暉不再理會管家,一路走到巡撫衙門後堂,進了值房換了一身朝服官帽,對著銅鏡仔細理了理,尋了一條麻繩,踩在桌子上仔細在房梁上繫好,伸頭進去試了試,這才滿意的跳下桌,讓管家去召集家人和下人前來。

不一會兒,唐暉的妻妾哭哭啼啼的來了值房,幾十個仆役護衛也跟了過來,唐暉正坐在桌後,先朝一眾下人護衛說道:“本院是個清水的官,連累著你們跟著本院受苦,如今大難臨頭,你們尚且留在本院左右,本院感激涕零、無以為報,家中有何財物,你們統統拿走便是,若有簽賣身契與本院的,儘皆燒了,各自散去吧。”

不少仆役護衛滿眼含淚,唐暉又轉向自己的妻妾們:“武鄉賊仁善,不會為難你們這些冇做過惡的婦人幼童,我去之後,你們安心在武鄉賊治下做個百姓,聽聞武鄉賊善治地方,在他們治下生活,也許比在朝廷的治下還能安居......若想改嫁的,都改嫁吧,儲兒他們,讓他們好生學習讀書,日後也要成為有用的棟梁。”

唐暉的妻子終於是忍不住了,哭道:“夫君,聽聞武鄉賊求賢若渴,隻要不是作惡多端的官紳從不濫殺,夫君何苦要為大明殉命呢?”

“為夫得天子賞識,連升數級當了這封疆大吏,天子如此深恩,為夫無能,不能牧守湖廣以報,隻能一死以贖罪了,我意已決,你們不用再勸了!”唐暉長長歎了口氣,爬上桌子抓著那根麻繩,忽然又苦笑起來:“楊文弱啊,你如今所行之事,和愚兄在湖廣所為有何區彆?不過垂死掙紮而已......愚兄先行一步,隻怕你日後也要和愚兄走上同一條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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