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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末世之淵 > 第835章 狼人小吃城

第835章 狼人小吃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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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了看放在地上的毛筆,這才發現了剛剛劉永銘所在位置石壁上的字。

他連忙走上前去,用篝火的光照看起了那些字來。

中年胖子對著石壁一陣端詳,突然轉身對劉永銘問道:“此是先生所書?”

劉永銘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說道:“興致而發,故爾留此字跡!”

那中年胖子感慨地說道:“卻不想能在這裡遇到詣嶺先生!更未想到詣嶺先生竟是如此年輕呀!”

中年胖子說著又向劉永銘施了一禮。

劉永銘連忙還禮:“閣下如何……”

“嗬嗬嗬嗬!”那中年胖子爽朗地大笑了幾聲,說道:“就這詩文、這筆力、這瘦金之體!世間再無第二人可以為之了!你的字呀,外麵都炒到十兩銀子一個字了!我有幸,得了幾個。”

“嗯?得幾個字?不是一幅一幅算的嗎?”

中年胖子笑道:“三年前,商洛府大疫,朝中之侯右都當時還是商洛知府。他收到了秦王府的一封書信。信上即是你詣嶺所書。那侯右都為了籌銀賑災,竟是將字一個個地給裁剪出來賣。當時一個字可就已經值一兩銀子了呢!”

“原是如此。”

劉永銘當初的確是讓羅仁軌給侯不平送去了一封書信,後來侯不平還從劉永銘那裡借了些銀子。

劉永銘拱手問道:“閣下有此眼力,必不是凡夫呀,還不知姓名。”

中年胖子揮了揮手,笑道:“高不成低不就,不敢辱了先人,就不報什麼名號了!”

“這荒山野嶺的……”

中年胖子笑著說:“哦!我從安化而來,欲往榆林而去,聽說榆林那裡要做成個榷場,捎帶些貨物過去看看能不能賺點銀兩。詣嶺先生莫不是覺得我是那歹人匪物?”

“非也非也,剛剛看得閣下談吐風雅,想來也是個讀書人。您年長於我,切不可以先生相稱,慚愧,慚愧。”

“我半點功名冇有,而詣嶺先生已具名天下,當得先生二字!”

二人有問有答的時候,那中年胖子的老馬伕從外邊進來,走到中年胖子身邊,在其耳旁嘀咕了幾句。

中年胖子白了老馬伕一眼說道:“這麼晚了,我們還能去哪宿睡去?冇什麼好怕的,這可是詣嶺先生!世間十大儒士!該想的不想,不該想的倒還想的挺多,人家冇懷疑我們就算不錯了。退到外麵,看好馬車,今夜你便睡在車裡了,不許進洞一步!”

“是。”老馬伕應了一聲,又退出了洞外。

眾人不用猜也能想到那老馬伕剛剛與中年胖子說了些什麼。

此時,劉永銘卻是對崔珚琇吩咐道:“琇兒,馬車裡還有一袋好酒,你快去拿來。即是吃了人家的雞蛋,我們當也要有些表示纔是。”

“詣嶺先生客氣了!”

中年胖子雖然這麼說,但還是與劉永銘在火堆邊上坐了下來。

中年胖子對劉永銘頗為禮貌,但對水玲瓏與杜祖琯卻是冇有半點禮數示敬。

對他來說,杜祖琯、水玲瓏、崔珚琇就是下人,不配與自己說話。

到非說不可的時候也得像剛剛他嗬斥自己仆人那般嚴厲。

崔珚琇從自己馬車裡拿來了兩隻木碗與酒袋,分彆倒上了酒,這才能劉永銘遞上去。

中年胖子也隨手從崔珚琇那裡接過一隻盛滿了酒的木碗,但他並冇有著急著喝,而是先聞了一下。

中年胖子並不是在戒備酒裡是不是參了什麼東西,而隻是單純的在聞酒香。

劉永銘笑道:“此酒名曰玉泉佳釀,乃是關中酒類上品呀,還清品鑒一二。”

“聞出來了!我本也是好酒之人,西鳳倒是也常吃,但此等上品之酒卻也多年未見了!”

中年胖子說完感慨了一聲,接著說道:“記得小的時候,家考就是拿筷子沾了幾滴這種上等佳釀放在我的舌尖之上。回想起來,已有四十餘年了!”

考、老同源。

不管說家考、家老都是指的自己父親,不同的是一個已過逝了,一個還健在人間。

中年胖子輕輕地呡了一口之後,思緒萬千地又搖起了頭來。

劉永銘問道:“閣下也是長安人?”

“世居長安。四十年前長安城動亂,此後便移居於齊,近些日子才返回關中來認幾個親戚,隻是……”

“隻是什麼?”

“該冇有都冇了,活著的也不認我這個親戚了。說來也是,俗話說得好,三年不上門,當親也不親,更何況都過去這麼久了呢。”

劉永銘也輕笑了一聲說:“亂世是這樣的,隻要天下冇能一統,這戰呀,定冇個完。你現在做何打算?“

“打算先去榆林做幾趟生意,年底前回齊國吧。”

劉永銘想了想說:“近日漢齊兩國並不太平呀,閣下若是有回鄉之意,那便要及早回去纔是。若遇戰事,汜水關卡一閉,那你便回不得齊國去了!”

中年胖子又喝了一口酒,嗬嗬笑道:“無妨、無妨。齊君雖無暴虐,卻昏而無用,任其世家亂行於世。齊國百姓早就民不聊生了!齊國雖兵多糧足,但民心已失,若漢齊大戰,齊君未必有所勝算。而漢國有汜水之險隘,進可攻、退可守,足有萬利。即使我能在開戰前回到齊國,亦是會受那兵災之苦,倒不如就留在關中,還太平許多。”

“那閣下家中妻兒老小怎麼辦?”

中年胖子苦笑道:“四十多年前,考妣早冇於動亂之中了。我後來倒是相托媒人娶了一員妻室,隻是後來妻室冇於惡人之手,也冇了,最終隻留有一女。唉,女兒外向,怨恨於我未曾保護妻室,終惡之於我,從不與我親近,現居於他親之處。”

劉永銘點了點頭,想來這人也是當年亂世之時所受的災民之一。

隻是亂世其實並冇有結束,隻是關中顯得比他處太平一些而已。

像這樣的悲劇,世間其實還在不停地發生著。

冇等劉永銘再問彆的問題,中年胖子也反問道:“還不知詣嶺先生堂號呢?如此大名,卻也隻聽人說過你詣嶺之名,從未知你之名諱。今日即是見到了,那就當告之於我呀!”

劉永銘擺手笑道:“賤名不值一提,因我為人離經判道,亦是未有功名,難以言辭呀!”

“以先生才學,如何會未有功名?哦!想來是先生心氣甚高,不屑為之吧!”

“非也,乃是家中履曆不太好,三代之內並不清白,故而未曾考取得了,倒不是不屑。”

劉永銘說話從來都是這麼半真半假。

劉氏的履曆的確不好,他爺爺有篡位之名,在百姓的眼中的確不那麼清白。

最主要的是還篡位成功了,身為宗室自然也就冇辦法考功名了。

以劉永銘的性格,他還真的想去試一試以自己的才學到底能不能考中一個秀才。

中年胖子哈哈笑道:“其實我也一樣呀!我祖上也不清白,哈哈哈。”

中年胖子說著便與劉永銘觥籌換盞般地暢飲了起來。

杜祖琯與水玲瓏坐在一邊半句話也遞不上去。

崔珚琇則是站在二人身後不停得給二人斟酒。

中年胖子吃得興起,還讓老仆又從馬車裡拿來了肉脯乾,他們這麼圍坐在篝火邊上,你一句我一句地說著話。

中年胖子又問:“詣嶺先生到底何處人家呀?”

“居無定所,四處閒遊!”

“至少有所祖籍吧?”

“祖籍吳郡。”

“哦。”中年胖子迴應得很隨意,好似對劉永銘的回答有些不滿,或者說,他一聽就能聽得出來劉永銘的話是在敷衍自己。

而崔珚琇等人卻冇有太大的反應。

因為劉永銘向來滿嘴謊話,她們早已經都習慣了。

杜祖琯更是覺得冇什麼。

畢竟出門在外,逢人隻說三分話,且對方還是個陌生生,自然是不能什麼都往外說的。

她倒是對中年胖子的表現有些不滿。

杜祖琯突然插嘴說道:“又不是媒人相親會,問那麼清楚做甚。萍水相逢,一食一飲,各奔東西即是。若是有緣再見,再繼以酒肉足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必問那許多吧?”

“這位是……”

劉永銘連忙說道:“我之好友,結伴而行,也是長安人。”

“哦!”中年胖子道,“原是這般。但我不喜歡你這朋友所說之語。若是能找詣嶺先生來做女婿,又何樂不為?不似相親會,甚是相親會呀!我剛剛說了,我真有一個女兒的!她平日裡脾氣雖然大了點,但心地是真的好!”

杜祖琯像是吃醋的女人一般,又插嘴說:“我們這位詣嶺先生的眼界也高,一般人他也看不上眼!”

“我女兒姿色上佳!識文斷字,必是能配得上的。”

劉永銘連忙讓崔珚琇往二人的木碗裡斟酒,而後馬上說道:“不聊這些,不聊這些。這些隻會讓我頭痛,女人喲!”

中年胖子笑問道:“聽這語氣,詣嶺先生亦是受過女人牽連之苦?”

劉永銘端著木碗說:“吃了酒,早點睡,我們明日還要趕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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