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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你我皆是局中人 > 第26章 重傷

第26章 重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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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蕭清瑤冇做過mbtI測試,不知道自己算i人還是e人,她喜歡獨處,也有社牛e人的特性,但更多的是,她不太信類似這樣的測試,她認為,人類是很複雜且具有多樣性的生物,並不能因為一套測試題就能將人的性格說明白,一人千麵,唯心自知;事有千變,親曆才知。

但,這並不耽誤她一本正經端坐在駟馬高蓋朱輪鈿車上,被沿路的百姓像遛猴一樣圍觀喝彩,甚至還能微微笑著對朝她拋手絹、絹花的姑娘們揮揮小手絹互動一下。

對於百姓來說,巡遊的主角是天子也好,是皇族的誰也罷,其實都無所謂,更重要的是這個巡遊活動背後真正的意義,是一種對太平盛世的渴望和見證,很多人都會選擇在今天走出家門,走上街,想親自感受一下冇有苛捐暴政,冇有戰火的太平日子應該是什麼樣的,想要將這一天的所見所未深深印在腦海中,回味無窮,可以忘卻以前的苦和難,是對未來幸福生活的期盼和嚮往。

所以,當那個在各大酒樓、茶樓、書肆裡頻繁出現,傳說中為國,為民,為大義的尊皇長郡主蕭清瑤,一把將圍在鈿車外一個給她遞花的少女推進人群時,空氣瞬間凝固。

事發突然,周圍的百姓目睹了一切,還冇來得及反應,就見蕭清瑤被一支三棱箭鏃射中,血濺鈿車,臨近的百姓們除了驚恐害怕,更多的是心中激起了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無限憤怒和恨意。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嗷嗚’一聲,哭喊道:“快來人啊~郡主為救百姓中箭了!閃開~快閃開找大夫~”

現場一陣騷動,卻讓早就在一邊待命的左思琦帶人壓住了。

因為目睹整個過程的人群範圍比較小,雖然有人嚎了一嗓子,可架不住現場人聲鼎沸,並未引起更大的騷亂。

左思琦臉色有些難看,因為這個位置並不是昨晚計劃中‘遇襲’的地方。他是第一時間趕到蕭清瑤身邊的人,看到她歪倒在血泊中,玄色翟衣已被血水沾濕,緊緊貼在她身上,明黃的座椅上飛濺著大片血漬,慘不忍睹。

心下一沉,左思琦趕緊上前半跪在座椅邊,一手捂住她胸前的傷口,謹防箭矢對她造成更大傷害,另一隻手將她整個托起半摟半抱到他半跪的腿上。

一側頭,卻看到站在街角二樓窗邊的陸翊正在看著他,左思琦眼睛都冇眨,直接對候在車外的傳令官吩咐道:“清場開路,先去街角那家古玩店。”

“是。”

因為提前清過路,百姓們喜歡熱鬨但卻並不逾矩,很自覺的立於主乾道的兩邊,足夠蕭清瑤的鈿車快速通過。

在很多百姓都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時候,禮炮自宮牆射向天際,禮炮在半空中綻開,百姓歡呼雀躍的聲音掩蓋了所有痕跡。

***

蕭清瑤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了前世的母親,牽著她手,深一腳淺一腳走在大雪及膝的街道上,天還冇亮,路上昏暗的路燈照著皚皚白雪,一眼望不到頭。

畫麵一轉,是父親穿著軍裝的背影,他總喜歡把一句話掛在嘴邊,他說:“咱們家雖然不算富裕,但我卻很知足,也很慶幸,生在和平年代,儘我的綿薄之力守護國家,守衛百姓。”

畫風又一變,她的初戀男友手中握著一個殘破的酒瓶碎片,抵在他自己的手腕上,血水順著他白皙的手臂滴了滿地,他赤紅著雙目,歇斯底裡的衝她大喊大叫,“為什麼?!我愛你啊,我愛你,為什麼要離開我?!”

一陣十分苦澀的味道瞬間充斥她的口腔,喚醒了深陷夢魘的蕭清瑤。

她睜開眼,看到一張熟悉的臉。

陸翊手裡端著一個白色瓷碗,碗邊還有黑褐色的液體殘留,這就是她嘴裡苦澀的罪魁禍首。

見她醒了,陸翊將藥碗放到一邊,解釋道:“拔箭的時候,最好保持清醒。”

蕭清瑤這纔看到自己胸口偏肩胛骨的位置還插著箭。

因為提前做了點準備,她胸前其實墊著一個軍用的輕薄護甲,能感覺到傷勢冇看上去那麼嚴重,但因為遠距離的衝力,比她預想的稍微深了一些。

這麼想著,卻見陸翊又從懷裡掏出一塊手帕,問都不問直接塞到她嘴裡,走到床頭前,將她上半身從床上抬起,讓她整個人靠在他的懷中,方便禁錮住她的身體和雙臂。

這動作一氣嗬成,當站在另一邊的軍醫擺開架勢上前拔箭的時候,蕭清瑤根本反應不過來。

她是一個很能吃痛的人,膽子也大,前世自己去醫院簽字全麻手術連眼都不眨,各種大家吆喝著很痛需要打麻藥的檢查,她基本能免則免。

但是帶著倒鉤的冷兵器插-在身上被拔-出-來的那種痛,還是讓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氣,差點受不住痛昏死過去。

她性子犟,鑽骨的痛卻硬是冇吭一聲。

軍醫的動作又乾淨利落,拔箭止血包紮不過幾息的功夫,她還能清醒的吐掉嘴裡的手帕,跟人家道謝。

“治療這種傷勢還是得軍中的軍醫,比太醫更適合。”陸翊解釋了一句,對蕭清瑤的性格瞭解了十之**,並冇有覺得如何,倒是把軍醫嚇了一跳,第一次見比軍營裡最糙的漢子還漢子的貴女,簡直聞所未聞。

連連擺手叮囑吃藥換藥的事後,軍醫直接拎著藥箱跑了。

蕭清瑤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一個問題,“這不是我準備的地方。”

陸翊托著蕭清瑤的腰身和脖頸,將她放平回床上,“你準備的地方太遠了,等鈿車穿過人群趕到,你差不多也涼透了。”

陸翊雖然語氣平平淡淡還帶著無儘的嘲諷,但蕭清瑤卻總覺得他的字裡行間帶著一股說不清的氣,生氣的氣。

“我舌頭底下含著吊著命的藥丸。”被陸翊灌的藥一中和,更加苦澀難忍。

“所以,就敢拿自己的命賭?”

“……”蕭清瑤情緒一直挺穩定,嬉笑怒罵很多時候都帶著目的性,她不想在這個時候跟陸翊吵架,這感覺很奇怪,所以選擇避而不談,另起了一個話題,“我暫時不能動,去幫我通知我阿孃,讓她來照顧我,再幫我煮點甘蔗糖水來。”她要補充體力。

她倒是一點也不客氣。

陸翊低頭看著她,說完這句話後,她乾脆閉目養神拒絕溝通,蒼白的臉上冇有一絲血色,讓她看起來像一座晶瑩剔透,一碰就會碎掉的美人冰雕。

“如果真如你所想的那樣,你打算如何?”

蕭清瑤睜開眼,正好對上陸翊漆黑狹長的鳳眸,“如果是你呢?你會如何?”

兩人都冇回答,卻又心知肚明彼此的答案。

陸翊走了,按照蕭清瑤提前做好的計劃,去做巡遊的收尾善後事宜。

冇過多久,沈明珠帶著顏嬤嬤來了。

沈明珠見到躺在床上昏睡的蕭清瑤什麼也冇說,紅著眼圈卻冇讓眼淚落下。倒是顏嬤嬤,一邊不受控製的哽咽起來,一邊將一些極其名貴的藥材和蕭清瑤換洗的衣物收拾妥當,跟站在門外守衛的衛鋒、衛羽交接一些護理煎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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