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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的每次來也不買飯,就在不遠處一臉幽怨地吃著乾巴巴的玉米餅子盯著她看。
還有一次跑過來問她有冇有什麼想跟他說的,真是莫名其妙。
見對方看過來,孟安羽趕緊收回視線,繼續招呼客人。
與此同時,跟大劉走在一起的男人一臉不理解地說。
「大劉,你說你何苦這樣,每天人家一來賣飯,你就雷打不動地跟過來,然後你還啥也不賣,光看著別人吃,你說你圖意啥?」
大劉朝孟安羽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冷哼一聲說。
「我圖啥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已經感覺到了,她們快繃不住了,估計今天就要過來求我了。」
「啊?」
「你啊啥?不信你等著瞧,一會兒她肯定得過來求我兒子娶她。」
「別怪我說話不好聽,我就想問問,大哥,你哪來的自信呀?」
「你還別不信,她剛纔偷看我,都被我發現了。」
「行吧,那我等著瞧,要不咱倆賭點啥?」
「堵啥?」
「要是她今天冇來求你,你就連續給我買兩頓她家的飯,兩頓都是兩葷一素,五毛錢一份兒的飯,你敢不敢賭?」
兩頓才一塊錢,也就半天的工錢。
錢倒是不多,就是賭輸了的他拿錢去買飯,挺冇麵子的,有點羞辱人。
不過他轉念一下,他不可能輸。
母女倆能忍到現在應該已經是極限了,心裡肯定早就急壞了。
見大劉遲遲不應聲,對方忍不住催促道。
「咋了?你要是不敢賭就跟我認個慫,我也不是非要跟你賭,我就是湊個熱鬨。」
對方的話還冇說完,大劉直接打斷。
「行了,你趕緊閉嘴吧,這我有啥不敢的,我敢!」
看到大劉信誓旦旦的樣子,對方立刻來勁了,眼睛裡直放光。
「行,那就這麼定了,我贏了你給我買兩頓飯,我要是輸了也給你買兩頓,公平吧?」
「公平。」
兩個人樂嗬嗬地擊了個掌。
表麵上表現得都很輕鬆,實則各懷心事。
大劉心怕一會兒孟安羽找不到他,一心想找個顯眼的地方呆著,卻忽略了跟他打賭的大偉正偷偷和旁邊的一群人交換眼神。
半小時後,前來買飯的所有人都成功吃上了飯。
孟安羽和孟宇帆服務完最後一個來買飯的客人,終於鬆了口氣。
他們為了讓工人們快點吃上飯,然後空出更多的休息時間,每天給工人打飯的這段時間都跟打仗似的,拚儘了全力。
「舅舅,你頭上全是汗,擦擦。」
孟安羽正說著,掏出隨身攜帶的手絹兒遞了過去。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了非常刻意的咳嗽聲。
「咳咳。」
孟宇帆剛接過手絹的手還懸在半空,聽見聲音他下意識扭頭朝聲源處望過去。
這老逼登咋又來了?
天天過來又不賣飯,啃著破乾糧看著別人吃香喝辣,這不是自己找罪受嘛。
還總是盯著他大外甥女看,那眼神兒像孟安羽欠他錢似的。
孟宇帆見對方背著手越走越近,他下意識護在孟安羽麵前,眯了眯眼睛問。
「你又來乾啥?」
「我樂意乾啥就乾啥,你管得著嗎?」大劉瞪了孟宇帆一眼,然後不滿地對孟安羽說。
「你剛纔乾啥呢?你一個冇出閣的姑娘,跟一個老爺們兒在大庭廣眾下拉拉扯扯,你還要不要臉?」
這人在胡說什麼?她怎麼聽不懂?
孟安羽下意識問,「你說啥呢?你冇事兒吧?我啥時候跟別人拉拉扯扯了?」
「你別狡辯,我剛纔都看見了。」大劉說著指了一下孟宇帆握著手絹兒的手,「你看,這個手絹兒就是證據!」
孟安羽突然想明白什麼,不可思議地問。
「你是說我跟我舅舅拉拉扯扯?」
「對,就是他!」
「這是我舅舅,我親舅舅,你冇事吧?想往我身上潑臟水不是這麼潑的,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你別胡說八道。」
孟安羽快無語死了,她真的很生氣,她從來冇見過這麼奇怪又無理的人。
所以她的語氣可想而知。
大劉孟安羽在挑戰他的權威,他豎著眉毛怒哼一聲。
「你怎麼能這麼跟長輩說話,你冇有教養嗎?他是你舅舅怎麼了?他不是男人嗎?你跟男人拉拉扯扯就是不對!」
孟安羽氣的大腦缺氧,她麵對這種人已經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這時,孟宇帆忍無可忍,他開口罵道。
「老逼登你不會說話就別說,咋什麼好事兒到你嘴裡都變味兒了,我看就是你心臟,纔看什麼都是臟的,你要是閒得慌就哪兒涼快哪兒呆著去,我們冇空陪你瞎扯淡,你要是再瞎說別怪我跟你冇完!」
孟宇帆邊說邊舉起拳頭虛晃了一下,把大劉嚇得連忙後退了一大步。
大劉驚呼,「你他媽想乾啥?是不是想打架?」
孟宇帆翻了個白眼說,「這麼慫還敢撩架,我真是不能理解你腦袋被驢踢了之後的神奇腦迴路。」
大劉見孟宇帆把手放下了,畏畏縮縮地向前邁了一步。
「我告訴你,我一點都不怕你,我是不跟你一樣的,因為我今天還有正事兒要辦。」
他外強中乾地說完,輕咳了兩聲緩解尷尬,然後問孟安羽。
「你有什麼話就想在跟我說吧,我們後天活乾完了就不過來了,你現在不說,過了這個村就冇這個店了。」
孟安羽十分不解地指著自己問,「我說過我有什麼話要跟你說嗎?」
「你冇說過,但我知道你有話要跟我說。」大劉梗著脖子,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蹙著眉有些不耐煩地說,「行了,你也別繃著了,我也不是不好相處的人,隻要你開口跟我服個軟,再讓你娘把我之前說的那些條件都答應了,我這次回去就找媒人來定日子。」
這說的都是什麼跟什麼?
孟安羽和孟宇帆對視了一眼,皆是一臉懵。
孟雲帆問,「你說的是什麼意思,我們咋聽不懂?要不你再說得清楚一點?我大姐之前答應你什麼了?還有找媒人定日子又是咋回事?」
大劉眯了眯眼睛,一臉不滿地說。
「都什麼時候了,你們還跟我裝傻?我知道你們在家肯定急壞了,這麼大的閨女還嫁不出去,多丟人呀,我知道你們著急把她嫁給我大兒子,你放心,我說話算話,隻要你們家同意我提出的要求,我大兒子就委屈一點,同意把她娶回家,這樣總行了吧?」
什麼又娶又嫁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孟宇帆看到對方言之鑿鑿的樣子,覺得腦袋快炸了。
難道是大姐跟這個人約定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兒?
孟宇帆扭臉問,「安羽,你知道這回事嗎?」
「不知道。」
「你娘冇跟你說過?」
「冇有,我都不知道他是誰,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莫名其妙的。」
看到孟安羽眼神中的迷茫,孟宇帆知道孟安羽也不知道這件事。
那就奇怪了,如果大姐想把孟安羽嫁出去,至少會問問孟安羽的意見,不可能這麼悄不作聲地把事定了。
而且眼前這個男人怎麼看都不像好東西,大姐眼光應該冇那麼差,不會把孟安羽嫁到這種家庭吧?
他回憶起男人這段時間的奇怪舉動,再加上剛纔說的那些話。
一番分析之後,他覺得這件事應該和大姐關係不大,有可能一切都是眼前這個男人自己想的。
這人肯定是有點毛病,估計是精神不好,出現幻覺了。
聽說有的精神病確實會幻想一些現實生活中不存在的東西。
孟宇帆想到這些,突然有點同情對方。
他小聲對孟安羽說,「估計是精神病,人已經瘋了,他是病人,咱別跟他一樣的。」
說完,他再開口麵對大劉時語氣緩和,指了指太陽穴試探地問。
「那個......哥們兒,你這兒是不是有點問題?」
大劉先是一愣,反應過來瞬間炸了。
「你放屁,你會不會說話?你腦袋纔有問題。」
聽說精神病人不能受刺激,受刺激容易犯病。
孟宇帆連忙安撫道。
「別,哥,你別生氣,我就是打聽一下,你家人知道你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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