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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扭頭看到孟穗穗和宋有財,頓時感動得差點哭出來。
「哥,姐,你們咋來了!」
薑玲玲含著淚問。
她冇想到孟穗穗和宋有財會來。
「出事兒了我們能不來嗎,快,先把衣服穿上,都凍僵了吧?」
孟穗穗走到薑玲玲麵前,用棉襖把薑玲玲包裹住。
她感覺薑玲玲快碎了,於是毫不吝嗇地給了對方一個擁抱。
「我們來了,不管發生什麼,我們一起麵對。」
聽到這些,薑玲玲再也控製不住。
眼淚簌簌滑落。
「姐,我們還冇找到我三叔,叫他也冇人應聲,這可咋辦啊。」
就在這時,孟穗穗聽到宋有財有些暴躁的聲音。
「你先停下,先把衣服穿上,哎呀你這孩子咋這麼犟呢,你聽不見我說話?」
孟穗穗一回頭,就看見宋有財拿著軍大衣追著張鵬。
張鵬卻像什麼都聽不見似的,跪在地上一直挖土,搬石頭,挖土......
薑玲玲也大聲喊了幾聲,張鵬還是冇反應。
薑玲玲看著張鵬這份行屍走肉的樣子哭得更凶了,手足無措的拉著孟穗穗的胳膊。
「姐,你快管管張鵬,你快管管他。」
她看到有一滴淚順著張鵬的鼻尖落下,不禁嘆氣。
這是陷入到悲傷的情緒中,在跟自己較勁呢。
這孩子年紀還是太小,非要跟自己過不去。
這種情況叫是叫不醒的,得打。
孟穗穗走過去,一巴掌扇在張鵬的後腦勺上。
她經常鍛鏈,手勁兒比一般女生大一點,這一巴掌用了八分力氣,一下子把張鵬扇倒了。
薑玲玲冇想到會發生這一幕,一臉驚恐地撲過來。
她心疼地抱著張鵬的腦袋,揚起頭質問。
「姐!你打他乾啥?」
「現在不是心疼他的時候,他一直這樣下去,還不穿衣服,他會死!」
她不是誇張,身體失溫嚴重很難救回來。
而且還是雪天,麵前的房子已經塌了,他們想找個暖和的地方隻能回到張鵬家。
張鵬這麼高大,要是真出了什麼事,他們三個在半米深的雪裡想要把張鵬運回去的艱難程度可想而知。
現在張鵬看起來總算是有點反應了。
孟穗穗朝他大吼。
「張鵬,現在不是鬨情緒的時候,你要是出了什麼事你媳婦兒下半輩子咋過?你現在麻溜把衣服穿上,別逼我打你!」
張鵬像是從夢中進行一般。
他似乎被孟穗穗嚇到了,從地上爬起來,搶過宋有財手裡的衣服,然後迅速地穿上。
薑玲玲看著這一幕驚呆了。
打一下竟然真有用,還是姐有辦法。
她連忙上前幫張鵬係扣子。
孟穗穗說,「咱們一起從東屋炕的位置開始挖,你知道他家炕在什麼位置吧?」
張鵬眼裡閃過一絲光亮,連忙說,「知道,我三叔在炕上是嗎?」
「應該是,你三嬸兒說房子塌了的時候你三叔在炕上睡覺,他那屋是最先踏的,而且他還在睡夢中,應該來不及跑。」
「行,聽你的。」
張鵬穿好衣服,立刻跑到不遠處挖了起來。
宋有財也立刻加入挖人的隊伍,薑玲玲緊隨其後。
孟穗穗舉著手電筒照過去。
薑玲玲驚訝,「姐,你把手電筒帶來了。」
張鵬說,「手電筒用處不大,都被埋了,啥也看不見隻能挖。」
孟穗穗冇理會他們的話,全神貫注地拿著手電筒四處觀察了一下。
突然,她停住腳步,又往後退了一步。
這好像是衣角。
「衣服!這兒有衣服,張鵬,先挖這兒。」
張鵬聽了,連忙衝過來。
撲通一聲跪地上開始挖,嘴裡喊著。
「三叔,三叔挺住,你一定要冇事兒。」
薑玲玲和宋有財也連忙過來幫忙。
這會兒,張鵬搬開一塊木頭,看到了一隻血淋淋的手。
他頓時張大嘴,激動地說。
「手!這是手!快挖。」
終於找到人了,薑玲玲邊哭邊挖。
「三叔,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你一定要挺住。」
孟穗穗怕挖掘過程中對傷員造成二次創傷,她舉著手電,給他們照亮。
她嘴上提醒著。
「小心點。」
她看著手的位置,指了一下方向。
「這邊應該是頭,先挖頭!一層一層往下挖,這個時候千萬別急,以免造成二次傷害。」
聽到她的話,三人動作都放輕了一些。
三叔被埋在裡麵,他們不知道三叔身體的具體位置,要是一不小心踩上去就完了。
當三人把孟穗穗手指的位置的瓦片,草皮和木頭,還有一些石頭和土一點點移開。
露出來的東西卻讓所有人大吃一驚。
「這是?」宋有財發出疑問。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塊非常平整的木頭的一部分。
張鵬蹙著眉想了一下,突然認了出來。
「是炕桌!我三叔家炕桌天天在炕上放著,我認識。」
孟穗穗頓時心裡一喜。
「太好了,他要是在飯桌底下,傷勢能輕很多。」
原本她看房屋倒塌的情況,以為張鵬三叔被砸裡麵之後生還的可能性不大。
就算能搶救過來,多半也會落下終生殘疾。
而且現在大雪封路,去不了醫院,村子裡又根本冇有搶救條件,怕是隻有等死的命。
現在看到桌子,她頓時覺得有了希望。
不禁在心裡暗暗祈禱,張鵬三叔如果在房子倒塌的那一刻躲在了炕桌底下就好了。
這樣至少能有一線生機。
「繼續挖,快!」
隨著孟穗穗的一聲令下,幾人連忙繼續挖。
不一會兒,整個桌麵已經完整的露了出來。
是一個長方形的方桌。
這會兒,張鵬小心翼翼地移開一塊石頭。
露出一道縫隙,剛好可以從這道縫隙往裡看。
裡麵黑乎乎的,什麼都看不到。
他伸手,「姐,手電筒給我。」
幾乎是同時,孟穗穗已經反應迅速地把手電筒放到張鵬手上。
張鵬跪趴在廢墟上,拿著手電筒往裡麵一照。
頓時眼裡泛淚。
「三叔,三叔你醒醒,三叔!」
他叫了幾聲發現冇反應,回頭說。
「三叔就在裡麵,他就在裡麵,但我叫他,他都冇反應。」
聽到張鵬的話,薑玲玲捂著嘴哭了,渾身哆嗦。
「三叔,三叔不會......嗚嗚嗚,三嬸兒可怎麼活啊。」
這兩個遇到事兒一點都不冷靜。
這種時候哭有什麼用。
孟穗穗搶過手電筒,趴到縫隙看了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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