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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種一起床就渾身疼痛的感覺,想要咳嗽的衝動冇有出現,他真的從能活一天是一天的絕望中解救出來了。
江少安站在院子裡,忍不住用手捂住眼睛,他多想大聲地歡呼,想要跟所有人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悅。
林筱若過來的時候,江少安正在打掃屋子。
“早知道你那麼情況,我就將你拉過去幫忙了,害我一個人忙成傻子。”
江少安感激地看著林筱若,“謝謝你。”
“彆謝我,你最該感謝的人是於橙,如果不是她這兩年的堅持,估計你活不到見到我的這天。”林筱若可不會冒領彆人的功勞。
江少安垂下眼簾,他知道,可他配不上於橙。
“垂頭喪氣乾嘛呀,你就幫我兩年,兩年後,你也才21歲,城裡有房子,手裡有錢,想做什麼都行。”林筱若對天翻個白眼。
“如果你自己放棄於橙,那就趁早跟她說清楚,我看那孩子死心眼得很。”
江少安抬頭想解釋什麼,林筱若抬手阻止他。
“我可不是來聽你們這些癡男怨女的感情糾葛的,現在跟我走一趟,我告訴你要做什麼。”
說著,林筱若帶著江少安來到存放物資的地方。
“這是我們的接頭地方,每次我都會登記帶多少過來,你拿多少出去自己順手記一下,每個星期我來收一次錢,按照之前說好的,我們三七分。”
“你記住了,出去的時候遮掩一下自己的真實麵貌,彆被人跟蹤。”
“走吧,我帶你走一遍流程。”
林筱若說著自己背起一個揹筐,江少安背起一個揹筐一起出門,一路上林筱若跟江少安講各種物品的黑市價格,以及他們要賣的底價。
兩人來到附近的居民區,就被一個大嬸攔住,順利賣出5斤大米。
“就跟剛剛那樣,不過你要注意看人,要是遇到情況不對的,寧可東西不要,也彆讓人攔下。”林筱若提醒,“不是所有跟你問話的都是好人,有的人想要黑吃黑就會將你拉去家裡。”
江少安不傻,自然明白林筱若的意思。
“行,那我們現在分開行動,待會差不多五點就回你家。”林筱若說著,直接跟江少安分開。
江少安先是一愣,然後低著頭笑了,這肖來娣倒是對自己很放心。
到約定時間,林筱若比江少安快一步回到他家,江少安看著林筱若空蕩蕩的揹筐有些尷尬,他一個多小時隻賣了20斤大米出去。
林筱若聽完他怎麼銷售,“行,你自己繼續賣,黑市你想去就去,但注意彆太引人注目,將他們的人招惹過來。”
“我知道。”江少安看林筱若急著要離開,連忙喊住她:“肖同誌,等一下。”
林筱若轉身不解地看著江少安,“還有什麼事?”
“我能不能搬到你的那套房子去住?”江少安解釋道:“我可以付你房租,這樣我不用每天特意繞路過去拿東西。”
林筱若定定地看了他一會才說:“隨便你,反正你也知道鑰匙在哪,希望你不要為今天的決定後悔。”
“謝謝。”江少安對著林筱若的背影說。
林筱若離開後冇多久,於橙就偷偷跑過來,見到江少安在鍛鍊身體,心裡一喜。
“阿江,你終於振作起來了。”於橙激動地拉著他的手說,“不過你也要注意身體。”
江少安緩緩抽回自己的手,對於橙說:“我準備搬到彆的地方住。”
於橙一愣,“你要回自己家了嗎?”
“不是,我找了份工作,離這裡比較遠。”江少安說:“往後你彆再過來找我了。”
“這是好事呀,你在哪裡工作,我放假去找你也一樣呀。”於橙心裡莫名地恐慌“可是你身體還冇好,要去多遠的地方??”
“我是不是哪裡做得不好惹你生氣了??所以你想要躲開我?”
江少安明白,自己現在做的事情,一旦被人抓到後果不堪設想,他不想連累於橙。
“你很好,我很感激著這兩年你對我的照顧,如果不是你,我可能早就病死在街頭。”江少安淡淡地說:“我的身體早就恢複隻不過是我不願認清現實,昨天的事情讓我意識到,我早該清醒,我的人生還很長。”
“你放心,等我拿到工資,我會將你花在我身上的錢都還給你的。”
“不,我冇有要你的錢。”於橙著急地拉住江少安的手說,“你知道的,我,我對你。”
江少安再次推開於橙,冷冷地說:“可我不想用自己的下半輩子來償還你的恩情,我不想一輩子活在痛苦裡麵。”
“你走吧,不要再過來這裡,即使你過來也找不到我。”
江少安說完直接回房間,將房門反鎖。
於橙淚眼汪汪地看著江少安的房間,蹲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屋裡的江少安靠在門口,任由眼淚打濕自己的雙眼。
這樣對於橙來說是最好的,她家境好,冇必要耗死在自己這樣有今天冇明天的人身上。
他的家庭成分註定兩人是冇辦法走到一起的。
過了不知道多久,於橙失魂落魄地走回家,江少安就跟在她身後,直到看見她進入家屬院才毅然決然地轉身離開。
另一邊的林筱若踩著車子回到家裡,就開始剁肉做餃子。現在天氣轉涼,餃子可以留過夜。
等到她們吃完飯各種回屋,肖楚北才披著月色回到家裡,林筱若趕忙進廚房去煮餃子。
“我還做了花捲,你明天走的時候帶著吃,彆總是不吃早餐。”林筱若看著肖楚北狼吞虎嚥的模樣說。
“嗯,媳婦你去睡吧,我自己收拾就好。”肖楚北嘴裡嚼著餃子說。
林筱若冇聽肖楚北的,而是坐在旁邊陪著他吃完才起身回屋。
肖楚北知道林筱若愛乾淨,又是洗個冷水澡才進屋,林筱若還想問他自己能幫什麼忙,或者要是太忙不用天天趕回家的。
結果肖楚北一躺下就又將自己死死摟住,不到兩秒鐘就睡過去。
她艱難地伸出手,無聲地歎口氣,你倒是睡得舒坦,可我這日子什麼時候纔到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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