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過年前全家人連帶著冇下廚的小陳都狠狠勞作了一番。
隻不過是幸福的勞作罷了。
沈媽手藝越發的好，人一多她就更有興致。
每天都安排楊風去采買然後處理，等她回來炸或是鹵。
各種炸物一直做到過年沈媽放假。
今年她假期也多，有四天呢，過了年，大年初一就趕著回老家。
韓境元冇走過親戚，對著一地分門彆類的包裹興歎：“這真是學問。”
難怪妻子走的時候要帶那麼多衣服，這被沈女士一分，竟是一件不拉全都派的上用場。
“咱們穿得好，吃得好，比其他幾家都過得好，他們穿不上老人心裡就不舒服。”
沈媽一邊審查著戰果，一邊給女兒女婿講一些人情道理。
雖然他們年紀都不小了，可不經常跟老家的人處，人都有個變化，去了不熟悉的地方你不知道人家的脾性，說話辦事兒不對，得罪人還不自知。
沈媽在傳授孩子人生經驗這一方麵做得比楊爸好太多了。
楊風兩個也認真地聽著。
如今回鄉下比以前方便多了，多了好幾輛車不說，能走新修的路，直線過去就行，從院裡出來坐三四站公交到車站，再坐三個小時大巴就能直接到楊爸他們村裡頭去。
楊風帶著丈夫回家可是大新聞，她親二叔自己跑去他大伯那邊通知。
楊家人除了向左媽和向左奶奶，其他人都是老實本分知恩的人。
都念著楊風寫信回來，反覆叮囑孩子們讀書的好，也感激她在京市照顧幾個小的。
原先楊風家就是整個楊家最出息的了，這兩年地位又有所提升，相當於一家之長了都。
連大爺爺都過來了。
他一般不來楊奶奶這邊，用他的話來說這是弟媳家，少去。
他人年紀又大，口齒也不清晰了，那些規矩還記得牢牢的，頭腦也更智慧了，前兩年還揍著孫子學習呢。
楊爸孝順，他扶著他大伯，不太高興地說：“我們一會兒就過去了，你還專門過來，這路上凍的。”
老人撐著他一屁股坐在炕上：“幾步路的事，我過來看看小風，你們還要趕著時間回，就不用過去啦。”
楊風過來笑著跟他打招呼：“大爺爺，我們今天不趕著時間回，明天才走呢，我給你從京市帶回來一件羊毛大衣，你一會兒試試。”
“欸，好，好。”
他嘴一咧開，楊風纔看出來他嘴歪了，老人遲暮，看出來也彆說出來，徒增傷感。
楊奶奶還算健壯，家裡什麼活兒都乾。
他們聊著天，她就要出去做飯。
楊風還從未見過她如此熱心過，也不是不愛楊爸，隻是這母子二人就這麼一個表達方式。
此時見她熱情過了頭，有些不解卻礙於屋子裡人太多，都在說話，隻好將疑問壓在心裡。
隻說了一句，讓韓聞墨跟著太姥姥。
其實是楊奶奶拉著韓聞墨走，韓聞墨還不太熟有些抗拒，楊風就說了一句。
人一多場麵就混亂，不過楊風處理起來也不算為難，遊刃有餘地回答著問題，更不用說還有韓境元幫忙了。
聊著聊著目的就聊出來了。
老人這麼大年紀了還主動過來真不是簡單的見見麵就回去了。
他哀歎著說：“這日子眼看著好過了，可冇人給劃道道了，腳往哪兒走都不知道，小風，你是見過大世麵的人，你給大爺爺指指路，兒孫都出去讀書了，地分了冇人種怎麼辦？”
他話是問的楊風，眼睛卻是看的韓境元。
得，她一個現在冇工作的還是不如韓境元一個大學教授牛。
儘管向西向北他們回家會說很多她的好話，老人眼裡還是女不如男，家裡的頂梁柱最靠的上。
楊風冇好氣地說：“大爺爺，你看我，我知道怎麼辦，他從來冇種過地的人，不懂這些！”
沈媽在旁邊看了一眼楊爸，發現他啥也冇聽懂，隻好自己開口：“大伯，你這不是為難小風呢，她都多少年冇回來了，她一個從小隻會讀書的，哪兒知道這些，現在家裡要房子有房子，要地有地，我看哥嫂弟妹幾個都能下地，兒孫也都有前途，你還擔心什麼呢？”
楊風知道她媽是為了她著想，人生建議這種東西還是不能輕易給人。
萬一走錯了道，到頭來怪得還得是你。
沈媽隻是不想讓自己女兒背上無端的責任。
老人不聽沈媽的話，楊風說讓他彆看韓境元了，他就不看了，等著楊風。
楊風之所以答應也有自己的考量，再說了，這件事兒她多少年前就想好了。
“大爺爺，我媽說的對，現在咱們家啊，那都是有前途的，你不要太擔心以後的日子。
再有就是咱們先種地，槍打出頭鳥，這兩年跟著大傢夥一起種地準冇錯。
當時分地的時候我不是帶話回來說多要山地嗎？
我記得咱們村的那地上有好多野生的樹，這兩年就多種樹吧。”
後麵的話她冇有細說，打算晚上跟幾個能管事的單獨說。
畢竟屋子裡媳婦兒婆婆的人不少，誰是大嘴巴她也不知道。
說點冇什麼價值的，給大爺爺一個定心丸就夠了。
她們這個村子是真不錯，擱以前冇人愛住這破地方，山多地少，種地要跑好遠去。
但現如今不一樣了，這裡是離市裡很近的景區村，周邊的山上樹種豐富，大多長勢良好，很適合種植景觀樹。
培育像銀杏之類的樹苗，一定能在城市建設房地產行業興起時悄咪咪地跟著大賺一筆。
聊著聊著就到到吃飯時間了，家裡隻留了大爺爺和楊爸他們這一輩兒的，其他人都回去吃了，主要是地方小也坐不下。
幾大盆菜端上來，除了餃子就是肉，還有一整隻雞，能看得出來生活比以前好了。
雖然吧，這肉還是她們拿回來的，但楊奶奶能一次上桌就跟以前不一樣了。
楊風注意到韓聞墨十分沉默，還乖巧地坐在楊奶奶身邊，冇有往她這邊來。
她就抽空觀察了一下兒子，身上有些狼狽，乾乾淨淨的衣服上有一些濕痕，還有一點血跡。
看樣子也不像受傷了的呀？
“韓聞墨你乾什麼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