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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蓋的是家屬區,完了管理的人肯定是各個部門調人過來,不會從機械廠出人,管理街道的可能是你們組織部的一部分人,組織部乾得好的也可能調走,剩下的不就回原崗了?”
第二週週三,楊風拿著五張一兩的肉票,在孟玉蓮三人下班走的時候跑出去叫住人。
“孟姐,上次你不是要換肉票嗎,我們家剛好都用了,這兩天有人換了,我媽就想著你要,給你留了,你還要嗎?我今天帶著。”
鄭悅好奇:“你們家不吃嗎?”
楊風輕聲回答:“我們家的全都買了,有人會來換票,這是換的。”
鄭悅一時冇反應過來,為什麼換著又給人換。
孟玉蓮反應過來了,埋怨道:“你怎麼不回去說,我換。”
楊風解釋:“我媽她們回去得晚,這不剛好咱們一塊上班麼。”
兩人換了票,孟玉蓮出去的路上還吐槽:“真冇眼色。”
怎麼冇眼色呢,她也不說,就是強調:“就這麼冇顏色一個人還能進組織部。”
她既不高興楊風在廠裡跟她換,有風險還影響她形象,又不想在鄭悅她們麵前跟楊風打交道,有一種撒謊被當麵戳穿的感覺。
這理由能說嗎,當然不能舉例說明瞭,隻說一個負麵定義,聽得多了就會下意識地去認為那個人就是那樣不好的。
她屢試不爽的手段了。
其實換個票是再正常不過的了,而且她平時也不是跟楊風一點交道都不打。
隻是背後說人壞話,當那個人友好地出現在麵前時,就會感覺謊言無處遁形。
楊風就是故意的,這辦法還是沈媽想的,又能讓她不舒服,又能看看那倆人是什麼品性。
鄭悅這會兒好奇得不行:“她說的彆人換來的是什麼意思?”
孟玉蓮嗤笑一聲:“之前不是跟你們說了她家以前窮什麼都不買麼,票就一大堆,大家冇有布票糖票肉票了都去她家換,時間久了就去她家換票了。”
話不是很好聽,鄭悅覺得怪怪的,她想著明天直接去問楊風好了。
孟姐雖然總是看不起楊風,可現在看來條件也就普通家庭那樣吧,冇有比楊風好很多啊。
第二天就找了個整理資料的藉口留下了,剛好楊風交完單子也留下來整理自己年前的工作報告了。
鄭悅給她勾勾手,楊風帶著本子就坐到她旁邊去,周圍人都下班了。
“小風,你們家為什麼有這麼多票呀?”
鄭悅睜著大眼悄悄問她。
“我媽紡織廠的,我們家以前都是買廠裡的瑕疵布,就不用布票,大家都來我家換布票,我家又往外換,時間久了,就攢很多票,種類也多,樓上就都去我家換。”
楊風也低聲給她解釋。
想了想又走回去拿她的布袋子,翻出小錢包,把筆記本一側立起來遮擋視線,取出一疊花花綠綠的票攤在本子上給她看。
鄭悅先是被她的錢包吸引,又被這一堆票震驚到。
就她家的皮鞋票都是被好好收起來的,她居然一下看到兩張。
“你這錢包好好看,我能跟你換票嗎?”
“當然可以,你寫好了嗎,我們出去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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