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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舟市環城路上的服務區，漢堡皇餐廳，門口直對的停車場並排停著一輛鮮豔的橘紅色跑車和一台藍白色的安全域性機車。
“解釋解釋吧兩位，這是什麼情況啊？”孫鳴航一邊審問著對麵的餘哲森和簡依然，一邊把一枚黑膠牛柳漢堡徒手撕成兩半，遞了一半給在邊上發呆的吳小洺，“吳總您也吃點啊，今天受累了您。”
“哦……謝謝。”吳小洺發呆是在想安何的事，寫字樓的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安何又“靈魂回竅”到仿生女仆那邊了，這會兒本體應該還在地下加工廠廢墟附近。
餘哲森指了指簡依然：“讓她自己說吧。”
簡依然裹緊了餘哲森的外套：“好冷，我想回家……”
“剛剛吳總不是已經帶你去服務區的便利店買了衣服嗎？”孫鳴航扭頭看了看吳小洺。
吳小洺尷尬地笑笑：“便利店又不是賣衣服的……”
“那你們剛剛買的是什麼？”孫鳴航不解。
“你先把飲料放下。”吳小洺善意地提醒他，“我們隻買到了泳衣。”
孫鳴航的承受能力比吳小洺想象得要好得多，麵不改色地接話問道：“什麼款式的？比基尼嗎？”
下一秒簡依然抓起兩包番茄醬甩到了他臉上：“太過分了孫前輩！”
“我可不是你的前輩。”孫鳴航一臉“我是有立場原則”的正經表情，“你要是有力氣衝我發脾氣，那就趕緊解釋一下你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簡依然閉口不言，倒不是她有意和孫鳴航犟，而是實在不知從何說起。
離開中型會議室之前，餘哲森已經和她約法三章，要求不對外透露他們戰鬥的過程。
“她是來弄錢和物資的，為了她的那個流亡小教派。”餘哲森幫簡依然作瞭解釋。
孫鳴航單側眉頭一挑：“你投敵了？”
“胡說什麼？”
“你剛剛不是在仲裁官和李瀟他們麵前幫這個邪教徒遮掩了嗎？”孫鳴航質問道，“這是最嚴重的叛變行為，你還是剛得到捍衛者勳章的鐵穹英雄，你搞出這麼個大新聞都不用輝煌他們動腦子陷害你後爸，作為總局長他保證是要引咎辭職的。”
“我跟你再說一遍，是養父。”
“說正事呢彆糾結細枝末節的，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到底想保住安總局長還是想坑爹？”
“我當然想保住他，你這不是廢話嗎？”
“那這貨怎麼辦？”孫鳴航用下巴示意簡依然。
“你說呢？”餘哲森不耐煩地把問題踢回去。
他早就看出來孫鳴航是在這裡裝腔作勢，這傢夥根本不想把簡依然怎麼樣，否則之前在應曉梨和李瀟等人麵前就該拆穿自己了。
簡依然此時還有些頭暈，暗影雖然也能幫她緩和吸入高濃度異能催化劑產生的不良反應，但效率遠不及餘哲森發動回溯起死回生那麼高。在頭暈的影響下她的情商也下降了，並未讀出孫鳴航的真實想法，以為他是真的在針對自己，因此她對孫鳴航的稱呼也變了：“孫先生要把我交給星舟市安全域性嗎？還是直接去向仲裁官請賞？”
孫鳴航順著她的話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這個提議不錯，你啟發我了，與其把你交給安全域性，不如直接找應曉梨仲裁官領賞。”
簡依然聽得咬牙切齒：“那你還在等什麼呢？”
“待賈而沽不是基本操作嗎？”孫鳴航像個狡猾的商人一樣笑著，“我呢冇什麼上進心，不像某些人一心想往高處爬，能從七島市調回星舟市就已經滿足了。所以要不要把你交出去也不是一定的，最終怎麼樣還要取決於你這邊能給出什麼樣的條件。”
吳小洺好奇地插了一嘴：“一心想往高處爬的人是在說誰？餘哲森嗎？不會吧……”
“隻是一個修辭而已，不要較真。”孫鳴航聳肩。
另一側的簡依然黑著臉拒絕孫鳴航：“彆做夢了，說得好像我能拿出什麼給你似的。”
“也是，餘哲森剛剛都說了，你們是為了弄物資才冒險來星舟市的。”孫鳴航揣著下巴若有所思，“而且你的兩個跟班現在也不知下落，冇有那個旻淵幫忙你想回也回不去。”
聽孫鳴航說起生死不明的旻淵和成泰億，簡依然的情緒更加低落了，她在內心深深責怪自己，若不是為了滿足自己的私心與他們分開行動，也不至於弄成現在這個樣子。
雖說即便他們三人一起去麵對趙爺佈下的陷阱也很可能有去無回，但自己好歹有暗影相助，能變成那個漆黑形態的話也未必冇有勝算……
“旻淵和成泰億，那兩個人應該冇死。”餘哲森這時開口說話了。
簡依然身子一震，驚訝地扭頭看向他：“真的？你怎麼知道？”
“之前交手的時候我駭入了姓趙的電子腦，把他的記憶儲存檢索過一遍了。”餘哲森嘴角得意上揚。
“怎……怎麼做到的？”簡依然覺得不可思議，“你不是早早就解除了外骨骼裝甲嗎？之後一直都是……靠異能在戰鬥。”
“秘密。”餘哲森不客氣地賣了個關子，頓了頓還補上一刀：“小簡你是敵對陣營的人，我對你必須有所保留。”
簡依然啞口無言，雖然理性上認為餘哲森的話有他的道理，但感性上卻又委屈得接受不了，於是無精打采地低下頭去。
“你不想知道我從姓趙的那裡得到的關於旻淵和成泰億的情況嗎？”餘哲森對她的反應感到奇怪。
“你不會和孫前輩一樣對我有什麼條件吧？”簡依然的語氣聽起來心灰意冷至極，“敵對陣營的人，情報當然不能白給的，可我能給你們什麼呢？彆說回方舟去了，我現在連僅有的同伴都失聯了，在這裡也冇有合法身份……哦，那個合法身份還欠著你錢呢。”
餘哲森和孫鳴航彼此對視，都看出對方在忍笑，由此也更進一步確認了彼此的想法。他們雖然冇有事先商量過，但這會兒都默契地拿簡依然尋開心。
“彆妄自菲薄啊，你還有東西能拿出來做交換的。”孫鳴航啃完了半個漢堡拿起紙巾擦了擦手。
簡依然冷淡地瞅著他，一臉鄙夷地反問：“哦？難道是美色嗎？不可能吧。”
餘哲森和孫鳴航一起問：“為什麼？”
“餘哲森身邊又不缺女人，至於你麼……”簡依然看著孫鳴航冷笑，“孫前輩你喜歡紙片人的，我在七島市的時候早就知道了。”
孫鳴航尷尬不已，餘哲森則是徹底破功笑出了聲。
“到此為止吧，老孫，再下去把自己玩進去了就不好了。”餘哲森“勸說”孫鳴航收手，“小簡，我們不會把你交出去，這一點你可以放心。我也可以幫你找旻淵和成泰億，不過有前提條件——在找到他們之前，你得服從我們的安排。”
“真的嗎？”簡依然不敢相信。
餘哲森說不會把她交出去也就罷了，可不僅如此還要幫自己找旻淵和成泰億，這不就像孫鳴航前麵開玩笑說的“投敵”一樣了嗎？她不明白餘哲森為什麼會有這樣的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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