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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章 斬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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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誰做的。”

“我不能說,她想讓你知道的時候你才能知道。”

範哲躺在床上,腦子裡回想著他最後跟範國安的對話,久久不能入睡。

“是誰呢,又為什麼要瞞著我。”範哲雙手交錯放在腦後,看著黑洞洞的天花板。

“嗡”

手機振動了一下。

範哲拿起手機一看,是陳軒在莊子三公裡外找到了個招待所,剛剛辦理了入住手續。後麵跟了好幾張圖片,是一本古書上的。

“尋仙問道?先祖竟然是這樣的人?”範哲細細品讀古書上的文字,晦澀難懂,隻能讀懂一部分意義明顯的。

“不知道部長會不會知道什麼。”範哲想到這裡,轉手就把圖片轉發給了陸遊,請求他解讀一下。

範哲關閉手機,仰麵躺著閉上了眼。明天一早範國安就要被處刑,他一想到範忠良的樣子就覺得有點心痛。

“呼”

範哲腦海中想著今天一天的資訊沉沉睡了過去。

“咯咯噠”

一聲嘹亮的雞鳴聲把範哲從沉睡中喚醒。

他起床略作收拾,端著牙缸一邊刷著牙走到了院子裡的下水道旁邊。

“小哲,起的早啊。”姑姑也端著牙缸走了過來,“看來這幾年好習慣也冇落下啊。”

範哲一邊刷著牙,向姑姑點了點頭,漱了漱口,把漱口水吐在了水槽裡,對著姑姑說到:“這幾年在單位上班,要求比較嚴格。”

“欸對了,還冇問你在哪上班呢?”姑姑嘴裡含著泡沫,聲音像是被壓在水裡麵含糊不清。

“啊?”範哲冇聽清。

姑姑連忙拿起牙刷用力刷了幾下,把泡沫吐出來問道:“你在哪上班呢?”

“啊,我在首都呢,是公務員。”範哲回答道。

“公務員,公務員好啊。”姑姑用一種“我就知道你行”的眼神看著範哲,“小哲從小就聰明,能找個這麼好的工作也是理所當然。”

“嗬。”範哲則是搖了搖頭,有些感慨道“哪有那麼容易。”

然後他自顧自走開,回到自己的房間洗臉去了。

姑姑隻覺得範哲還算年輕,自然有些驕傲,也不在意。

飯桌上,在宗祠忙活了三天的範季終於回到了家,美美吃完了一整張餅。

“慢點吃,慢點吃,冇人跟你搶。”奶奶滿臉慈愛地看著鼓著張嘴用力咀嚼食物的範季。

“嗯!”範季終於把嘴裡的東西嚥了下去,“那不行,這幾天在祠堂待著哪有這麼好的東西吃。”

“怎麼冇見二叔?”範哲推門進來,有些疑惑平常叫雞起床的二叔居然不在家。

範季又把嘴填滿了,著急嚼了幾下準備嚥下去的時候被噎住了。

”唔唔!唔!“範季連忙用眼神求助範哲。

範哲拿起旁邊剛剛熱好的牛奶遞了過去,幫妹妹拍了拍背。

“啊!好了,好了。”範季一時感覺神清氣爽,十分通暢。

“都說了,冇人跟你搶。”奶奶看範季把食物嚥了下去,又笑著打趣道。

“這不是著急跟哥說話嘛。”範季辯解道,然後朝範哲說道,“今天是二叔去看祠堂,一大早就把我叫回來了。”

範哲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又問道:“看宗祠的一共有幾個人?”

範季吃飽飯,隨口說道:“啊,就······”

奶奶的眼神打斷了她,範季連忙改口說:“就五個人,你昨天見過的範忠良和範國安和我、小舅跟我媽。”

“那不是?”範哲脫口而出,“範國安不就是監守自盜?”

“不是啊,他是把他兒子迷暈進去偷的。”這次是奶奶開口解釋,“奶奶可不是一整天都待在家裡的,這些事情早就安排好了,隻是昨天出了意外提前抓住罷了。”

範哲聽完向奶奶問道:“那,你本來是想怎麼懲罰他。”

“讓他掃三年大街。”奶奶有些可惜地說道,“如果不是當著老祖宗的麵被抓住了,不然可以更寬鬆一些。”

範哲又問道:“就因為老祖宗,這麼輕易地殺一個人嗎?”

“住口!”奶奶麵色一變,厲聲說道,“這話在莊子裡不能再說,明白嗎!”

範哲被奶奶的態度嚇了一跳,點了點頭。

“好乖孫,聽話就好。”奶奶麵色緩和下來,“一會兒,你扶我去廣場。”

“好。”範哲輕輕吐出這個字。

眼下陳軒已經再次來到了範莊門口,揹著一個黑色揹包。

陳軒把肩上的肩帶拉了一下,又連忙用手托住揹包下部,好像裡麵裝了什麼易碎品。

“呼。”陳軒感覺到揹包裡的東西還算完好,鬆了口氣,然後學著前天範哲的方式敲了敲門。

“誰啊!”這次的聲音隨意了許多,也更年輕一些。

陳軒嚥了嚥唾沫,朗聲說道:“來旅遊的,迷路了,能否借宿一晚!”

“吱”門開了,門後是一個戴著鴨舌帽穿著半袖的青年,感覺冇比陳軒大幾歲。

“先進來吧,等會我給你找個人帶你找睡覺的地方。”青年打著哈欠隨意地說道。

“啊,啊,那個。”陳軒連忙說道,“您認識範哲嗎?我是來找他的。”

青年一下來了精神:“哎我去,大少爺的朋友?你早說啊,早說我就不開門了。”

“啊?”陳軒懵了。

“出去,出去,二老爺特地交代了少爺的朋友不能進來。”青年拽著陳軒的手臂就要往外拉。

“誒,抱歉了。”陳軒突然說道。

“什麼?”輪到青年懵了,他站著不動愣了三秒鐘又轉過頭看到陳軒一臉疑惑,“誒,你誰啊,怎麼進來的?”

“我是來旅遊的,半路上迷路了,繞到這看到你們莊子想來問問能不能借宿一晚。”陳軒不好意思地把剛剛的話重複了一遍。

“啊,旅遊的啊,你看到那邊那個戴紅帽子的了嗎?”青年又打了個哈欠,指著路邊坐著的另一個青年說道,“找他,他清楚誰家能住。”

“誒,好,謝謝哥!”陳軒道謝,來到了路邊的青年身邊。

“您好,請問······”陳軒剛剛開口就被青年打斷了。

“來找住處的?”青年低垂著頭,雙目無神。

“是,是······”陳軒弱弱地應了一聲。

“跟我來吧。”那青年站起身,朝陳軒招了招手,走在前麵帶路。

“您要是不方便直接跟我說,我自己找就行了。”陳軒覺得眼前的人精神狀態差的過分,提了個建議。

“啊,你著急嗎?”青年站住了腳步,向陳軒問道。

“不急,現在還早,晚上能住下就行。”陳軒連忙點頭。

“好,能跟我去個地方嗎?”青年繼續問道。

“可,可以。”陳軒猶豫了一下,然後答應下來。

青年點了點頭,然後朝著另一個方向走去。

陳軒跟了一會,發現路上的人都在朝同一個方向前進,於是他疑惑地向青年問:“你們莊裡今天有什麼事情嗎?我看大家都往那走。”

青年四下看了幾眼,收回目光,開口說道:“去了就知道了。”

陳軒覺得氣氛不對,不再開口。

走了一會兒,陳軒跟著青年來到了一個廣場。

青年突然伸手拉著陳軒從人群中左右擠了擠,擠到了前排,看到了廣場中央的雕像下一個人被捆住背對著雕像跪在那裡。在他的身旁有一個光著膀子的大漢,手裡拿著一把大刀,正在往刀上塗抹著什麼。

“需要麻藥嗎?”大漢向範國安問道,聲音很小。

“不用。”範國安回答道。

陳軒隻能看到大漢跟跪著的人說了些什麼,然後跪著的人把額頭貼在了麵前的凳子上。

“朗朗乾坤,昊日懸頂,罪人範國安,偷盜祖宗手記,罪無可恕,可知罪?”奶奶的聲音傳了出來。

陳軒循聲一看,奶奶和範哲坐在正對著雕像的一個高台上俯視眾人。

“我知罪!”範國安低著頭大聲喊道。

範國安聲音迴盪在廣場,一時間廣場上鴉雀無聲。

陳軒發現身旁的青年正咬著牙,手半遮著嘴,眼淚正從眼角汩汩流出。

他大概猜出了青年的身份。

“那是你父親嗎?”陳軒想要這麼問,但是把話嚥了下去。

“罪人已認罪,罪名成立,開始處刑!”奶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那劊子手用一塊布擦了擦刀,然後在範國安的脖子上抹了些液體,把刀高高舉起。

“國安老哥,給你個痛快。”劊子手對範國安說道。

範國安默不作聲。

“哈!”劊子手大喝一聲,刀一斬而下。

“不,老爹!”陳軒身旁的青年慌忙跑了出去,想要阻止劊子手,正是範忠良。

“噗”

一腔熱血正正好好濺在了範忠良臉上,滾燙十分。

範忠良跪倒在範國安屍體的前方,範國安的頭咕嚕咕嚕滾過來撞到了範忠良的膝蓋。

範忠良輕輕抱起那顆頭顱,無助地放聲大哭。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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