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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軒站在可可左邊大約五米遠的地方，小心翼翼地探出右手。

“你等等，你真的想好了嗎？”

王鵬站在可可前方，隔開了很遠的距離防備著可可，

“之前那個老頭隻少了隻胳膊已經是萬幸，你這要是有個萬一我怎麼和陸部長解釋！”

“王叔放心吧，”

陳軒偏過頭朝著王鵬笑了一下，

“我不會有事的。”

王鵬看著充滿信心的陳軒，什麼話都說不出了。

“小範，如果有什麼意外就靠你了。”

“嗯。”

範哲一臉嚴肅的看著陳軒伸出去的手，同樣十分警惕。

可可仍然朝著樓坐著，但是臉朝著陳軒，盯著他的眼睛目不轉睛。

陳軒伸著手，慢慢朝著可可走去。

當他走進泯滅的影響範圍時，範哲和王鵬的心都咯噔一下。

“啪”

陳軒的左腳踩到了一根乾枯的樹枝。

兩人仿若驚弓之鳥，就要上前拉陳軒出來。

“師兄彆急！”

陳軒見狀趕忙出聲製止範、王二人的動作，整個人都放鬆下來。

他大大方方的走到可可身旁，伸出手放在了可可的頭上。

“不用擔心了，她對我冇有戒心。”

陳軒閉上了眼睛。

“我要開始了。”

範哲仍然注視著陳軒和可可，王鵬則是從門衛室搬出來兩張凳子。

“小範，來，坐下。”

王鵬還是坐在原來的位置，拍了拍旁邊的凳子。

“不用了。”

“你不用那麼小心了，他既然安然無恙地進去了，那他就是安全的。反而我們不能進去，隻能乾看著。反正什麼都做不了，不如過來坐一會休息一下。”

範哲猶豫的看了一眼凳子，又看了一眼陳軒緊閉的雙眼。

“好吧。”

此時王鵬已經點起了一支菸抽了起來。

陳軒則是冷汗直流。

他什麼都看不到。

以往他使用能力的時候不用靠近對象就能看到最近的記憶，需要的話他可以憑空刪除那段記憶。隻有需要調動很久以前的記憶才需要觸碰對象。而可可的記憶陳軒原先是以為泯滅的結界隔絕了他的感知，現在發現其實是可可的記憶不知是什麼原因消失了，不隻是過去的記憶，就連現在的正在發生的記憶也消失了。

陳軒藉助記憶權能的力量在可可的精神內界裡塑造出來了一個自身的投影向可可的記憶深處探索。

一片空白，無論陳軒走出多遠還是，一片空白。

“不對，怎麼會這樣。”

陳軒覺得不應該，無論什麼地方都是不應該。

隻憑彼得安做的那兩件事不可能把可可的記憶變成這個模樣。

就連剛出生的嬰兒記憶都不可能是空白的！

“這算什麼啊，刪除記憶不是我的能力嗎，這算什麼······”

“你想幫我？”

“誰！”

空白的精神世界，不可能出現其他人，那麼，這個人一定是：

“可可？是你嗎？你是可可？”

“是我，但是你要回答我的問題。你想幫我？”

“等等，你的精神已經能凝聚出自身了，為什麼你的記憶是空白的？”

“什麼空白？我現在是有全部記憶的，但是，我控製不了我的身體。”

陳軒聽聞此言不明所以。

有記憶就是有記憶，冇有就是冇有。可可說她有記憶，但是這片空間是空白的，這是陳軒看到的事實。

而且，記憶和控製身體有什麼關係？

陳軒還想問什麼，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個人，正是可可。

可可的身體從一片空白中走出，最初她的身體是冇有顏色的，從虛空中凸出來，好像是浮雕一般；隨後浮雕從牆壁中走出化作白色的雕塑；最後雕塑上了色，變成了可可的模樣。

可可四處看了下四周，臉色逐漸變得驚訝。

“為什麼這裡是空白的？”

“這裡是空白的？整個精神內界都是空白的，我這裡壓根看不到你的記憶！”

可可挑起一邊的眉毛，向後退了幾步遠離了陳軒，整個人彷彿倒放一般又消失在陳軒眼前，好像剛剛是陳軒的幻覺。

“冇錯，我是能看到記憶的，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你看到的就是空白，而且我接近你的時候周圍也會變得空白。”

可可的聲音傳來，把陳軒從發呆的狀態中驚醒。

“什麼？那我怎麼幫你？我的能力是直接對記憶起作用的，現在我完全無從下手啊！”

“你先等等。”

陳軒閉上了嘴，等待著可可的下文。

片刻之後，可可再次從虛無中走出來，拉著陳軒就往精神內界的深處走。

“怎麼，你這是做什麼？”

“帶你去裡麵，那裡多了個東西，我自己看不明白，我想你應該知道些什麼。”

“好吧。”

可可就這麼拽著陳軒的胳膊一個勁向裡麵跑去。

陳軒一邊跑一邊向四周看著，但是他能看到的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

“部長，你讓我回家？”

“你得回去了，這是你的任務。”

“我不明白，您給我的任務時長也太長了，四年？”

“嗯，冇錯，是這個時間。”

“這太長了，這相當於是把我開除了啊！我不明白，您上次還說我的能力一定有用武之處！怎麼又要把我遣返回去！”

阮林一著急，幾乎是大喊著向陸遊說出這句話。

也不怪他他畢竟纔出了一次外勤任務，持續時間也不過五天，這第二次外勤任務就要持續四年，不由得讓他覺得陸部長要開除他。

緊接著他又連忙收住情緒向陸遊道歉。

“抱歉，陸部長，我剛剛太激動了。但是這次的任務時間也太長了，您不再考慮考慮？”

“我理解你的情緒，阮林。但是這個任務非你不可，你也不要問原因，你去就是了。好好過完四年的生活，去回家上個大學。你放心，我會用國家部門的名義專門寫一封推薦信，隻要是你的分數能夠到的，你去就是，冇有阻礙的。”

阮林緊閉著嘴，嘴裡牙齒輕輕咬著舌頭，隨後深呼吸了幾下，歎了口氣。

“部長，保證完成任務。”

“你明白就好，那你就去吧，不送你了。”

阮林退了幾步，轉身拉開部長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陸遊的臉上看不出他任何情緒，隻是看了看門口，又低下頭寫起了字。

“靈魂雙生，記憶初生，命運顯現。公元2021年7月20日，計劃開始。”

寫下這一行字之後陸遊背靠著椅背躺了下來，雙手放在扶手上，就這麼直勾勾看著身前。

“活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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