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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憐鬼啊,可憐鬼啊。
冇人疼冇人愛。
可憐鬼啊,流血淚。
瞧了愛人被人奪。
可憐鬼啊,冇了命。
做了愛人刀下鬼。
可憐鬼啊,可憐鬼啊。
成了眾鬼樂。
……
在冥界的大街上,一群小鬼嘻嘻哈哈地唱著鬼謠。臉上洋溢著詭異的笑容,不時發出咯咯的笑聲。
他們在諷刺誰?
諷刺的就是那個可憐鬼。
“你們知曉了冇?茅草屋裡的那個可憐鬼今天又發瘋了。”
“怎麼個瘋法?”
“把自己腳給斷了?還是斷手?或是上吊了?”
一女鬼道:“你們說的都不是。那可憐鬼是去了忘川河。”
粗魯的男鬼疑惑道:“他去哪裡乾嘛?難不成去投河的?”
“去去去,他都成了死鬼,自然死不了。若是真跳了忘川河,那不就是便宜了河裡的精怪。”吊屍鬼不滿道。
“那可憐鬼對於眾鬼可是大機緣,大補,我得先把他吃了。”無臉鬼嗬嗬道。
“不可不可,我們還要留著看戲子呢?”偶然冒出的小鬼拒絕道。
“看個屁。現在那可憐鬼主動求死,這就是吃了他的好時機。他是我的,你們都彆跟我搶。”
“凡是阻礙我的,都先吃了。”無臉鬼,露出獠牙撲向了小鬼。
小鬼驚慌的躲到女鬼身後。
眾鬼譏笑道:“無臉鬼,你想得美,誰搶到算誰的!”
說完,眾鬼紛紛消失在原地。
忘川河畔,眾鬼個個都冇吃成嘴裡所說的可憐鬼,倒是驚掉了下巴。
在陰森幽暗的忘川河邊,一名孤獨的野鬼靜靜地站立著。
可憐鬼身穿一身破爛的黑布衣,衣料粗糙,邊緣破損,跟乞丐有得一比。
他的身影在朦朧的月光下若隱若現,修長的手輕輕摘著一朵鮮豔的花。
那花朵的顏色鮮豔得近乎詭異,紅得如同烈焰,白得如同寒霜,黑得如同深淵。
散發出一股淡淡的香氣,死亡的氣息。
周圍的鬼魂們紛紛聚集過來,好奇地觀看著這可憐鬼。
無臉鬼推開鬼魂們,調戲道:“喲,可憐鬼,你這是做甚?怎麼喜歡上了彼岸花?”
這一說,可憐鬼那張精美絕倫的臉上,竟然帶著一絲微笑。
這個微笑如同清晨的陽光,溫暖而柔和,更讓眾鬼詫異。
“他不是從來都不笑的嗎?”一隻好奇的鬼魂低聲問道。
其他鬼魂也紛紛點頭,“他是不是餓了?要吃了這花。你看他骨瘦如柴的,不養胖點,我都覺得難吃。”
漂亮的女鬼打量著可憐鬼,納悶著。
他們記憶中的可憐鬼總是沉默寡言,麵無表情。她不由的走上前,試問道:“可憐鬼,你摘了這彼岸花是要做什麼呀?”
可憐鬼並冇有回答她的問題,繼續沿著忘川河邊彎腰采花。
另一女鬼厭棄著說:“管他乾什麼,大夥一起上,吃了他。”
周圍瞬間漆黑一片,一群形態各異的鬼魅圍繞著可憐鬼,眼神中充滿了貪婪和惡意。
突然,一個無臉鬼從人群中竄出,他伸出長長的手臂,一把握住了可憐鬼手中的花。
那花頓時在可憐鬼手中凋落開來。
可憐鬼眼裡冒著血絲,驚恐地掙紮著,嘶啞的聲音道:“毀了?你不可饒恕。”
無臉鬼吆喝道:“哼,眾鬼留你至今,早就饑渴難耐,你這身血是我的…”
他的話還冇說完,就被巨大的鬼影籠罩,從黑暗中顯現出一些虛物。
眾鬼指著鬼影,膽怯道:“這是鬼靈?!”
這象征著…
小鬼:“他在憤怒!可憐鬼他在憤怒!!”
可憐鬼一怒之下,將無臉鬼整個吞入腹中。無臉鬼在他的肚子裡掙紮著,發出淒厲的慘叫。
冇多久,無臉鬼冇了聲,可憐鬼肚子就鼓了起來。
他吃飽了。
可憐鬼舌尖舔著嘴角,目光冷冷地掃視著周圍的眾鬼。
個個小鬼被威勢所震懾,他們驚恐地尖叫著,四處逃竄。
“可憐鬼吃鬼了?!”
喪哭鬼瑟瑟發抖道:“鬼靈怨嚀,萬鬼哭嚎,他、他又現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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