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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失憶的我抱上了權貴廢物的大腿 > 第 2 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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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濕的發垂著,寬大的灰白睡袍領口敞開恰好露出鎖骨,隨著少年的動作欲隱不隱的被銀髮遮住,呼之慾出的是欲蓋彌彰的勾人,悵然若失地趴在桌上並不抬眼。

“生日願望,是想見你們的。”

十二月七號,沈亓玉的生辰。

他難得開了直播卻似乎很自責,尾音都在顫抖。

“抱歉,都這樣了我還隻想著自己的願望,對不起……”

事發當日到沈亓玉發博自囚二字後已半月有餘,警司除了列沈亓玉為重點嫌疑人之外冇有發表任何聲明。

——哎呀寶寶彆哭,咱身正不怕影子斜,而且往後的日子多的是能見的日子呀。

——前麵的說的對呀,不要哭了嘛~

——冇人覺得亓亓哭起來很好看嘛~雖然但是,這顏我先截了!

……

彈幕洋洋灑灑潑了整個螢幕一樣,沈亓玉習慣了又伸出手指去碰,3D無樣的互動效果令所有在此時觀看直播通訊的人發出尖銳爆鳴聲,適時地對上眼神。

男女通殺,不留情麵。

沈亓玉坐起身子,托著下巴指尖在偌大的虛擬影像屏前輕圈,眸中帶歉卻又笑:“那就請祝我生日快樂,心裡也要期望下次與我的相見。”

少年嗓音清冷如流水,雙眸流轉盼許求憐的眼神將熱度再次推到巔峰,與此同時連月所在的醫院發生重大事故。

用來檢控法力的陣法失效,正巧的是那天正好警司槍擊了個惡貫滿盈的歹徒送去治療。

那人狡詐還想再挾持個病患威脅警方得以離開,佯裝昏迷放低戒備後突發掙紮,反抗發現不受法陣限製。

警司派去的人手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從以為歹徒是脫離陣法的個體再到真相是法陣失效,短短半小時內為了不引起恐慌冇有告知群眾。

可守在醫院多日的媒體聞聲而動,先一步發出了警戒。

沈氏千年控術疑似被破,警司好麵欺民不報!

諸如此類的醒目大字占據個個流量平台,一度將蓋過沈亓玉生辰的熱搜。

而沈氏是以捷速避開媒體到達醫院察看情況,沈亓玉走在一眾人的前麵,額前的碎髮微微遮著眼睛,抿緊的唇和煩厭的眉眼同方纔星播裡的萬千溫柔判若兩人。

為求兩族和平,千年平定下來最是依賴沈氏一族的控術,將人類法力控在合理範圍,將兩族製衡在可調和的一個度內,求得平等自由。

但如若這個度衡被打破,席捲而來是數不清的麻煩和災厄,想想都令人頭疼。

雪白的太極褂有些單薄,沈亓玉單手插兜,硃紅褲上繡著金絲竹葉,黑色的靴子不輕不重地踩著步子行在空無一人的廊上。

警司且隻唯一做好的點就是疏散民眾,閉音禁言鎖在方寸房內。

沈亓玉銀色髮絲風中淩亂,天台此時抬頭可見此間上空懸浮遮掩的大片烏雲,風雨欲來的境況,他二指撚符閉眼念語。

“輪齒萬物,規矩隱陣。”

“聽吾令,現!”

火灰隨風動,落地頃刻重燃四麵八方自畫墜筆,愈加繁瑣而循規蹈矩的法陣從沈亓玉為中心以極快的速度蔓延至覆蓋整座醫院。

“各個方位都需加固,我隻給你們半個時辰。”

沈丘不讚同地皺眉,這一趟主要目的不是修補法陣,而是尋找原因。

揪出鬼來。

這一趟的人都是七十年前這座‘丹心’醫院落成時,加固法陣的老者。

亦是最有可能成鬼的人。

而鬼還在,談何真正加固?

沈亓玉驟然打斷沈丘的試圖提醒,他微微頷首不怒自威:“術者留名存冊。”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沈少主為人處世連這俗理都不懂了嗎?”

沈丘早有預料地搖頭,連成杞雖不是沈氏族人,但二家祖上是難分難捨的老交,這層關係上,連家依附於沈。

而這人是個刺頭,除卻正道大事,完全可以說是連家中唯願和沈氏惡交的一脈。

沈亓玉摸摸耳垂,冷著的臉有了溫意,順帶著聲音都溫軟起來,人畜無害道:“您還彆說,這一行人裡本少主最疑心的就是你。”

“我就是在點你。”

此言不亞於驚雷,又或是一口鍋碎成粉抹到連成杞臉上,黑得出奇。

“你……荒唐!這簡直就是無妄之罪!”

沈亓玉一副懶得爭辯的模樣,垂眸低聲笑笑:“半個時辰在過了哦。”

連成杞冷哼一聲,拂袖而去。

“你何必和他逞這一時的口舌之快……”

沈亓玉不樂意聽沈丘的說教,唇角勾著未曾收斂步子直直踏了幾步,眸子定定看著高樓之下被警衛隔開的人群。

他覺得無趣,又煩得要命。

可世間萬物並非同橫豎天定的法陣般循規蹈矩,而是同善變卻古板得像字元列句的故事能讓人眸中瞬息變色。

順應重力而落的少年,病號服上大片的血跡。

沈亓玉翻欄躍出,可那不是攀離得自由的高牆,是著地會粉身碎骨的二十四層高樓。

疾速下墜的少年脖頸上是新添的傷口,冷寒的風混雜著那溫熱逆滴,血液濺到沈亓玉的臉上,又一次臟了衣服。

血色鋪灑方能滋養的玫瑰被奪取生機,沈亓玉在慘烈前拾住了那人的手腕,在落地前攔截了死亡。

“嘖,好狼狽呢。”

沈亓玉伸手撫那傷,止血似的覆上卻用力按壓,疼得那人受不住地皺眉顫抖。

“……滾!”

他溫柔至極地攬人到懷裡,踩到實地的那刻幾乎是視線的聚焦點,彼時世界開始出現白點。

沈亓玉睫羽上迎住了一片落雪,淡色的眸瞳如鏡照出瀕死少年的不甘恨意,頃刻纏過咬上他的脖頸像極是恩將仇報的蛇。

“你最好向上天懇求我的死亡,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

眾目睽睽之下,沈亓玉的廢物名頭差點不保,各家媒體像見了乳酪的鼠爭相報道,話裡話外留白十足,暗示陰謀論的意味分明。

但是非未定,掀起的驚瀾不下,網絡之上提出質疑的比比皆是——要是丹心醫院的禁製陣法真的被破,沈亓玉那個被嬌慣得不成樣子的美麗廢物怎麼會出現在那歹徒危險之地?

凡人修仙練武,而爭議其二就是沈亓玉並非大眾所認為的那種廢物,至少這次事件能看出來他有膽有識又輕功頗好。

簡單來說就是,沈亓玉ooc了。

網絡驚濤駭浪將話題引到另一個看似重要的熱點上,冇有人打破砂鍋問到底去想沈氏禁陣。

十二月九號,沈氏一族的族長沈霖正正式聲明稱禁陣完好,至於沈亓玉的來去是一向自由,不過一時心善救了個人罷,不必過多猜測,僅此。

十二月十號,上京的雪落白了一切。

寂水居。

青竹承雪堪折腰,庭院少有的幾個乾練黑衣在掃雪,偌大的枯樹霜掛下是擺著已冷茶水的石桌,上頭擱置了副通篇飛舞恣意的草書,雖染融雪但仍可辨認其字如人。

沈亓玉麵上遮了本舊黃難辯年份的書,銀白的發披散著,有幾縷垂在搖椅外麵落到地上,綠色的軍大衣披在他身上,更襯其人漂亮出奇,白的恰到好處,弱美平分不占突兀。

無人喊他,因為曉他性子極爛,人在睡時不管有無防備地醒了,脾氣總歸不會太好。

而沈亓玉一向不內耗自己,往往是劈頭蓋臉地責怪他人。

可這回偏生有個勇的,救回來的少年神色冷峻不顧攔阻要擾沈亓玉的清靜,他整個人俯身二手扶著搖椅的把手下壓,弧度傾斜回正書就掉,沈亓玉睜眼見他微愣。

隨即眼尾上挑,如是凜冬桃花驚墜春。

“連月說的對,身子骨真是好,傷成這樣還敢瞪我。”

“你是誰?”

沈亓玉有種被客奪主權的懵然感,他手半撐著腦袋懶散的搭在椅把上,另手指尖撚著發一圈又一圈,反問道:“你又是誰?換句話說我不曉你身份便救了你,而你卻是揚言要殺了我哦~”

“所以,你先說。”

少年似有辯駁之意,沈亓玉冷了冷臉說:“我不管。”

可難言,半晌少年垂著睫羽淡然答道:“我不清楚,你說的我也不記得了。”

“原來你不認識我。”

失落難掩。

沈亓玉不擅安撫人,天底下人都死光了反而他會更自在的那種,現下則是他最討厭的場麵。

他輕微的動了動唇,最後選擇起身把臉湊到對方跟前,極近的距離。

“騙你的,我認識你。”

這招果然起效,少年神采脫去方纔模樣雙手握沈亓玉手腕:“你莫誆人!”

沈亓玉彎唇笑:“我自小不愛騙人,尤其不騙美人。”

少年冇聽出其中戲謔之意,隻是執拗地問:“那我喚什麼名?”

沈亓玉答的從善如流:“前幾日從妖販子手裡救下的你,現下是冇取名你就出了失憶的糟事來,叫我頭疼。”

“妖販子?”

“對,妖販子待你不好,你奮力逃脫差點死他手裡,不過你贏了。”

沈亓玉言語輕軟,指尖抬起輕撫少年耳垂循循善誘道:“你重傷之際遇到了我,我救了你,你許了我一輩子。”

“哪怕為奴也好,忠心不二。”

少年怔怔地瞧沈亓玉的眼,似是想看出什麼來,可惜他此下實在單純玩不過沈亓玉這隻大尾巴狼。

“名字是個難得的重要差事,你乖巧些我便仔細些給你喚個好名,我看你本體是狐,就先叫小狐狸罷。”

“可……好,我明白了。”

沈亓玉很訝異小狐狸好騙的程度,可麵上不變:“雪落得愈發大了,你傷未好不該受涼,還記得回房的路嗎?”

小狐狸心不在焉,雪總是要落地的,而他遍尋腦海連自己名字都找不到更彆說是,歸處了。

“看樣子是傷心了?可是又有什麼關係呢?往事不過雲煙,你消散的**不離十是些令人更傷心的記憶。”

“而此後我會待你好,比之前的所有人都要好,何況我很漂亮,我是九州第一漂亮。”

“這……這和漂亮有什麼關係?”

繞是小狐狸再不通人性都要被沈亓玉逗笑,太過不著邊際了令人摸不著頭腦。

“沒關係嗎?可我留你在身側是因為你好看呀,你可是覺得虧了,還想找個更漂亮的人養著你?”

小狐狸張嘴頃刻被打斷,沈亓玉頭埋在他脖頸,無禮地耍賴:“我這樣的打著燈籠都找不著了,你這般反駁我可是要難受的。”

“我叫人帶你回房,醫師很快過去。”

“我已經……不疼了的。”

沈亓玉掐掐他臉,“不疼就好了?留了疤可怎麼辦,我瞧著不開心。”

這人待誰,都如此嗎?

小狐狸微蹙眉彆過臉,他抗拒卻不偏躲,好在沈亓玉還算憐惜冇用勁兒就鬆了手,喚了人帶他回房。

沈亓玉盯著小狐狸背影,才冷下去的臉在小狐狸回頭時回溫歪頭笑,手指示意他乖乖回房。

失憶,是不能確認的。

明確目前最棘手的事實是,據連月的描述來說。

沈亓玉要養的這隻小狐狸,是九州唯一身帶靈力的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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