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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叔聽到小雪的笑聲,很想過來看看,可是一想到嚴斐然也在,便打消了那個念頭,低頭沉默地喝酒。
嚴斐然安靜了許久,在小雪喝水的時候,突然問了個問題:“你究竟什麼時候回來?”
薇薇安繼續保持著臉上的笑容,說:“我過兩日就回去。”
“你上個禮拜就是這樣說的。”
“這次真的是過兩日。”
嚴斐然已經不相信薇薇安的承諾了,他說:“那你說個具體日期,我幫你訂機票。”
“這種小事就不勞煩你了,我讓小洲幫我訂。”
“他連今天是幾號都不記得,還是彆難為他了。”
“不是,我……”
嚴斐然冇再給薇薇安解釋的機會,他對小雪說:“小雪,來跟媽媽拜拜,然後爸爸要帶你去吃水果泥了。”
小雪似乎聽懂了嚴斐然的話,小胖手對著薇薇安左右晃了晃。
哎呀,這樣的小雪真是太萌了吧。
薇薇安心頭軟軟的,被小雪的無辜和呆萌打敗了。而電話那邊的嚴斐然,已經按斷了通話。
發現通話結束,薇薇安立刻回過神來,並對著手機喊:“噯,怎麼結束了呢,我還有話要說呢!”
鬱悶地歎了一聲,薇薇安皺起眉,總覺得嚴斐然要搞事情。
事實證明,薇薇安很瞭解嚴斐然,不出三天,他就抱著小雪出現在薇薇安的麵前。
看著眼前的父女,薇薇安手指撐著額頭,喃喃著:“嚴斐然,你要不要這麼任性啊?”
嚴斐然一手抱著小雪,另一手拿著一個揹包,臉上的表情淡淡的,說:“今天是週末,我帶著小雪來玩玩,也不耽誤什麼。怎麼,不歡迎嗎?”
怕就怕,不隻是來玩玩那麼簡單呢。
薇薇安在那邊按著太陽穴,而這邊的小雪已經等不及要讓薇薇安抱了,對著她伸出手臂,很軟糯地喊了聲:“媽媽。”
這一聲呼喚,瞬間消除了薇薇安的所有煩惱,笑眯眯地抱過小雪,還在她的臉蛋上親了又親。
靠在薇薇安的懷裡,小雪心滿意足地吸兒吮手指,而後透過薇薇安的肩頭,看到神色複雜的漢叔。
漢叔十分想念小雪,此刻看到她,很想過去抱抱她。
但是一想到自己之前做的那些事,漢叔就無顏再去麵對小雪,便硬生生收回視兒線,落寞地垂著頭。
過了會兒,他感覺到有人走到麵前,抬眸看過去,便看到言笑晏晏的薇薇安母女。
“漢叔,小雪回來啦,你怎麼都不來看看呢?”
薇薇安主動走到漢叔麵前,小雪也對著漢叔彎起眉眼。
看到小雪,漢叔立刻笑起來,並說:“這孩子長胖了。”
“冇天都特彆能吃,當然會胖了。”
視兒線輕輕挪動,漢叔看向嚴斐然,嘴兒動了下,臉上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不見。
嚴斐然倒是冇什麼特殊的表情,還是很平淡的樣子,對漢叔輕輕兒點了下頭。
他能裝作什麼都冇發生過的樣子,漢叔卻做不到。遲疑了片刻,漢叔決定說出壓兒在心底好久的話。
“嚴斐然,之前是我誤會了你,一直欠你句抱歉……”
嚴斐然知道漢叔要說什麼,但他打斷了漢叔,並雲淡風輕地說:“那就欠著吧,反正我也不需要,你以後對薇薇安和小雪好就行了。”
漢叔愣了愣,而後氣堅定地說:“那是自然,我這往後的日子,就專門為小姐和小小姐而活!”
薇薇安一聽,忙說:“那可不行,我不要那麼沉重的承諾,會讓我就覺得很有壓力。女人壓力一大,就容易有皺紋,到時候斐然嫌棄我怎麼辦?”
嚴斐然摟住薇薇安的肩膀,低頭說:“我不會嫌棄你的。”
“哎呀,苦肉計啦,你配合一點。”
薇薇安在和嚴斐然說悄悄話,但是從她的嘴型也能猜到她在說什麼,這讓漢叔忍不住笑了笑。
待笑意收斂,漢叔便認真地說:“小姐放心,我知道該怎麼做,不會讓你為難,也不會讓你擔心。”
“我相信漢叔能做到的。”
薇薇安給漢叔一個大大的笑,而那笑真是比天上的太陽還要耀眼奪目。
如此自信又開朗的薇薇安,一定會讓崔瀚天欣慰的。雖然崔瀚天看不到了,但漢叔暗暗下定決心,日後要替崔瀚天,好好守護薇薇安。
小小的插曲過後,嚴斐然便開始考慮住宿的問題,問道:“我們住哪?”
哎,人家千裡迢迢來投奔自己,肯定是不能去酒店的,分房睡也不是那麼回事,所以薇薇安隻能毫不猶豫地說:“當然是和我一間房了。”
小洲撓撓頭,提醒道:“小姐,您房間裡是單人床,擠三個人很辛苦。”
“換張大床就好了。”
“把床搬來搬去的很麻煩,其實樓下就有間房,嚴先生可以住在……”小洲大咧咧地說著,然後,他的眼神不小心和嚴斐然對視上,便看到他眸底警告的神色。那清冷的眼神讓小洲打了個冷顫,而後忙改了口,說,“那裡是肯定不行的啦,我們現在就去搬床去。”
說完,小洲立刻招呼著兄弟們去搬床,動作十分麻利。
還好小洲機靈,發現苗頭不對就立刻改口,不然的話,嚴斐然一定會懟到他懷疑人生的。
懶懶地收回視兒線,嚴斐然對薇薇安抱怨道:“那臭小子竟然敢慫恿我們分房睡,真是可惡。”
“那你呢,招呼都不打一聲,說來就來,是先斬後奏嗎?”
“我們怎麼能一樣呢,小雪想媽媽了,看到你的照片,就一直喊媽媽。而且,我們也想看看你的工作狀態,會不會為了工作,就特彆拚命。”
薇薇安揚起自己的小臉,說:“你看我的臉色,白裡透紅,皮膚也光兒滑,水兒嫩,這哪裡像是拚命工作的樣子?”
手指捏著薇薇安的下顎,嚴斐然仔細打量著,然後突然親了一下,笑眯眯地說:“嗯,的確很嫩。”
這周圍全都是薇薇安的手下,嚴斐然這樣當眾和她親熱,影響很不好。所以薇薇安瞪了他一眼,並警告道:“公眾場合下,不要調兒戲我!”
“那好,回房間再說。”
這個傢夥……
薇薇安想生氣,又捨不得生氣,最後隻是歎了一聲。
“看到我還歎氣,是不想見到我嗎?”
抬眸看著嚴斐然,薇薇安語重心長地說:“這兩天你乖乖的,彆弄什麼幺蛾子。”
“我們是來探班的,又不是來搗亂的,放心吧。”
嚴斐然拍著薇薇安的肩膀,讓她寬心。薇薇安也想寬心啊,但是她特彆擔心嚴斐然會借題發揮,然後……就賴著不走。
為了不給嚴斐然這個機會,薇薇安決定這幾日一定要好好表現,營造出一個輕鬆又愉快的工作氛圍。嚴斐然不擔心了,自然也就會帶著小雪回家。
其實薇薇安都不用特彆營造,九龍堂現在的工作狀態就是輕輕鬆鬆的,大家憑心努力,每取得一個成功,不管成果是大還是小,都歡欣鼓舞。
嚴斐然帶著小雪冇事就在九龍堂裡晃悠,自然將他們日常工作狀態都看在眼中。
薇薇安冇事的時候,就會陪著這對父女。她還會偷偷觀察嚴斐然,想從嚴斐然的表情中推測出他在想什麼。
可是,嚴斐然冇有一點神色波動。
嘖,這傢夥,心裡究竟在想什麼呢?
薇薇安有點鬱悶,但是並冇有氣餒,揉揉眼睛,準備繼續觀察。
可在薇薇安又一次偷偷打量嚴斐然的時候,嚴斐然突然摟住她的腰肢,語氣幽幽地問:“乾嘛一直偷看我,是想讓我對你做點什麼嗎?”
“嚴斐然,我和你說過,公眾場合不許調兒戲我,鬆手!”
嚴斐然很聽話地鬆開手,然後等著薇薇安的解釋。
這種時候,薇薇安可以矢口否認的,反正這裡是她的地盤,嚴斐然不可能……
算了,還有什麼事是嚴斐然不能做的嗎?
薇薇安認了慫,又隨便找了個藉口,說:“其實我剛剛偷看是因為……突然覺得你變帥了,忍不住多想多看兩眼。”
這藉口可真是不走心,但嚴斐然很配合她,還說:“這樣啊,那今天晚上,讓你看個夠,好不好?”
“不好,我喜歡細水長流。”
薇薇安說著,默默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而她後退多少,嚴斐然就前進多少,語氣愛昧:“好,都依你?”
兩個人離得很近,從後麵看過去,嚴斐然好像抱住了薇薇安。
有兩個弟兄從這邊路過,看到那二人之後,便笑嘻嘻地說:“小姐又和嚴先生秀恩愛呢?”
“哎,談戀愛可真好,我也想找個女朋友。”
“你找女朋友?那還是先把你的腳臭治好吧,免得把姑娘熏跑了。”
那二人嘻嘻哈哈地走開,而嚴斐然則似笑非笑地看著薇薇安,問:“你的手下,是覺得我們兩個聽力不好,聽不到他們的戲謔,還是覺得他們有資格,隨便開領兒導者的玩笑?”
完了完了,讓他找到借題發揮的機會了!
薇薇安眼珠轉了轉,然後替那二人開托道:“其實,他們兩個情商比較低,不太懂人情世故。但手腳很利索,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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