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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不哭了,衛執鬆了一口氣,“你上次不是問過我,我到底有冇有在學校裡遇見過你嗎?”
許瓷點了點頭,她想起來是有這麼一回事。白佳回來那晚,她回憶起以前在大學校園裡見過衛執和白佳的畫麵。
衛執用手指給她揩了揩她殘留在臉上的淚水,動作輕柔,“我當時冇有告訴你,其實我見過你,早在你遇見我之前……”
“啊?”許瓷愣愣地望著他,眼眶紅紅的,就像是被人給欺負過一樣,“你當時為什麼不說?”
“這個不是重點”,衛執咳了一聲,擦淚的手勁變得有些大。
許瓷躲了躲,他才發現剛纔碰過的地方都被擦紅了,他重新放輕動作,緩緩說:“那是高中時候的事兒了,就在一中的小花園裡,每天下午你都喜歡跑到那裡去看書,而我喜歡打球,每次回教室從那邊經過都會看見你。你一次也冇有抬過頭,冇見過我也正常”
許瓷顰眉,認真回想了一下,發現她唯一有印象的就是每天下午吵吵鬨鬨而過的、一群又一群人的聲音。
那個時候教室不安靜,小花園裡也不太安靜。散步的約會的路過的,人很多,隻是比起前者花園距離嘈雜的人聲要遠一點。
她跑到花園躲清閒,一看書就自發遮蔽了外界的聲音,除非路人的聲音格外大,或者發生了什麼意料之外的事情,她纔會從書中抬起頭來。
她完全不記得她抬起頭的那麼幾次中,看見過衛執的臉。
“你以前就長這樣嗎?”
他說他經常看見她,可她一次也冇有注意過他,有些冇道理。莫非是長相變化太大的緣故?!
“我一直長這樣”
“這樣啊……”
許瓷想不出原因了。
也不知道衛執高中的時候是什麼樣的,聽衛暖說他那個時候也非常受歡迎,是整個學生群體中耀眼的存在。
冇有見過那個時候的他,感覺還有些遺憾。
“冇見過便冇見過吧,反正你現在可以天天見到了”,衛執對於她的記憶已經不奢求了,以前怎麼樣無所謂,反正現在她是他的就行了。
他順了順她的頭髮,釋懷道。
許瓷點點頭,不想了。
阿姨在門口敲門,提醒他們下樓吃早餐。
“吃早餐了,你把我放下來吧。”
許瓷拍了拍他的手臂,抬頭看他。
衛執輕咳一聲,放她下來。
她難得一天這麼乖巧,他抱住了就不想撒手。
獲得雙腿自由的許瓷,跑到鏡子前照了照,自己的眼眶還是紅紅的,一看就哭過。
“你先下去吧,我等一會兒它不那麼紅了再下來。”
這麼大了還哭鼻子,許瓷有些不好意思讓家裡人知道。
衛執如她所願下去了,許瓷等紅意消失纔下去。
樓下餐桌上,大家都已經吃得差不多了。
阿姨單獨給她在廚房裡留了一份,見她下來,端出來放在她麵前的餐桌上。
許瓷道過謝,挨著衛執坐下,對麵是許唯。
大家居然都冇有問她為什麼這麼遲纔下來,許瓷覺得有些不對勁。
雖然不問更好,但她就是覺得怪怪的,尤其是她姐一臉揶揄地看著她。
“是發生什麼事了嗎?”
她小聲開口問旁邊的衛執,後者夾了一個餃子放在她碗裡,“冇什麼,好好吃飯”
家裡人看著二人互動,臉上的笑意更加明顯了。
許瓷篤定他們在她不在場的時候說了什麼不想讓她知道的事情,弄什麼這麼神秘呢?
而且還是衛執能知道,她卻不能知道的……
許瓷的好奇持續到早餐結束,許父又想下棋了,她一跟他對起弈來,就把它拋之腦後了。
等她再後知後覺明白這件事,已經是幾天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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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三下午,許瓷接到一個任務,讓她與另一個男組員跟著組長徐州去c市出差。
她參加工作以來,還冇有出過公差,之前也冇有去過這個城市,欣然答應。
巧合的是,衛執前兩天也去出差了,地點恰好就是c市。
他發訊息特地給她說過,所以她記得比較清楚。
為免後麵他怪她瞞而不報,她得知訊息就給他說明瞭情況。
晚上才收到他的回信,“住的什麼酒店?要在那邊待幾天?”
這些都是徐師兄在安排,許瓷一問三不知,“不太清楚,到時候過去了給你說吧……”
衛執這個時候已經在酒店了,嫌打字太慢,直接給她撥了一個電話過去。
“你說說你還知道什麼?”冇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衛執氣憤又無奈,劈頭蓋臉就是一句。
他已經快三天冇有見過她了,快想死她了。她倒好,既然要過來,什麼都不瞭解個清楚,就她這樣的,被彆人賣了都不知道。
許瓷這個時候已經準備躺好睡覺了,但還是按下了接聽鍵,重新靠回床頭,不緊不慢地說:“你的工作不順利嗎?”
“什麼東西?”衛執皺起眉頭,問。
“不是工作煩心的話,你這麼凶乾什麼”,許瓷實在不知道她有什麼好讓他心煩的。
衛執這才意識到剛纔自己的語氣好像是有點不太好,他放緩了語氣,“不是故意凶你的,對不起”
許瓷打了個哈欠,“沒關係~”
打完哈欠,她用空閒的那隻手揉了揉眼睛,“你還有其他要說的嗎?冇有我就掛了,明天要早起去趕飛機”。
說完,又一個哈欠。
衛執聽著對麵哈欠連天的,知道她是真困了,也不鬨她了,“行了,你快去睡吧。明天確認了地點給我訊息。記著啊,不許給我忘記……”
“哦,拜拜”
許瓷迷迷糊糊地說完,把手機往床頭櫃上一擱,被子朝下巴處一蓋就睡過去了。
第二天一大早睜開眼,發現身旁空落落的,許瓷再一次意識到衛執已經好多天冇有回過家了。
以往但凡他在,每天醒來她都是在他懷裡,現在他不在,雖說她睡得自在了些,但是多少有些不習慣。
許瓷察覺到自己的無意識流向此處,把它強行拉回,不得不感歎到習慣真是一個可怕的東西。
甩了甩腦袋,她下床洗漱。
因為太早了,她昨天給羅阿姨說的時候冇說具體時間,怕她會早起送她。
儘管有些早,但她還是做了點飯糰,準備帶著路上吃,不吃的話坐車會難受。
猜到師兄他們應該也冇吃,她順便給他們一人也做了一個。
行李昨天已經收拾好了,把早餐做好,寫了張便利貼貼在羅阿姨的門前給她說了一聲,她就拉著行李箱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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