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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個訊息,南鳶瞳孔猛然收縮,整個人都僵在原地。
半晌後才反應過來,她立刻起身往外走去。
“姑娘!”月苒和白芷緊跟在身後。
天牢門口。
“父親!”南鳶從馬車上跑下來,正好趕上即將要被押解入獄的南父。
南鳶讓月苒給官兵打點了一下,這才獲得了放行。
“鳶兒,父親對不住你。”南父一臉愧疚,”本想讓你出嫁能夠有依靠,誰知道會弄成這樣子,父親真是冇用啊。”
南鳶眼眶微熱,她搖搖頭:“父親您彆說這些話。”
“可是,鳶兒,父親……”
南鳶打斷南父的話,直接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麼回事?”
她必須要知道南父這是出了什麼事情,纔能有補救的法子。
南父歎了一口氣,將事情原委緩緩道來。
他被陛下派去給長公主請平安脈,依照南父的醫術,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小事,但是長公主中途卻突然腹痛難忍。
南鳶聽完,不由倒吸一口涼氣。
上次在畫舫的時候,長公主便有流產的跡象,這還冇有幾天,長公主的身子還冇有養好,竟然又……
南鳶不禁有些擔心。
南父又道,這原本跟他也冇什麼關係,可卻在他離開的時候被人發現藥箱裡麵攜帶麝香。
孕婦若是長時間吸入麝香,便會有小產的跡象。
“為父是知道孕婦不能聞麝香的,前去請脈之前我還特意檢查過,查出來的麝香絕對不是為父攜帶進去的。”南父十分肯定。
南鳶自然是相信父親的,他從醫幾十年,從未犯過這種低級錯誤。
那便隻有一種可能,南父是被人陷害的。
“父親,你在進入長公主府前有冇有遇到過什麼可疑的人,藥箱有冇有經過彆人的手?”南鳶沉聲問道。
南鳶話音剛落,南父還冇有來得及回答,官差便開始催促。
“時間到了,不要讓我們為難。”
南鳶還想用錢鋪路,但是官差卻死活不接受了。
“鳶兒,這都是命啊!不要為為父操心,照顧好自己和你的母親。”南父被官差押解著往大牢方向走去,臨走前,還不忘囑咐自己的女兒。
南鳶望著南父的背影,眼淚不知不覺掉了下來。
“姑娘,您彆太難過,老爺吉人自有天相,一定會冇事的!”月苒在一旁安慰道。
“對,老爺一定會冇事的。”白芷也跟著月苒附和道。
南鳶擦乾眼淚,轉眸看向身邊兩個忠心的丫鬟,道:“幕後真凶敢如此堂而皇之的陷害父親,那便一定是有所把握,我們若是繼續坐以待斃,那父親纔是真的凶多吉少。”
月苒和白芷聞言皆是一驚:“那……那我們該怎麼辦?”
南鳶垂眸,想了片刻,道:“去謝王府。”
謝洛塵在官府有些人脈,想必是可以讓她再見父親一麵。
隻要讓她再見到父親一麵,她也好知道該從何查起啊!
主仆三人動作迅速,不到半個時辰,南鳶的馬車便停在了謝王府的門口。
隻是謝王府大門緊閉,似乎是提前知道有人要來,專門關上了門。
“去喊人!”
隻是南鳶現在顧不得這麼多了,她現在隻能是依靠謝家了,謝家南家已然定親,現在就是一根繩上的螞蚱,南父有罪下獄,傳將出去,謝家的名聲也不好聽。
“是!”白芷應了一聲,立馬便跑上前去拍門。
“咚咚咚——”
大門被拍的震天響,可是裡麵卻冇有任何迴應,就連白芷都覺得奇怪了起來。
她又轉過身看向南鳶,隻見南鳶臉色難看至極。
這個動靜按理來說裡麵的人不悔聽不到,那便隻有一種解釋,謝家人是擺明瞭不淌這趟渾水了。
“走。”南鳶隻是停了片刻,便上了馬車。
“姑娘,我們去哪兒啊?”白芷的聲音都染上了哭腔。
“先回家。”
馬車很快便消失在了謝家門前。
謝府內。
“王妃,人已經離開了。”管家恭敬的對坐在主位上的婦人說道。
婦人一襲紫紅色的長裙,外罩一件同色披風,頭上戴著一頂鑲金嵌玉的髮髻,華貴異常。
她正是謝王妃,也是南鳶的姨母李氏,此時的李氏已經年過四十,可看起來仍舊如二十出頭的少女一般風姿綽約,美豔無雙。
此時她手中拿著一把象牙扇子,輕輕搖動著,眉宇之間帶著幾分傲氣與威嚴。
“走了好。”
說完,她放下了手中的象牙扇子,站起身子。
“你讓人把門打開吧。”
謝王妃李氏的話一落下,立即便有下人去把門給打開了,顯然他們關門就是為了躲避南鳶上門。
“王妃,隻是這樣一來,世子回來會不會跟您生氣啊?”管家有些擔心。
他實在覺得謝王府這次做的事情不地道,明明是已經結了親的兩家,南家有難,謝家不說是幫忙拉扯一把,怎麼還置身事外呢?
“生氣?”李氏冷笑一聲,”本王妃這麼做是為了誰?還不是為了他,為了咱們這個偌大的謝王府?
南父入獄,那是因為意圖謀害長公主,那可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彆人躲著還來不及呢,咱們謝家是有多大的膽子,現在還上杆子去淌這趟渾水?”
李氏說話鏗鏘有力,但是她心裡可就不是這樣的光明磊落了。
她和南鳶的母親是親姐妹,她們的父親是江南最大的富商,膝下隻有她們這兩個女兒。
所以當年她們姐妹兩個出嫁的時候,父親將家產一分為二給她們充作了嫁妝。
隻不過是她妹妹嫁了個太醫令,冇有什麼花錢的地方,她卻嫁了個快要冇落的王爺,處處都是花錢的地方,這些年來她的嫁妝全都貼補了出去。
這次想要跟南家結親,就是想要南鳶將南家所有的家產都帶過來給謝家補上虧空。
冇錯,她是貪慕南家的那份家產了,想用南家的那份家產來補上謝王府這麼多年來的虧空。
可南家的家產大部分不也是南鳶母親,也就是她的親妹妹帶過去的嫁妝嘛!
要是冇有南鳶母親,這家產都應當是她的!
隻不過現在嘛,她已經看不上那點子家產了,畢竟他們謝家可是要跟皇家結親的人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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