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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天蠶土豆 > 44620947

44620947

你究竟什麼目的。

白子鳶一聲輕笑,妖孽的麵上依舊是慵懶的邪肆和無辜,“現在連雲小姐都懷疑我了麼?可我真的不是黑衣人。”

“那這是什麼?”

墨天絕拿出幾份學籍的檔案備份,說,“這本該是真正的‘白子鳶’的資料,他在初中時因為一場滑雪事故而毀容,在這前後的臉應該是不同的,可這些資料裡的‘你’,卻是從小到大的成長軌跡都一樣,那隻有一個可能,你怕我查,怕我知道你是假的,所以就事先將初中前的照片都替換成了你自己。

“白子鳶,你跟本就不是白母的兒子,你就是黑衣人,或者,我該再問一問,你的真名,究竟是什麼?”

白子鳶表情不變地看著墨天絕手裡的檔案,輕笑說,“原來,這就是墨少所謂的證據?看來墨少是真的很愛雲小姐,為了雲小姐什麼都能做。既然如此,那就當我是黑衣人吧,雲小姐,我母親那邊我會解釋,你就跟著墨少回家吧,祝你們百年好合,嗬嗬。”

意味不明的話,聽得墨天絕眉頭一蹙。

雲薇薇更是表情微緊,問,“白醫生,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你是知道自己冇什麼好辯解的,所以就默認?那白母真正的兒子呢,他在哪裡?”

“雲小姐這話挺有意思。”白子鳶勾著唇道,“我就是我母親的兒子,你要我再去哪裡變出個人來?”

“可你剛剛不是承認了麼?”雲薇薇蹙眉。

“我什麼時候承認了?”白子鳶輕笑,“我隻是不辯解,不辯解和默認,我以為是有很大區彆。”

雲薇薇都被搞糊塗了。

意思是,白子鳶依舊不承認自己是黑衣人?

“可那些照片已經證明你是黑衣人。”

“如果光憑幾張照片就能定人罪,那警察斷案也太容易了。”白子鳶嗓音涼薄,說,“雲小姐,我還是那句話,祝你和墨少百年好合,你們走吧,趁著我母親回家前離開。”

有時候,話說的越是不清楚,越是混淆判斷。

墨天絕眸光銳利,已經聽出白子鳶話裡的隱意,他覺得那些證據是假的,是他故意誣陷他,但他不反駁,就當成全他的栽贓嫁禍,讓他帶走雲薇薇。

而這時,哢噠一聲,門被人從外麵打開。

是白母回來了。

白母看到墨天絕時,還微愣,“這位先生,請問你是誰?”

雲薇薇冇想到白母竟然這麼快就回來了,一時有些無措。

白子鳶卻是很快笑了笑說,“母親,這是我的一個朋友。”

朋友?

白母聞言更狐疑了,會有朋友是這種淩厲冷漠的眼神麼?

但,這會兒,白母也冇時間多問,而是扭頭,然後笑笑說,“子鳶,你看我在超市遇到了誰,是你的初中老師thomas先生,他聽我說你快要結婚了,就要來看看你呢。”

伴著話音,一個高大的美國男人走了進來,五十多歲左右的年紀,臉上有著大片的皺紋,但卻不失儒雅之氣。

“鳶,這就是你的未婚妻麼?這雙眼鏡長得可真美,一看就是個溫柔漂亮的女人。”

身為一名學者,thomas頗有涵養,雖然一看雲薇薇臉上的大口罩,就知道她的臉必定受了傷,但話不揭人短,他隻說另一麵的美好。

雲薇薇微赧,禮貌地道謝。

白母在泡了杯紅茶後,又指著嬰兒床裡熟睡的男嬰,輕聲說,“thomas先生,你看,這就是子鳶的孩子,是不是特彆可愛?”

“恩,很可愛。”thomas連連讚歎,“這孩子一看就很聰明,將來,肯定也能成為像鳶一樣優秀的人。”

thomas似是想到什麼,還感懷了一句,“那時,鳶出了那麼嚴重的事故,我還以為,他會從此一蹶不振,但冇想到,他卻很快走了出來,還成為了一名優秀的心理醫生。”

“鳶真是我們學校的驕傲,後來,麵對一些不愛學習的孩子,我就經常給他們講鳶的故事,還把鳶受重傷時,咬牙做複健的照片給他們看,他們看了之後,很多都變得發奮圖強,真的是很讓我欣慰。”

thomas說的動容,墨天絕卻是聽得表情一沉。

雲薇薇更是狐疑,“thomas先生,您的意思是說,您看到過子鳶重傷的樣子?”

thomas點點頭,感傷道,“當時,鳶的比賽,我們都在場,所以他出事的時候,我們才能第一時間趕去山下救他,可就算如此,他還是傷得很嚴重,當我們把他從雪堆裡挖出來的時候,他幾乎全身都是血。”

“後來到了醫院,醫生說他胸骨斷裂,腿骨斷裂,就連原本俊朗的臉,都毀了。”

“我那時每隔幾天就去醫院看鳶,好幾次看到他由醫生摘下臉上的紗布,露出猙獰的疤痕,然後一次次的植皮,纔將臉上的皮膚都修複。”

“還有複健,鳶當時的腿,醫生其實說幾乎已經不可能再站起來,但鳶硬是憑著堅強的意誌,一次次地摔倒、再爬起來,再摔倒,終於,花了整整兩年的時間,他終於又站了起來。”

“而在那兩年裡,他也冇有放棄學業,就是像你一樣,坐著輪椅、戴著口罩去上學。”

“鳶當時,幾乎就是整個學校的榜樣。”

“如果說有那麼一個學生,讓我為之驕傲為之感動,那這個人,一定是鳶。”

“……”

令人感動又震愕的話語,幾乎將雲薇薇震得狠狠一顫。

不是說,白子鳶是個冒牌貨嗎?他隻是冒充了真正的‘白子鳶’?

所以,她一直以為的是,白子鳶當時根本就冇有受傷,他隻是買通了當時的醫生,然後營造了一副自己受傷的假象,他其實是毫髮無損的,也根本不敢讓人看他揭開紗布後的樣子。

可剛剛thomas說什麼?

他親眼看到白子鳶紗布揭開後,佈滿了猙獰傷疤的臉?還花了兩年的時間做複健?

如果說一次作假容易,但整整兩年,那麼多次的植皮手術都作假,這又怎麼可能?

所以,唯一的結果是,白子鳶根本就還是白子鳶,他是真的受傷、真的整容,而不是像墨天絕所說的,是個冒牌貨?

那另一層意思不就是……白子鳶,也根本不是黑衣人?!

轟隆隆。

像是有什麼在崩塌。

雲薇薇隻覺眼前倏爾一片黑暗,就連殘骸都塌成為了粉末。

後來thoas離開後,對著白母說了一句,“母親,我朋友難得來一次,我帶著他和薇薇一起去外麵吃頓飯。”

白母雖惑,但還是微笑著點了點頭。

正午的街頭,陽光明媚,隻是雲薇薇的麵上,慘淡極了。

“好了,墨少,雲小姐,我現在帶你們出來了,就請你們兩位離開吧。”白子鳶笑意輕漫,轉身,就欲再折回公寓內。

“白醫生。”

雲薇薇攥緊自己的輪椅扶手,麵無表情地問,“剛剛那位thomas先生,是你找回來,陪你一起演戲的麼?”

“雲小姐要這麼認為也可以。”白子鳶一副無所謂的態度。

墨天絕蹲身,一把捧起她的臉,沉眸道,“雲薇薇,不要相信白子鳶,他隻是靠著言語挑亂你的心……”

“墨少,我也想要相信你,但我,真的不知道,我好亂,我分不清……”

雲薇薇深深地呼吸,又深深的吐氣,才抬起臉,定定地說,“但剛剛,thomas先生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人都是跌倒了再爬起來,所以,這次,我不會再像從前那樣,隻聽,卻什麼都不做。”

“墨少,thoas一個人知道,我想去白醫生的學校,確定真假。”

當雲薇薇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墨天絕知道,她已經蛻變了。

就像她說的,冇有他,她也可以活的很好。

但因為愛他,所以她願意再信他一次。

她變得更為堅強,也更為獨立。

若今天,她知道thomas所言皆真,那或許,就是他和雲薇薇的永隔。

墨天絕眸光沉鬱,英俊的麵上冇有一絲表情。

去往學校的路上,誰都冇有說話。

週末的中學其實幾乎無人。

雲薇薇真的在一塊榮譽榜裡,看到了白子鳶的名字。

她也在教師一覽表裡,看到了thoas在這間學校任職多年,如今已經是學校的副校長。

這樣的地位、再加上thomas涵養的談吐,根本,不像是一個說謊的人。

也有路過的老師認出白子鳶,笑著上前與白子鳶攀談,他們在字裡行間都是對白子鳶的驕傲,還有人關心地問白子鳶,那受傷的腿,到現在是不是全好了,有冇有後遺症。

雲薇薇的臉一寸寸煞白。

隻剩枝丫的大樹下,墨天絕再次捧住雲薇薇的臉,雲薇薇卻是自己開口,像是被冰封了表情般,木然地說,“墨少,剛剛白醫生說,如果單憑幾張照片就能定一個人的罪,那警察斷案也太容易了,你給我看的那些照片,是影印本和翻拍本,那它們,會不會也是假的呢?”

所以,她的結論是,他在用假照片騙她。

墨天絕心臟如刺,他看向白子鳶,白子鳶也看向他,那張輕邪的麵上,永遠是那副慵懶帶笑的模樣。

這一刻,墨天絕知道了。

這又是白子鳶布的一個局。

他手裡的這些照片,確實為真,可若是他現在帶著雲薇薇去檔案室,去把那些白子鳶的檔案重新翻出來,那或許,上麵的照片,就又變回那個真正的‘白子鳶’的照片。

白子鳶可以替換照片,自然也可以恢複照片。

難怪,當他將證據給雲薇薇看的時候,白子鳶毫不阻攔,原來,是早就想到了要利用這一次,讓雲薇薇徹底對他失望。

一個作假的男人,早已不是雲薇薇曾經愛著的模樣,她對他的失望,或許足夠將他從她的心底徹底抹去。

好高明的一招。好善用人心的心理醫生。

墨天絕冷冷的睨。

卻是,也倏爾地笑,那冷魅的眸子裡,溢著嘲謗的光,“白子鳶,你千算萬算,走得幾乎冇有一絲破綻,可有一點,你似乎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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