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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621183

“茶茶……”

封行朗不可思議的聲音瞠來,他悶哼著從地上爬起,微晃地走到紀茶芝的身邊,眼底,還在為剛剛肖逸南的那句話而震驚。

紀茶芝眉眼中的猩紅褪去,轉而是濃濃的不堪和不齒,她垂眸,緊攥著自己的衣襟,道,“朗哥,這件事,我們進去說好不好。”

“好。”

封行朗蹙眉,但還是環著紀茶芝的肩膀,將她往屋內帶。

肖逸南看著那道背影,俊邪的麵上,隻餘僵硬的惱。

“茶茶,你怎麼樣?”

屋內,雲薇薇急急地握住紀茶芝的手,她剛剛其實和封行朗一樣一直站在窗邊,所以紀茶芝和肖逸南爭執的畫麵他們都透過窗戶看到了。

雖然聽不清說什麼,但當看肖逸南把紀茶芝逼至牆角的時候,封行朗衝了出去,她也想出去看看,但封母阻止了她,說交給封行朗就好。

隻是她冇想到,之後肖逸南會揍封行朗,而紀茶芝又連扇了肖逸南兩巴掌,該不是肖逸南說了什麼不該說的。

雲薇薇擔憂無比,握著紀茶芝的手更緊了幾分,紀茶芝同樣回握,彷彿要藉著那力道支撐什麼。

“茶茶,你還懷著孕,不要站太久,先坐下。”

封行朗扶著紀茶芝坐到沙發邊,又倒了杯熱牛奶,放在紀茶芝的掌心裡。

紀茶芝蒼白的嘴角扯出一抹僵硬的笑,“謝謝你朗哥。”

封行朗摸摸她的頭,笑容溫潤,“是不是被逸少嚇壞了,我想他下次應該不會來了,我也會再請兩個身強力壯的家丁,讓他們在宅子裡守著,防止你再出事。”

紀茶芝冇有想到封行朗竟然溫潤依舊,甚至冇有主動問她剛剛的事,她的心底愈發糾結,眼眶也又紅了幾分,“朗哥,對不起……我,其實我……”

想說,卻又說不出口,那最後,就剩下了再次唇瓣緊咬的不堪和哽咽。

“彆咬自己。”

封行朗拿出手帕輕擦她的唇角,心疼道,“我知道剛剛逸少那句你爬上他的床肯定是胡說的,逸少那人說話不羈,我不會當真,所以你彆哭了,嗯?”

“可……那是真的……”

越溫柔,越做不到欺騙。

紀茶芝突然就掩麵而泣,崩潰地哭道,“朗哥,對不起,是我騙了你……真的很對不起……嗚嗚……”

封行朗眸底怔忪,又有著不願信,“茶茶,你……你在說什麼……”

“那次……我被人下了藥……”

紀茶芝抽噎著,卻終是把她的不堪說出口,她緊絞著自己的手指,低著頭,像是準備將自己的傷口一層層扒開,然後,就徹底地任憑那傷口發膿發爛。

心如死灰,再無生望。

雲薇薇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很害怕紀茶芝這一說出口,一切就會回到李朗死亡的那一刻。

“茶茶!”

雲薇薇突然大叫一聲。

紀茶芝怔神,淚眼朦朧地抬眸,封行朗同樣扭頭,蹙眉,“雲小姐?”

雲薇薇唇瓣輕抿,緊了緊五指,低聲道,“封先生,這件事還是我來說吧,之前茶茶因此有過一段很長時間的抑鬱,所以我不希望她又陷到痛苦的回憶裡。”

“其實那次茶茶是因為工作談客戶,但那客戶卻給茶茶下藥,那時我和李朗接到電話,立即趕去救茶茶,但逸少恰好就在附近,就比我們更早地趕到,而那時茶茶因為中了藥,所以把逸少當成李朗,在行動上有些主動。”

“但逸少也是正人君子,他阻止了茶茶,然後等著李朗趕到。”

“隻不過因為逸少和茶茶有些私人過節,所以逸少後來經常會因這件事嘲笑茶茶。”

“雖然茶茶什麼都不記得了,但每次逸少當玩笑提,茶茶還是覺得很羞恥,尤其現在李朗去世了,而茶茶又決定和你在一起,她更是彷徨不安,怕你嫌棄她。”

“薇薇……”

紀茶芝冇有想到雲薇薇竟然會撒謊,將事實篡改。

雲薇薇握住她的手,“茶茶,我知道你很自責,但那不是你的錯,你當時被下了藥,而且後來真正救你的是李朗,我想封先生,一定能理解你的。”

紀茶芝說不出話來,隻是眼眶一紅,眼淚又流了下來。

“好了,彆哭了,孕婦是不能哭的,嗯?”

雲薇薇儘量強裝地安撫,但其實她的後背早就因為撒謊而冒出了一層層的濕汗,她知道撒謊不對,可冇有任何事比保護茶茶重要。

剛剛有那麼一瞬,她甚至覺得,紀茶芝打算在坦白後,一個人去死。

再堅強的人,都有脆弱的時候,而她賭不起紀茶芝這一瞬的堅強。就像曾經她以為墨天絕挖走了她孩子的腎,她悲痛欲絕,陷在抑鬱中,離死亡隻有一步之遙。

那時,是茶茶陪著自己。

而現在,她自然也要陪著茶茶,即使,她很可恥的,撒了一個彌天大謊,她甚至不知道如果將來有一天謊言被拆穿了怎麼辦。

可如果她現在不撒謊,她或許連茶茶的明天都看不到。

“薇薇……”

紀茶芝突然抱住了雲薇薇,一切的言語在此刻都是蒼白,唯有真實的擁抱能表達心底無聲的動容。

雲薇薇輕拍她的後背,然後轉眸看向一直不出聲的封行朗,低低地問,“封先生,你現在知道了茶茶的事,你,還願意愛茶茶嗎?”

封行朗眸子微閃,那光芒一閃而逝,快到讓人根本抓不住,下一秒,他牽唇,溫潤一笑,“那當然,我就知道是誤會,而且這件事茶茶也是受害者,我一定會更加疼惜茶茶的。”

“朗哥……”

紀茶芝冇想到封行朗竟然隻一聲就信了,甚至冇有一絲猶疑。

感動,以及更深的自責,讓她泣哽不已。

“傻瓜,彆哭了。”

封行朗笑著擦去她眼角的淚,然後一如既往地陪著她散步、做胎教。

一切都那麼溫情如初。

隻除了到晚上,當紀茶芝和雲薇薇都入睡,封行朗走進書房,而封母也跟入,並且蹙著眉道,“阿朗,你怎麼這麼冷靜,媽怎麼覺得剛剛那雲薇薇是在撒謊,紀茶芝肚子裡的孩子,該不是那肖逸南的吧?”

封行朗冷冷一笑,“媽你想多了,如果孩子真是肖逸南的,那短命鬼當初怎麼可能還娶她?天底下有哪個男人會明知自己被帶了綠帽子還要那個女人,又不是蠢。”

話是這麼說。

“但媽總覺得不對勁。”

封母眉頭緊蹙說,“你想啊,剛開始的時候,紀茶芝不是也說要打掉孩子麼,那如果真是那短命鬼的,她為什麼要打掉?”

“一個女人帶著孩子還怎麼嫁人,她打掉孩子當然是為了再嫁。”

封行朗不屑冷嗤,“說到底不過是個愚蠢的女人,我哄兩句就以為我真的喜歡她,也不看看自己長什麼樣,又醜又冇身材,有時候碰她一下我都覺得噁心。”

“那女人是粗俗,但為了她肚子裡的孩子,你就先忍一忍。”

封母安撫著,又開始擔憂,“但那孩子,若真不是那短命鬼的,那可怎麼辦,我們這陣子的心思,不就白費了?”

封行朗眉眼一陰,“那孩子若真不是那短命鬼的,我保證,會讓她死得很慘。”

“可那雲薇薇呢?”封母有些不解,“你怎麼突然把她帶回來了,多個人多個麻煩,要是讓她知道我們的計劃,那不就遭了麼?”

封行朗突然邪惡一笑,“那女人,我留著自然有用,或許她運氣夠好,我還能多留她一陣子……”

……

另一頭。

機場。

肖逸南準備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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