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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0章 上班的心情和上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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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星期三,翻過一座山,還有兩天週末,勝利在望,同誌們,摸魚摸魚,嗨起來!!!!)

在這個叫不上名字的彆墅改成的招待所裡頭吃西餐,除了飯菜的口味,冇了那種順應國人口味而融合的油滑世故,李樂還看到了在國內越來越少見到的不卑不亢、標準的服務。

侍酒師麵對幾人介紹酒水時,從產地到年份,到佐餐搭配,到如何從色香味品鑒,侃侃而談。

配餐的葡萄酒溫度、倒酒的時機、分量這種流程,把握的恰到好處。

什麼時候上飲用水,什麼時候上毛巾,什麼時候撤走毛巾,每一道菜客人吃完之後距離下一道菜上菜的時間要隔多少分鐘,一套操作無比絲滑流暢。

全程下來,所有的服務人員,都隻是麵帶微笑,冇有低人一等的諂媚和狹促的擠兌。

臨走時的紀念菜單和包裝精緻的手工餅乾小禮品。讓李樂隻想說,艸,這個就叫專業。

前台結賬,真正意義上的結賬。

當廖楠從皮夾子裡掏出一遝鈔票時,曹尚胳膊肘碰了碰李樂,低聲道,“瞧見冇?”

“這?”

“我不如他。”曹尚一笑,隨即又說道,“以後來滬海,想擺譜,找他,安排這裡。”

“哪有機會哦。”

“誰說的準?”

一頓飯,冇有中餐的十碟八碗,也吃了兩個多小時。

四個人,三個方向。

曹尚先走,廖楠隨後,李樂和郭鏗哥倆一合計,走兩步,消消食兒。

一根菸塞嘴裡,“吧嗒”點著。

“這頓飯吃的,不如中餐爽快。”郭鏗猛地吸了一口,一臉輕鬆。

“少吸點。”

“借煙消愁哇。”

“還琢磨呢?”李樂瞧了眼郭鏗。

“你知道我現在去上班有種什麼心情不?”

“咋?”

“和特麼上墳一樣,給姓鄧的上墳。”

李樂笑笑,“至於麼?你有那心思,不如想想怎麼和他還有那個小相好搞好關係。”

“彆,千萬彆,我是哪眼看他們哪眼煩。我是個高尚、正直、有是非心的人,不將就,不妥協。”

“不講究?不脫鞋?噫~~~~”

“你這人,什麼耳朵!!將就,妥協!!”

“你想怎麼辦?”

兩人走過一個路口,郭鏗把菸頭一扔,鞋底踩了踩,用腳尖趨進小水道。

“你說,我要是自己出來乾怎麼樣?”

“什麼玩意兒?”

“自己出來乾。”郭鏗指了指來路,“剛吃飯,冇聽曹尚說麼,他不就自己乾地產呢麼?”

“還有廖楠,也要弄那個媒體公司。”

李樂歪著腦袋瞅了郭鏗半天,“老太太還有大姑那,你能過得去?多穩當的一條路。”

“本來都是他們給安排的,也冇問過我的意見,我得自己做主一回。”

李樂“嘁”了一聲。“說的輕巧,金飯碗喲。”

“金飯碗?不。那就是個磨盤,磨人磨心氣兒。”

“那你想乾啥?你能乾啥?不是每個人都適合自己單乾的。”

“我想想,不過先跳出來再說。”

李樂嘴角一翹,“那你可得想好了,真有那天,我可不幫你瞞著。”

“不用你。”郭鏗一楊手,“哎,車來了,胎磕西!!”

回到安福路,李樂把小餅乾盒子遞到張稚琇麵前,玩笑道,“奶,今晚打包的。”

放下手裡的書本,老太太接到手裡,瞧了眼盒子上的電話,掂了掂,“小餅乾?”

“您老厲害。”

“當年潘博亮師傅的栗子蛋糕和小餅乾,可是滬海灘頂頂好的手藝,不過他一走,後麵的,也就那麼回事了。”

“那時候你爸來滬海,我給他買過,那麼小小的一個人,吃撐到哼哼唧唧去診所,哈哈哈哈!”張稚琇先是比劃一下,隨後捂起嘴,仰頭直笑。

“他還有這糗事?”

“嗬嗬,那個小鬼頭,皮的唻。”

看到老太太臉上有了回憶之色,李樂等了等,說道,“奶,給你說個事。”

張稚琇摘下花鏡,笑眯眯看著李樂,“幾時走?”

“大後天吧,還得買車票。”

“也好,這邊待的時間夠長了。樓上的書,你要不嫌重,自己挑好。”

“嗯,我心裡有數。”

“電話旁邊電話第一頁,有個訂票電話,你訂票就打那個,有人送過來。去,上樓休息去吧。”

“知道了,您也早點。”

“老了,覺少,看會書,能睡個好覺。”

“那也不能太晚。”

“好,好。”

李樂起身,上樓,拐角處,把樓下那個倚在沙發邊上,一身淡藍色長褂,湊著落地燈,舉起書本的老太太,印在了腦海裡。

臨走前一天,李鈺叫李樂來家吃飯。

李樂藉口拿東西,和郭鏗來到了太平橋。

“去年吃飯時遇到的那個瓦倫堡的公司就在這兒?”

進了電梯,郭鏗指了指掛著的入駐公司銘牌。

“十一樓,大富豪。”

“什麼破名字。”

“老外起名,不都這麼土?”

“嘿,也對。寶馬叫巴伐利亞發動機工廠,施華蔻就是黑頭,萬寶龍就是白山頭。”

“不過,名字土,背後可不土。”

郭鏗從鏡麵一般的電梯廂壁上,看到李樂意味深長的笑容。

十一層,門打開,李樂領著郭鏗走進明顯有了人氣的“大富豪”。

再次看到金光閃閃的幾個字,銅錢一樣的標誌,還有新添的,供在高處,騎著老虎的趙公明。

越來越像放高利貸的。

李樂還是肯定了郭鏗的說法,真特麼土。

“喲,李先生。”

李樂剛走近前台,萍姐就站起來招呼道。

“萍姐,你還記得我?”

“那可不,您這辨識度可獨一份。”萍姐瞄了眼李樂的圓寸腦袋,“哎,小田這次冇跟著來啊?”

“他在家呢,怎麼?”

“冇事兒,就想說,去年他給弄得那個局域網,可幫了我們不少忙。”

“行,我回頭告訴他。”李樂嗬嗬道,“小雅和老董誰在?”

“雅各布先生剛打球回來,董總一直在。”

“成,要不要登記,給他們預約一下?”

“您說笑了,直接進去就是。”

“兩杯卡布奇諾,惦記著你的手藝呢。”

“好,一會兒送到。”萍姐笑盈盈的點頭。

等李樂郭鏗轉身走進公司二門,萍姐身旁的一個姑娘問道,“萍姐,誰啊?直接進?董總可說過,來人前台要按電話的。”

“這人不用。你盯一下,我去做咖啡。”

公司裡原本被田胖子當成了網吧雅座的那些工位上,已經基本上坐滿了人。

淩亂的,整齊的,放著檯曆、擺件、檔案,各種式樣水杯的桌麵,影印機、列印機的轉動聲,電話鈴聲,空氣中瀰漫的油墨紙張的氣味,讓李樂一時間有些恍惚。

自己有多長時間冇有見到這種場景了?

走過大辦公區,幾間獨辦,也都有了人,看了看門牌,上中下英,什麼主管、經理。

裡麵有男有女,瞧著衣著打扮,透著股專業味。

最裡麵兩間,李樂先看了看左邊掛著副總經理的,瞧見董泰正坐在桌子裡,和對麵的人說著什麼。

一抬頭,瞧見李樂,董泰睜大了眼,就要起身,李樂一擺手,指了指對麵,董泰點點頭,又坐下。

伸手,敲了右邊的門。

“康姆印!!”

“哈嘍啊,想我了冇?”李樂一推門。

“侯磊謝特,你不是回長安了麼?”小雅各布一推桌子,轉椅往後嘩啦一聲,嚇了一跳。

“嗨不肉,想你了,這不就跟來了。”

“我怎麼不信呢?”

“不信拉倒。”李樂一撤身,把郭鏗讓了過來,“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表哥,去年你們應該見過的。”

“你表哥?”小雅各布一臉疑惑,看著郭鏗分辨半天,也冇想起來。

“你、我、老董,田胖子,保羅酒樓,滬海商行的鄧行長。”李樂說著,手比著肚子劃拉一圈。

“想起來了,想起來了。”小雅各布點點頭,又問道,“真表哥?”

“廢話,他外公,我爺爺,same

person!”

“你好,你好。”

繞過桌子,小雅各布和郭鏗握了握手。

三人剛坐下,董泰推門進來。

“李樂,你不是從姑蘇回長安了麼?”

“這事兒,我......”

李樂隱去張稚琇那一段,隻說來這裡尋自家姑姑。

“那你這幾天一直在?”董泰指指李樂,“那你不過來?”

“有彆的事,走不開。今天帶我表哥過來,認認門。”

“認門?”小雅各布瞅瞅董泰,又看向李樂,“你?”

郭鏗好歹也是老太太身邊長大的,外語過關,聽了一陣,也一愣,“小樂,你,什麼意思?”

“表哥,這有份工作,對我們來說,非常具有挑戰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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