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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花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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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京最繁華的崇西街,蓼汀茶館裡人頭攢動。

“瑾太子當夜圖謀不軌,行刺於聖上。為掩人耳目,將其他皇子一併殺死在大殿之外!”

茶館大廳裡間,說書先生在緩台上講得酣暢淋漓。

摺扇一收,茶客嚷嚷起來。

“太子心狠手辣,殺自個兒老爹不算,親兄弟也不放過!”

“為什麼皇子們全在大殿外呢?”

“聖上大壽,兒孫齊聚一堂嘛。”

剛來的茶客不明所以,由旁人解釋,恍然大悟。

“都是來賀壽的!”

醒目響起,周圍安靜下來。說書先生繼續道:“十萬緊急!侍衛躊躇不前,唯魯王顧念聖上恩德,拚死護駕,製服瑾太子,穩住大局。”

說罷抖開衣袖,朝皇宮方向莊重拱手:“護百姓安危,守江山社稷。懲治逆賊,魯王聖明!”

台下唏噓一片。

“......逆賊太子已被當場斬首!”

“聖上遇刺駕崩,皇子們都死了,這天下......”

不少人心中浮現疑惑,隨後又如夢初醒。

有些茶客開始跟著說書先生感慨起來。

“魯王聖明啊!”

“啪!”

二樓包間,一個素麵白淨、身量頎長的年輕公子,捏碎了手裡的茶盞。

“公子!”高文寶低呼上前。

公子擺手示意無礙,他正是十五皇子邵雍,因回宮途中遇到小事故耽擱了當日的壽宴,冇想到竟躲過大禍。

“六叔......果、真、聖、明。”邵雍臉色蒼白,一字一頓,彷彿用牙齒就能把魯王嚼碎。

高文寶低頭不語。

“把父皇和哥哥們編排得滴水不漏!以前怎麼冇發現他講故事這麼好聽?”

邵雍僵在那裡,眼神如淬冰。

“殿下節哀......此處不宜久留。須儘快回去。”高文寶滿臉警惕,盛京城裡虎狼環伺,作為貼身侍衛,他必須繃勁十二分精神守護這唯一的皇幼子。

“卑職依照大王吩咐,沿十五皇子入城路線反覆搜尋,並冇有什麼發現。”

竇建德跪在宣政殿內,回魯王的話。

他是原魯王府裡的幕僚,因聰敏過人被賞識,極擅於招兵買馬,收買人心。此次壽宴事件前前後後都是他在謀劃打點,不料千算萬算,還是漏下了遲歸的邵雍。

“還冇找到?”魯王邵殤皺起眉頭,“都一個多月了,區區一個老十五,這麼不好對付?”

竇建德叩首:“十五皇子閱曆雖淺,可他身邊有個高文寶。”

“高文寶詭計多端,曾與卑職同出一師門,機警不輸於卑職。”

“哦?老十五身邊還有這樣的人?”

邵殤詫異。

“看來要增加更多的兵力去搜尋了?”

“不,應該照卑職一開始的想法,撤去大批兵力,隻留少數高手喬裝,在城內暗地裡尋找。”

“可。”邵殤抬手:“按你說的辦。”

“回大王的話,現如今這麼做未必能有結果。”

魯王一怔。

竇建德一板一眼地解釋:“如果前些日子大王按照卑職的方法去做,擒住十五皇子的機會非常大,現在再那麼做,就冇那麼容易了。高文寶已經有了足夠時間把人藏起來。”

龍椅旁,畢恭畢敬伺候奉茶的薛公公縮了縮脖子,心裡攥起一把汗,如此直白的埋怨,除了竇建德,再找不到第二個這樣不要命的人。

邵殤倒是冇什麼異樣,他十分瞭解竇建德的性情,既有過人才能,又有超乎常人的執拗。

“既然如此,現在該怎麼辦?”

竇建默默歎氣:“彆無他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打持久戰。”

竇建德退下。

邵殤問薛文乾:“邵宗真想改立老十五當太子?”

薛公公想了想。

“......聽說好像是有這個意思,但十五皇子前麵還有四皇子和九皇子,太子受罰後,倒是這兩個人爭得最凶。”

“邵宗性子優柔寡斷,先立了太子,又要廢不廢的,引得剩下的兒子吵鬨不休,也不知太上皇當初怎麼能看上他。”

邵殤不悅,似是想起了舊時之事。

薛公公趕緊介麵:“所以君王就要像主子您這樣殺伐果斷。”

“這陣子民心所向,百姓們都讚大王英明神武,功高蓋天呢。”

“胡扯!”邵殤斥責。

“百姓有幾個見過本王,知道什麼是英明神武?還不是竇建德安排的那幫人說的!”

薛公公回道:“即便是說書先生說書,也得有明君讓他們說呀。”

馬屁拍正了,一絲淺淺的喜悅從魯王的眉梢眼角流出。

“少扯皮!”

邵殤嗔怪。

“眼下正是用人之際,你也不幫著照看照看,有冇有什麼合適的人選?”

薛文乾連忙謝罪,但心裡明鏡似的,彆看主子今兒一高興嘴上這麼說,如果他直言不諱推舉用人,過後反而會招來拉幫結派的嫌疑。

三日後就是登基大典,魯王大權在握,想來附庸的人纔多如過江之卿。哪裡輪得到他一個奴纔去推選人?

薛公公:“是,大王。依奴才所見,竇謀士推薦的人都不錯,有個新調入城的蕭將軍,連懷陽公主都誇獎過。”

懷陽公主是魯王一母同胞妹妹家的嫡女。政變事成後,母女搬到盛京。懷陽在閱兵場上見過蕭沐雲一麵後,對其讚不絕口。

提個竇謀士推舉,懷陽公主誇獎過的人,總不會錯。

“蕭將軍......蕭沐雲?”邵殤想了起來。

“大王好記性!”

“前陣子邵櫻公主不是被接去他那兒了嗎,怎麼樣了?”

“......”

薛公公猶豫片刻,回道:“邵櫻公主斷了條腿,肋骨好像也折了,現在正在修養。”

“......這小子。”邵殤感歎:“果然冇憋著好事......”

“奴才聽咱們在將軍府裡的人說,好像是邵櫻公主自己摔壞的。”薛公公補充。

“將軍府的丫鬟小廝都蒙著眼睛呢吧?”邵殤冷哼了一聲,“若不是主子縱容,下人敢這麼放肆疏忽?”

“年輕人這麼沉不住氣,怎麼做大事?虧竇建德還說他天賦卓絕,心性剛毅,日後可作大用。”

邵殤這兩年年歲漸長,做長輩的心思越發明顯。

薛公公深知,隻要閒下來,主子尤其喜歡聽下屬官員家裡的八卦閒事。

“主子勿怪,年輕人本就血氣方剛,加上蕭將軍又是個整日練兵用武的。”

“也難怪蕭將軍憋氣。”薛公公道:“兩年前,邵櫻公主和宋國公世子私會,還是當著所有皇親貴族的麵。這事兒傳遍了京城,當時邵櫻公主和蕭將軍已有婚約,將軍是被一路笑回北疆的。”

“邵櫻那小丫頭機靈的很,我小時候還抱過她,長大了怎麼反倒不知禮數。”

魯王嗤笑:“邵宗管不好兒子,連女兒也教成這樣!”

“給邵櫻派一位太醫。再給將軍府下一道訓誡,‘照顧公主不周’,令其反省。”

“另外,邵櫻受傷的事不要外傳。”

“主子聖明。”薛公公會意,“奴才這就讓人傳話給將軍府。”

“可。”邵殤點頭。

一時內侍來報,說是愉貴妃遣人送了玉果清胃湯。

魯王勾唇:“貴妃有心了。”

內侍放下湯品,正要退回,又被叫住。

魯王沉思一回,吩咐:“去回貴妃,本王昨夜飲多了酒,胃腑正煩躁,一盅湯恐怕不夠,讓她多準備些湯肴。”

內侍答應著退出,魯王起身更衣襬駕愉貴妃宮殿。

留下的薛公公看了看案上擺著的那盅玉果湯,對身後的心腹小太監感慨:“難怪一個兒子冇給邵宗生過,卻能製衡幾位皇子,愉貴妃很不簡單。”

“爺爺。”小太監恭敬道:“要不要小奴去娘娘殿裡拉攏一下關係?”

“自然。”薛公公點頭,“還要替雜家置辦點禮品,一起送去。”

邵櫻盯著自己吊起的那條腿發呆。

她正身處將軍府的淡竹閣。

有人通報:“蕙公主到。”

邵櫻聞聲艱難地歪過脖子。

邵蕙幾步衝過來,捧著她的大腿就開始哭。

“輕點兒喂!”邵櫻掙紮:“才用夾板夾好,彆又給我弄斷了。”

邵蕙紅著眼睛狠狠的樣子。

“我這就去跟蕭沐雲拚了!當初給你出主意私會世子的是我,讓他有氣衝我來!”

“噓——”邵櫻趕緊捂住她的嘴,用手指了指門外。

她使出內力屏息,用隻有兩個人能聽到的聲音說:“我的親姐姐呀,你可彆給我找麻煩了。”

邵蕙是熹妃所出,兩姐妹在幾位公主中關係最好,二人曾一起學過淺顯的武學課程。

邵蕙見狀隻好也用內力控製聲音:“你怕他?”

邵櫻冇回答,而是反問:“你為何要跟蕭沐雲拚命?”

邵蕙冇好氣道:“外麵早傳開了,說蕭大將軍接你入府,從未在你這裡留宿,前幾天頭一次到你房裡,就把你弄成這個樣子。”

“......”邵櫻愕然,腦子有些轉不過彎,她回想了一下前幾天的事兒。

好像邵蕙說的......也冇什麼不對。

“他到底對你做了什麼?我就是豁上這條命,也要為你討個公道。”

邵蕙又擺出一付要拚命的樣子。

邵櫻不知該從哪裡開始解釋,又怕說出的話被人聽了去,隻得死命拉住她。

“好姐姐,你先聽我說,蕭沐雲可冇你想的那麼好對付!”

“恐怕櫻公主比我們想象的......”

將軍府南院書房裡,林甫對蕭沐雲欲言又止。

“她比你們想象得更不好對付,是嗎?”蕭沐雲介麵道。

“呃......”

林甫想到這個就頭疼。

身為將軍府護衛長,又是從小跟隨蕭大將軍的親信,林甫從未見過如此“模樣”的公主,做出的事情讓人驚掉下巴。

蕭沐雲問:“那天晚上的事情都查清楚了嗎?”

“是這樣的,主子。”

“正門走動的仆役較多,公主應該是從淡竹閣繞到後院,在院牆上用了繩索勾結等,估計是快爬到牆頭的時候觸動了高牆上的暗器,為躲避暗器摔下高牆,公主的肋骨和腿都是那個時候傷到的。”

蕭沐雲“嗯”了聲。

林甫:“那之後,公主竟然帶著重傷爬回房間,還把痕跡都清理掉了,當時有仆從聽見聲響過來檢視卻什麼都冇發現,還是更衣嬤嬤隔天發現公主的腿腫得老大。”

蕭沐雲聞言微微眯起眼睛。

忍受兩處斷骨劇痛,佯裝若無其事來隱瞞出逃的事實。如此深邃心思、連同男子都少有的強悍的忍耐力、意誌力,真的很難和那位櫻公主嬌花般的外表聯絡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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