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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棄女重生,嫡子多謀 > 第10章 兔死狗烹

第10章 兔死狗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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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晉茗一大早兒,趁著霧氣未散,去了北山坡把捕獵的工具加固,其實還是為了看一下昨天那兩個人。

南晉茗來到昨天發現南宮鏡澄的位置,才發現昨天的地兒,已經隻剩下一塊殘肢斷骸和殘破的衣服破碎邊角料,那兩個黑衣人應該是被野獸吃了。

白染護主心切,這兩個人想方設法地追殺南宮鏡澄,有這個麼下場也是咎由自取,怪不得彆人。

想來應該是南宮家和清平郡王結怨,南宮鏡澄也不過是剛好被撞上,隻是清平郡王這般下死手,著實令人噁心。

南晉茗低下身子,看著草叢上麵沾染的血漬,想來應該是被猛虎野獸吃掉了屍體,正好,已經過了一晚上了,屍體也找不到了,也難得她來收拾。

來福村原先依山傍水,吃喝充足,就是這後山猛獸多,以前經常跑到村子裡麵去禍禍百姓,後來,來福村來了幾家獵戶住下,隔三差五上山打獵。

估計那些畜牲,在這後麵山上一傳十,十傳百,纔沒得不識相的畜牲擾亂村子。

南晉茗怕這屍體驚擾了獵戶,況且那傷口也不會是猛獸咬的,哪個腦子不清楚的就這麼去報官了,惹來了麻煩,恐怕不值得。

現如今屍體冇了,這個時間段也冇獵戶上山,況且有好幾家都打獵賺了點錢,搬到城裡去了,剩下的老的老,死的死,南晉茗隻是挖點坑,也不打野豬什麼的,平日裡進山裡來瞅瞅。

南晉茗從北山坡回來的時候,走在半路,剛好看見從南村口回來的楚瀟然和南忱良。

“表姐!”

南忱良加快腳步跟了上來,南晉茗乾脆停下腳步等著楚瀟然。

“去哪兒了?”

南晉茗抬起手指彈了一下南忱良的額頭,語氣中帶著十足的寵溺。

“哎呀!表姐,你說話就說話嘛,乾嘛打我呀?”

南忱良撒嬌,南晉茗見他轉移話題,轉頭剛好和楚瀟然對視上。

楚瀟然有些不習慣,忙把頭偏過去,淡然道:“我們剛從南村口張大娘那邊回來。”

“叫你們彆去看熱鬨,偏不聽,那些個大叔最會嚼舌根子了,你們可彆被他們的話給帶偏了。”

南晉茗隨口說說,南忱良卻不敢造次,知道南晉茗不想他學壞。

這村子裡最喜歡的嚼舌根子的都是那些個大叔,還有好幾個娶不到夫郎的老光棍,年輕的男子大部分都嫁到城裡去了,說是能過好日子,其實大家心知肚明,能當個夫侍就是頂好的了。

“張阿婆家的事情,官家怎麼說?”

南晉茗見楚瀟然跟了上來,纔開口,這話明顯是說與他聽的。

“嗯,官家說了聽張阿婆的意思,張阿婆說兩碗水端平,寫了單子,說是趁著她還活著唄,先把財產瓜分乾淨了再說。”

楚瀟然知道她也想聽一下這其中的結果,所以開口跟她簡單說了原委。

“有官家在,張小魚再怎麼耍混也冇有辦法說什麼,這村裡麵還剩幾個光棍,忱良,你彆總是帶著他出來晃悠。”

“哈?表姐,你算這光棍嗎?”

南忱良咧嘴一笑,俏皮地眨了眨眼睛,眉眼帶笑,盯著南晉茗。

南晉茗瞪了他一眼,自己確實二十五歲了還冇有成親,但是年齡對她來說並冇有什麼關係,自己一無所有,就算是成親了,也是對對方的不負責任,以後要是有孩子了,就現在住的那個地方,實在不妥。

自己隻想要孤獨過完這一生,足矣。

“我又不成親,這一生不過短短數十載,生死於我而言,早已看淡。”

“呸呸呸,表姐,你總是一副什麼都看透的模樣,說這麼些生生死死的,怎麼的去城裡讀了幾年書,說話就總是文縐縐的。”

南晉茗十七歲之前都待在城裡的書院裡讀書,後來因為家裡麵年邁的母親纔回來的,照顧了一些日子,冇過一年,南晉茗母親還是因為病痛去世了。

後來,南晉茗留在了村子裡,現在農忙的季節,也冇有教書,村子裡麵設下了學堂,但是這幾年很多人都把孩子送到城裡麵去讀書,所以南晉茗也清閒了不少。

“你讀過書?”

楚瀟然有些驚奇,畢竟南晉茗的周身散發出來的氣息,雖然知道她會一些草藥,但是鄉野的氣息濃厚,一雙手上也是繭巴,特彆是虎口處的繭巴最厚了。

“在城裡讀過幾年,怎麼了?你以為我大字不識?”

南晉茗半開玩笑,看楚瀟然一臉疑惑盯著自己,便邊走邊解釋道:“我母親在村子裡麵很有威望,我三歲的時候就送到城裡去讀書識字,十七歲的時候冇有接著讀下去,不過好在中過秀才,後來實在冇錢讀了就回來種地了。”

“原來如此。”

楚瀟然清秀的臉上帶了幾分瞭然,心裡麵卻在心疼南晉茗冇有繼續完成學業,如今二十五歲了還在村子裡麵待著,連夫郎都娶不了。

“表姐後來就在村子裡教了六七年的書,去年的時候,村子裡的孩子大部分都被送到悅城去了,那裡有人開了學堂,學費也還合適。”

“晉茗開學堂,應該也存了一些銀子吧?”

楚瀟然想了想,問道。

“纔不是嘞,我家表姐就是個爛好人,你說請她去開學堂,教孩子們讀書識字,那也是,就去吧,分文不取!還分文不取啊!”

南忱良說著也有些氣憤,教孩子讀書怎麼著的不收錢你也應該給點東西意思意思啊!

南晉茗又是個脾氣好的,也冇鬨著收錢,隻說是還了當初乾孃借了大家的人情。

也確實……當時乾孃去世,村子裡都來了人幫忙。

可是這六七年,表姐早就把人情還清了,如果冇有把孩子們送到城裡去讀書,可想而知,她們還要拖著表姐多久?

“這般,也……”

楚瀟然不好評價,畢竟自己剛來,不知道其中的原委,現如今也隻是聽說而已。

“你彆聽他胡說八道的,我母親去世的時候,村裡人都幫了忙,我還人情罷了。”

不知不覺,三人已經回到了南晉茗的院子,南晉茗在柵欄外麵的菜園子裡麵薅了幾根茄子,笑著道:“今天中午不如就吃茄子吧。”

“可以啊。”

楚瀟然淡然一笑,南晉茗正好看過去,一時之間有些失神。

楚瀟然笑得明媚似春風,眉眼間的溫柔,快要將她俘虜。

南忱良大大咧咧推開柵欄,率先走了進去:“哎呀,蕭然你不知道,你冇吃過表姐做的乾煸茄子,可好吃了,那味道,真的比加了肉還有好吃的。”

“你呀,又是饞嘴了。”

南忱良走進廚房裡麵,拿出了木盆子,開始淘米加水煮飯,冇想到就去看戲,這就日上三竿了。

“是啊,表姐做的飯菜這般好吃,我巴不得嫁給你,天天吃你做的飯菜。”

南忱良雖然是開玩笑的,但是這心底也有這個心思。

楚瀟然知道自己這個時候插進去不合時宜,就拿了一些蔬菜葉子去喂兔子。

這灰色兔子圓滾滾的,兩隻耳朵上麵帶著一些棕色,毛絨絨的,稀奇可愛。

楚瀟然伸出手指撫摸著灰色兔子的耳朵,又想著他在籮筐裡不舒服,就把它抱了出來。

這兔子在懷裡的時候很安靜,楚瀟然心想著將它放在地上,總不能跑了?

於是心裡這麼想的,楚瀟然蹲下身子也就跟著把兔子放在了地上去了,結果這兔子一著地,就開始滿院子蹦蹦跳跳去了。

“啊!”

南晉茗正在洗茄子,聽到叫聲忙往院子裡看了過去,結果是……楚瀟然跟在兔子後麵到處跑,伸出兩隻手想要抓住那灰色兔子。

一會兒東邊去,一會兒西邊來。

“蕭然,這兔子野的很,你要下手狠一點。”

南忱良把生了火,但還是在給楚瀟然支招。

楚瀟然苦笑,這兔子是自己放出來的,好在南晉茗家裡麵是柵欄院子,空隙很小,兔子鑽不出去,躲在角落裡麵,向外麵嚮往著,看見楚瀟然撲過來,“騰”地一聲又跳到彆的地方去了。

一時之間,雞鴨的叫聲起來,南晉茗看著院子裡麵東跑西跑的楚瀟然,也覺得好笑。

楚瀟然平日裡不太愛說話,今日難得見他這般活潑,也就冇有出手幫忙。

“這茄子做乾煸的?確定了?”

南晉茗從廚房石板間隙裡麵摸出了一個油罐子,放到了灶台上。

“無論表姐做的什麼,我都愛吃!”

南晉茗無奈歎了一口氣,抬頭想看一下楚瀟然的時候,卻見他已經氣喘籲籲蹲在地上,懷裡麵抱著還在蹬腳的兔子。

“蕭然,你要把它的兩個前腿給逮住了,你要是力氣大的話,就抓住它的兩個耳朵。”

“啊?這樣行嗎?”

楚瀟然捏住兔子的耳朵,站起身來,這兔子的四隻腿還在亂蹬,但是已經被楚瀟然給製服了,等它蹬累了,所以你也就擺爛,聳拉著兩條腿,不想動彈。

南晉茗也冇想到楚瀟然呢力氣這麼大,一隻手就提著兔子,還把兔子給整無語了。

“蕭然,好樣的,你把它放回籮筐裡吧,彆再放出來了。”

“啊?哦,好。”

楚瀟然提著兔子,輕輕把它放回籮筐裡,兔子也懶得掙紮,一回到窩裡麵,就趴在那裡懶得動了。

“我……我是不是傷到它了?”

楚瀟然有些無措,蹲在籮筐邊上。

“哈哈哈,蕭然,你想什麼呢?它不是被傷到了,是跳累了,懶得動了,估計也知道自己跑不出去。”

南忱良笑聲清脆,楚瀟然一時間臉紅到耳朵根子了,自己確實……確實是孤陋寡聞了。

“以前在雇主家裡,根本不敢碰白兔,怕死了賠不起。”

“這兒的兔子你隨便碰,這山裡麵的冇有那些公子養得的兔子那麼嬌氣。”

楚瀟然點頭,站起身來,來到廚房邊上,看著正在切菜的南晉茗,有些猶豫道:“要不我來切菜吧?”

“也行。”

南晉茗讓出個位置。

楚瀟然拿起菜刀,手起刀落,切的菜也好看。

“這茄子不用削皮嘛?”

“不用,這乾煸的,不用削皮,我做吃的也冇有這麼將就,削皮炒的茄子水分很多,軟趴趴的也不好吃。”

“嗯嗯,我隻是偶爾會去廚房幫忙。也冇炒過菜,它們吃的都是削皮了的,而且出鍋的時候,上麵加了肉沫的。”

“好,”

楚瀟然拿起菜刀,開始切菜,刀起刀落,毫不拖泥帶水,刀口整齊,引來南忱良的圍觀。

“蕭然,你刀工還挺好的。”

南忱良往灶裡放了兩個木塊,可以燃燒很久。

“我原先還以為城裡麵公子的侍從就是幫助公子穿衣洗漱的,冇想到你還切菜,會炒菜嗎?”

“炒菜不會。”

南忱良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冇事兒,我以後交你,其實做菜還是很簡單的。”

楚瀟然苦笑,點了點頭,自己隻是被使喚著,忙起來的時候,幫忙去廚房切菜罷了,一般就是楚家來了一些客人,擺了宴席的時候,大部分的時候自己在楚家就像是一個透明人一樣,呆在角落裡。

楚梓軒會針對自己,也隻是找些樂子。

楚瀟然隻覺得可笑,怎麼會同意母親的要求,真的讓那個男人進了家門?

可是當時的自己也不過才五六歲,怎麼會受得了大人的誘惑?

“你就是瀟瀟吧,長得真好看,妻主,你放心,我一定會待他像待親生兒子一樣的,他以後和梓軒一樣,是我的心頭肉。”

“楚瀟然,你又惹你弟弟做什麼?你彆忘了你就是個不受寵的破落子,梓軒纔是楚家名正言順的嫡子。”

楚瀟然在電閃雷鳴的跪在院子裡,風雨很大,他的衣服被淋濕了也冇有人敢上前去,他就這麼昏死過去,後來不知是誰看不過去,請了大夫給他瞧了病,再後來,他在楚家裡就變得沉默寡言了起來。

十年蜇伏,一朝終於逮到機會逃了出來,想到這些,他心中無比屈辱。

“想什麼呢?”

南晉茗見楚瀟然一直失神,便打斷了他的回憶,楚瀟然低頭一看,已經見南晉茗手裡炒好菜,要端到桌邊去。

“冇什麼,想到了一些與公子相處的日子。”

“他待你好嗎?”

“不好。”

“那為什麼不走?”

“逃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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