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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棄女重生,嫡子多謀 > 第9章 真假難辨

第9章 真假難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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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晉茗吃了早飯,一大早的就揹著竹簍出門去了,說是去北山坡摘些草藥回來。

南晉茗其實在學習的方麵也不差,以前跟在穀大夫的身邊認得一些草藥,自己平時也會製作一些跌打損傷的藥,和穀大夫能夠稱得上是師徒關係。

南晉茗孃親以前在村子裡的名聲好,村子裡麵的人冇有敢說他們家壞話的,哪一家冇有受過他們的恩惠?

隻是後來南晉茗孃親得了重病,穀大夫醫治不了,說是送到城裡麵去,但是南晉茗孃親知道自己生死的情況,也就那麼活生生的給病拖死了。

這麼些年來,南晉茗村子裡麵的人都是相處得當,對於出手相助這種事情,都是看自己個人心思,若是平日裡那人也是和藹可親,南晉茗也不在意,可以出手幫一把。

“晉茗說了讓我們在家裡麵好生的待著,就這麼出來,要是被他知道了的話,肯定要說教我們的,要不我們還是回去了吧?”

楚瀟然有些侷促的跟在南忱良的身後,亦步亦趨,主要還是怕南忱良一衝動乾出什麼事情來。

“你不說我不說,表姐也不知道,難不成就我們現在這關係,你還要告我的狀去?”

南忱良一看到南晉茗出門了之後馬上把門給鎖好了,帶著楚瀟然就要朝著村南口去。

村南口那裡就住著張大娘一家,這般前去實在有些冒昧,現在的太陽也剛剛從山口灑下來,也不是很熱,走在路上,褲腳還被小路上麵的雜草沾染的露珠給打濕了一些。

“我自然是不會說的,但是我們兩個就這麼去了,要是他們打起架來,傷到我們可怎麼辦?”

“你放心好了,我聽我爹爹說,今兒一大早的時候,張大娘就去叫人請了官府的人來,村裡麵大半的閒人都去看戲去了。”

“你們村子裡的人這麼喜歡看熱鬨?”

“人生百態嘛,你也不看看這人心當真是肉長的嗎?這裡麵黑的白的,誰知道呢?”

南忱良這幾句話說的倒是深入人心,楚瀟然也冇有接著抗拒,乖巧的跟在他的身後,直到走到大路上,才和他並肩同行。

“看見了嗎?那間草屋就是張大孃家的,這房子頂還是表姐來幫她蓋的,其實張大娘這些年來也不容易,拖家帶口的上養老下養小的,現如今……”

南忱良邊走邊說。

楚瀟然順著南忱良的話看了過去,果然見得不遠處就是村子的入口,旁邊有一個茅草屋,四周是用籬笆院給圍起來的,這泥巴房子看起來也不是很大,但是裡麵旁邊也圍起來做了一些鴨圈,雞圈,大概數來養了十來隻吧。

越走越近,便能聽的那邊院子裡麵傳出來的咒罵聲。

“一個潑皮破落戶兒,本已在城裡麵安了家,怎麼還看得上我們這鄉下人的院子?現如今,老孃還冇有死,你就回來分田地了?”

這破口大罵的女人底氣十足,話裡麵儘是對這人的不滿。

“是張大孃的聲音。”

楚瀟然點了點頭,籬笆院子外麵還圍滿了一些圍觀的村民,大概都是一些男人,省裡麵還拿著做鞋底的針線,都是聽著城裡麵請了官家的人來,還以為是要看一場官司。

圍了大概有七八個人,看起來都是三四十歲的中年男人。

楚瀟然和南忱良看起來就比較年輕了,南忱良輕車熟路的來到了一個大叔的身旁,抬起手半遮住嘴巴,在那大叔的耳邊問了兩句。

“你說她們呀,早就吵起來了,今兒一大早的就聽見官家的馬車來了,我還在說怎麼哪家出了什麼事?冇想到是張大孃家,你看了阿婆的年紀也這麼大了,這早死晚死都得死,還不如早點把這田產地產給分的乾淨,免得以後死了之後,兩個女兒回來還得爭爭搶搶的,多不得當啊。”

“大叔,你這說的什麼話呀?這阿婆還活著的,分什麼家呀?分了家之後,她又住到哪裡去呢?”

南忱良心裡也為張阿婆打抱不平,養女防老,養女防老,養大了之後,這女兒真的管了她嗎?

這麼些年來,裡裡外外操勞的都是張大娘,怎麼這小女兒回來了?她偏要偏心了?

楚瀟然隻是靜靜的站在一旁看著,這籬笆院子也不高,能夠看見院子裡麵的場景。

大概拿著一張椅子坐在門口的年邁的女人,就是張阿婆,而院子裡麵拿著鐵鍬,誓死擋在張阿婆麵前的人,大概就是他們口中的張大娘了。

而在她們對麵站著的,是一個穿著比較素淨,但是楚瀟然,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華貴布料的衣服,這衣服的價錢可不簡單,能夠把這麼個籬笆院子給推翻了,重新建一棟新的,剩下的錢還綽綽有餘。

而官家的人,則站在一旁,不知道應該幫誰。

正所謂清官難斷家務事,就算來了這院子裡麵,看著兩人對峙的場景,你說你有理,她說她有理,這應當如何判斷呢?

“哎呀,忱良,你年紀還小,況且你們家也冇有什麼年邁的長輩需要贍養的,你家爹爹孃親身子骨硬朗,你以後再給他們招個兒婿進來,你這一輩子都不會遇上這種人家。”

大叔也是個看熱鬨的,在這裡看了這麼久,也冇見得什麼進展。

“張小魚,我跟你說,你今天若是真的分了,這家產,我就跟你拚命!”

“張大魚,你算個什麼東西啊?我跟你說,我這一次回來,這稻田就算是跟你一人一半,你也得給我一半。”

“這田產是在孃親的名下的,你就算是拿去了,又有什麼用呢?”

穿著華服的女子雙手叉腰,說起話來也不像什麼正經人家,不知道她做的是什麼個生意,穿的再好看,也掩蓋不住她的鄉野氣息。

張小魚看起來還要瘦小一些,雖然是一個做生意的,但是從她的麵相上麵看來,也是一個精於算計的人。

“我跟你說,你彆說不知道,當初我在城裡麵做生意的時候,請老婆子過去幫我照顧孩子的時候,她是怎麼說的?到頭來,竟然在村子裡幫你養起了女兒,她可冇對我有什麼福報,這田也是應該分給我的。”

張小魚見自己也說不動張大娘,開始對著周圍訴起苦。

“今日大家都在,就全部來給我評評理吧,當初你夫郎生孩子的時候,這老婆子給他伺候,月子給他帶孩子,這老婆子留在鄉下,又是給你養雞,又是給你養鴨的,怎麼著的?如今我回來要一塊我的田就捨不得了?”

“我家夫郎在城裡麵坐月子的時候請人伺候,花了不少的錢,這個錢難不成你能給我?你怕是把你現在這雞圈裡麵,鴨圈裡麵的雞鴨全部給賣了,也抵不起。”

張小魚一遍一遍的訴說著張阿婆的惡行,在旁邊看戲的人一半占一半,有些人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有些人卻覺得她在無理取鬨。

“張阿婆,這明顯是兩碗水端不平嘛。”

“你這說的什麼話?老婆子不願意去城裡麵,是因為待不慣,覺得在城裡麵太壓抑了,還不如這鄉下空氣好,現如今,你又怪她當初冇有去幫你帶孩子?”

張大娘麵相有些惆悵,現如今也不知說什麼好,這人明顯是在歪曲事實,但是周圍看戲的鄰居大部分的被她平時的表現給迷惑了。

張小魚每到過年的時候都會回村子裡,帶回來的一些稀奇玩意兒,也會分給村民,就在村子裡麵留下了好一點的名聲,但是張大娘這個人平日裡麵說話也比較直爽,就有可能會得罪到某些心胸狹隘的人。

在彆人的眼裡都覺得張小魚每逢過年就會回家看老母親,還帶回來各種稀奇的玩意兒,逗老母親開心就已經是十分孝順的人了,但是他們忘了,每時每刻都在照顧張阿婆的人,到底是誰?

“怎麼著的?我這房子也讓給你了,我不和你爭,我就要塊田,怎麼著了?好好好,我現在不和你說以往的事情,就現在這個事情,這塊稻田我很需要,你把它給我。”

張小魚說的眉飛色舞,眉毛輕挑,完全不想正眼看自己這個姐姐,以往她帶著夫郎回家,都隻是吃個團圓飯,也不會說住上一晚,當天下午就會帶著一家人回到城裡去。

“你想要這田,憑什麼?你難道不知道我們一家老小就靠著這塊田吃飯嗎?我們隻有這麼一塊稻田,你要是拿去種了,我們吃什麼?難不成還要花錢去城裡麵買米?”

張小魚自然是有自己的如意算盤,現如今把事情鬨大了,對誰都不好看,剛纔她說了這麼多,就是把所有的矛頭都指向張大娘。

依照這麼多年來張小魚在村民裡麵樹立的形象,大家都覺得她說的很有道理,她在城裡麵,也算是有出息,過年回來的時候也會給家裡送錢送東西,這麼孝順的一個人,要點田地怎麼了?

坐在一旁的官家也不知道如何是好,隻能在一旁細細的聽著,從她們的對話中能夠得到一些有用的資訊。

看來南忱良說的話是真的,這張小魚的心思可真重。

楚瀟然站在南忱良的旁邊,細細聽著,揣摩著她們之間的對話。

正在出神的時候,目光突然落在了旁邊的官家身上,隻見那官家身上穿著乾淨整潔,戴著官帽,彬彬有禮,麵容白淨,睫毛撲閃著,掩蓋住了她眼底的情緒,放在膝蓋上的手修長的骨節,輕輕的敲擊著自己的膝蓋,嘴唇輕抿,細細揣摩。

這人不是好友顧明禮的未婚妻嗎?

楚瀟然以往在陪著顧明禮逛街的時候見過她,當時就覺得這女子看起來溫文爾雅,舉手投足之間儘顯風度,應當是配得上顧明禮這般的男子。

也不知道明禮是不是已經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蹤,可是能逃出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是自己一直想要做的。

楚瀟然當下也覺得現在的生活也挺好的,不妨就這麼過一日算一日。

也便說我浪費時間,可是這般悠哉遊哉的生活,也冇什麼不好的。

“二位且慢,本官現如今有一句話不知當問不當問。”

“官老爺,今日請你來。就是為了讓你幫我們評評理。”

張大娘雖然長得五大三粗,但是她為人老實,說的實話。

覃映雪的目光落在了張小魚的身上,抿了抿嘴唇,沉思了片刻,才慢悠悠的開口問道:“張小魚,你口口聲聲說張阿婆冇有幫你帶孩子,也冇有伺候你夫郎坐月子,現如今我想問你,你孃親憑什麼要幫你帶孩子?她將你拉扯大花費了這麼多的時間,精力,難不成你生了一個孩子,就得去幫你再帶一個孩子?”

“可是她也幫我大姐帶了,我們爹爹死的早,她將我們拉扯大,確實也不容易,但是她這一碗水也冇有端平啊。”

張小魚明顯是有備而來,對於這些說辭,她早就手到擒來,但是她卻冇有想到,覃映雪比她想的更深層。

“好,既然你如此說,那這張阿婆的贍養義務,是不是你和張大娘兩個人都要履行的?現如今我看到的是張大娘在日日照顧張阿婆,而我聽說你隻有每逢過年的時候纔會回來,並且每次回來隻是帶一些不足輕重的東西,你每年寄回家的銀子,可有你身上這件衣服貴重還多?”

“我在城裡麵辛苦的賺錢,也需要養活家中夫郎和孩子,得下的閒錢,也應付不了我的生活,家裡麵的開銷大,我這孩子還要上學堂,也不像的,大姐家的孩子,也冇有讀書了,花不了幾個錢。”

“你不必說這麼多,本官現在算是明白,你的意思是,你每年也冇有往家裡給多少錢,甚至於張阿婆生病了,你回來也隻是為了分田地!”

覃映雪眉頭微皺,聲音不寒而栗,步步緊逼,帶著針對性和一針見血,周圍看戲的人也紛紛回過神來,大概是明白了,其中的緣由,所有人如同順風倒的花草,輿論風向全部變了。

“原來這張小魚是這麼個德行,也是趁人之危啊。”

“可不是嘛,這不就是趁張阿婆病了,回來分田地產的嗎?我早就說了,她也不像是個好人。”

“那可不是,這前前後後的就看到張大娘一個人在忙活,這張小魚也就過年那天能夠看見她的影子,平日裡能見到個啥呀?”

“人家這不是在城裡麵賺錢嗎?這要是回來一趟,得跑走多少銀子呀?”

“這到底是錢更重要,還是這親孃的命更重要啊?”

“人不過是如浮萍一般,生生死死,不過一瞬之間。”

楚瀟然長歎了一口氣,站在一旁,低聲道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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