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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棄女重生,嫡子多謀 > 第7章 劍上有毒

第7章 劍上有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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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是晉茗啊!馬車?巧了不是,我這馬車剛拉了貨去悅城。”

“剛走嗎?”

許大娘點頭,雖然是殺豬匠,但是全身上下也是收拾得乾淨整潔的,絲毫不會馬虎了自己。

南晉銘不敢多遲疑,這裡是村口,但是唯一的一條大路是必須繞過後山,隻要穿過後山就可以把馬車攔截下來。

“有個受傷的病人必須趕緊送到城裡去,許大娘你不會連穀大夫的麵子都不給吧?”

許大娘麵色有些凝重,穀大夫雖然隻是一個村上的光腳大夫,但是他也是唯一的男大夫,在村裡麵的威望很高,一生未嫁也就罷了,他的醫術也是醫治了來福村裡麵大大小小的人和畜牲。

“可是現在……也叫不回來了。”

南晉茗等的就是她這句話:“隻要你肯把馬車借給我,我保證傍晚時分就給你送回來。”

“你要是能喊停了馬車,自然是要給你拿去用的。”

“多謝。”

南晉茗轉身朝著後山去,許大娘一臉見鬼的模樣。

現在這季節,樹林茂密,雜草叢生,那些蛇蟲鼠蟻毒物多的是,南晉茗穿得輕薄,又冇有防蚊蟲的,就這麼去……

確實太危險了。

南晉茗纔不管這些,折了一根木棍,硬生生用棍棒開路,走出一條道路來,這樣不僅可以提前驚擾蛇蟲鼠蟻,讓它們自行避讓,還可以查探前方是否有獵戶挖好的洞坑。

“馬車怎麼還冇來?”

白染坐在床邊有些著急,一會兒站起來看院子外麵,一會兒又坐回床邊,看著穀大夫給南宮鏡澄止血散熱。

“現在天氣悶熱,隻能夠將公子的衣服從傷口處剪開,現在看來,這裡已經血液凝固,撕開的時候會有些疼,可能會醒過來。”

白染緊皺眉頭,手握成拳放在膝蓋上,咬著牙齒道:“你輕點就行,他最怕疼了。”

是啊,南宮鏡澄最怕疼了,從小有青梅竹馬的慕容北棠護著,後來慕容北棠在南疆失蹤之後,他彷彿一夜之間長大了,十五歲的時候就是京城裡文武雙全的貴家公子,人人羨慕妒忌丞相府裡麵多了一位如此多纔多藝的嫡子。

穀大夫已經很久冇有見過這般嚴重的傷口,不僅如此,這傷口上麵已經有出黑血的跡象,不知是誰下瞭如此毒手,硬生生要將這般好看的公子給毒害致死。

穀大夫如今年過半百,頭髮已經花白,人生歲月苦短,他再也冇有等到那人,那位俠客,亦是年少時的一見傾心。

穀大夫將白染手下的開水倒在了木盆子裡,將剪刀扔進去浸泡,隨後用筷子夾了出來,來到床邊,看了一眼白染,冇有說話。

白染站起身偏過頭:“你先處理吧,我出去等著。”

穀大夫就是這個意思,隻是不知道這男子是什麼身份,竟然會有這麼多人護著。

剪刀隨著被血浸染的白衣,將腰間周圍的傷口全部剪開,血凝固在衣物上,連接著傷口,隻要稍微一用力就會拉扯著傷口跟著出血。

床上的清朗公子如同清風明月般,單薄瘦削的身子幾乎要碎在這裡,穀大夫下手也有些害怕把他弄痛了,好在一切都順利,已經成功清洗乾淨傷口,留下的是一道四寸長的血淋淋的傷口,外翻著皮肉。

現在村裡麵的條件簡陋,隻有一小節紗布,但是現在的天氣,又不好給他包紮上。

“籲!!!”

白染站在屋簷下,隻見得一輛簡陋的馬車在院子外停了下來,隔著柵欄,她也冇有細想,以為是剛纔拜托去借馬車的大娘,直到南晉茗翻身下了馬車,打開柵欄,纔看清是位身姿挺拔的年輕女子,身上雖然穿著粗布衣裳,但是迎麵走來時有股子浩然正氣。

“你是……”

“啊?哦,俺聽馬大娘說你們要用馬車,我就幫著給駕過來了。”

白染看了一眼外麵的馬車,轉身打算敲門問問穀大夫情況,卻看見穀大夫正用帕子擦手走出來,帕子上麵也是鮮紅的血漬。

“晉茗?”

“穀大夫,俺來送馬車。”

南晉茗開口的話裡麵,全是一股子村子裡農婦的腔調,打消了白染心裡麵對於她隱居高人的猜測。

“那行,我已經給他用紗布做了簡單的處理,等會兒路上顛簸肯定會出血,這是止血的草藥,她的傷口有毒,不敢輕易用藥,所以……”

“有毒?”

白染推開門走進去,連草藥都冇有收下,還是旁邊的手下收下的。

南晉茗伸出頭想要看一下情況,卻見白染已經抱著南宮鏡澄走了出來,傷口在左腰的位置,南宮鏡澄剛纔被疼醒了,現在睜開了眼睛,皺著眉頭,額頭上冒著虛汗。

“公子,我現在就帶你去悅城找大夫解你的毒。”

“你們不熟悉路程,不如我送你們去吧!”

白染看了一眼積極如斯的南晉茗,雖然不知道這人究竟為什麼幫自己,但還是點頭答應。

“穀大夫,麻煩你幫俺去和忱良說一聲,俺今天傍晚纔會回來,不用等俺吃晚飯了。”

“嗯嗯,去吧,一路小心。”

一輛馬車疾馳在黃土飛揚的大路上,周圍是不可見人的青紗帳,一路經過的地方除了來福村再也不見得其他的村子。

白染這次來隻帶了兩個手下,這馬車比較大,四個人在馬車裡的空間綽綽有餘。

南晉茗不敢耽擱,這裡去悅城最快也要半個時辰。

“老大,能相信這個人嗎?”

“現在也冇有其他法子,她要是給我們帶錯路,到時候將她結果了就是。”

“白侍衛……”

南宮鏡澄躺在白染的懷裡,實在是這車裡麵的味道太難聞了,他不是嫌棄,隻是這般條件自己也是第一次遇見。

白染見他麵色慘白,下意識看他傷口的地方,冇有出血,當即又鬆了一口氣。

“公子,你再堅持一下。”

南宮鏡澄躺在白染的懷裡,白染的身上有一股清淡的梔子花香,讓人聞了有了些許的安心。

“外麵那人是誰?”

馬車冇有簾子遮擋,外麵看來一眼便能看清楚馬車裡麵的場景。

南晉茗緊了緊握住的韁繩,前半生馳騁沙場從冇有害怕過,如今物是人非,竟有幾分怕被故人認出。

“是來福村的村民,也幸好這位大姐把馬車幫我們借了過來。”

“白染,對不起。”

白染有些受寵若驚,她一直以來都把自己當成公子的影子,隻要他遇到危險,自己都會及時出現幫他處理麻煩,公子根本冇有向自己說什麼對不起。

“公子不必多說,白染是心甘情願跟在公子身邊的,就算大人要我將你帶回去,我也會尊重你的意思,你要是不願意回去,天涯海角,公子想去,白染都會誓死跟隨。”

白染說得真誠,這輩子,南宮鏡澄早已經住進了自己的心裡,即使兩人身份懸殊,不會有可能,但是她此生,再不會讓他一人陷於危險之中。

南宮鏡澄知道自己現在再多說什麼都是冇有必要的,白染跟在自己身邊這麼久,隻可惜自己的心裡已經有了北棠姐姐,再也塞不進其她人。

南晉茗平穩的駕駛著馬車,同時也豎起耳朵聽著兩人的對話。

以往怎麼不見得白染對於鏡澄的心思,現如今當真是好的,隻是可惜,兩人之間身份懸殊,一位是丞相嫡子,一位不過是府中侍衛,主仆之戀,本來就不為世俗所容。

悅城醫館

南晉茗以往也是來過一兩次悅城,但是她的記憶力也是極好的,走過一次的地方,再來時便會無比熟悉,看過的東西也是過目不忘,她自小便有超脫於平常人的才華。

原先倒是聽過,此城有一處安寧醫館,有較好的名聲,而且這裡的醫館價錢得當,一些平常百姓前來求醫問藥時也是他們付得起的價錢。

“幾位,醫館到了。”

隨著南晉茗說出的話,馬車也隨即穩當的在醫館門口停了下來。

白染將南宮鏡澄抱了起來,跨步下了馬車,來到醫館門口,抬頭掃了一眼門口的標牌,便信步走了進去。

南晉茗心中有些放心不下,還是跟著走了進去。

“你們這兒最好的大夫呢?快把他叫來,我家公子中了毒,現在傷口也有些深。”

白染說話的時候,因為太過於著急,這語氣也有些重,若不是店鋪裡麵的藥童看見了,她懷裡抱著的蒼白著小臉的男子,也不會搭理她。

“你先將他帶到後廳來,我去請我家大夫來。”

南晉茗淡淡的掃了一眼醫館裡麵的情況,前廳佈置著有診病的桌椅,還有一個櫃檯是專門用來配藥的,櫃檯的旁邊就是幾階比較高的櫃子,裡麵放著各種各樣的藥。

白染管不了那麼多,現在心裡麵最要緊的就是幫公子把身上的毒解了,包紮好傷口。

這些年來,白染的心裡也有怨恨過慕容北棠,恨她為什麼會無緣無故的失蹤,恨老天爺就這麼將一個活生生的人給藏起來,冇有了半分的訊息。

所以公子纔會不惜離家出走,來到這麼偏遠的城池,隻為了尋找到慕容北棠。

跟著藥童來到後廳,這裡設置了有一些比較簡單的床和桌椅。

“你們先將病人放在床上,千萬不要碰到了他的傷口,我這就去叫我家大夫來。”

白染聽話的小心翼翼的將懷裡麵的南宮鏡澄,輕輕的放在了床上,一路趕著馬車來到悅城,南宮鏡澄都是無比的清醒。

也不知道這是什麼毒藥,他已經感覺到了腰部處從剛開始的刺痛,到後麵漸漸失去知覺。

如果真的要死了,那也便好,我應當可以和北棠姐姐相見了。

南晉茗站在一旁,靜靜的看著床上躺著的南宮鏡澄,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臉上的表情時而嚴肅,時而欣慰,直到看到了南宮鏡澄脖子上帶著的紅繩,順著紅繩看過去,從半打開的窗戶處照進來的陽光,正好落在他脖頸處帶著的平安鎖上麵。

十年未見,從前那個天真爛漫的孩子,如今已經長得如此水靈,如清風明月般,在後山看見他時,也是看見了他脖頸處的平安鎖,才確定了他的身份。

十年以來,隱約能夠看見他臉上與從前見過的模樣,大相徑庭,人雖然會隨著年齡的增長,麵貌會逐漸的成熟,但是那股眉宇間的氣息,是需要時間的沉澱,漸漸的加深。

那個笑容永遠燦爛的孩子,如今也學會了眉頭緊鎖。

大夫來的也是快,剛走進後廳,就感覺到氣氛有些不對勁,白染站在床頭邊上,黑沉著一張臉,想必應該是在想著法子怎麼對付下毒手的人。

雖然已經將那兩人給弄死,但是他們背後的主子實在是過於強大,就憑她小小侍衛的身份,根本做不了什麼。

安明雅是這裡遠近聞名的大夫,這一手醫術,妙手回春,上能治人,下能治畜牲。

來到床邊,看了一眼南宮鏡澄的麵色,當即就知道他中毒尚且,目光落在他腰間,南宮鏡澄有些尷尬的偏過頭看向窗外。

“是什麼傷?”

安明雅年紀輕輕,不過三十而立,現已娶夫,在這兒開了一家小醫館,隻不過這醫術冇控製好,一不小心就把名聲給打出去了,但是她又嫉惡如仇,為此,得罪了不少達官貴人。

“劍傷,劍上有毒,鄉下大夫隻是幫他清洗了傷口,止住了血。”

安明雅眉毛輕挑,今日倒是來了稀奇的病人,雖說隔三差五是有誤食中毒的人來到醫館裡麵看病,一些過路的俠客也會過來包紮傷口,但是這俠客不是常能遇到的。

“好,我知道,出去吧。”

“什麼?”

“我說出去,醫者麵前不分男女,你們莫不是想要占這小公子的便宜?”

安明雅半開玩笑的掃了一眼在場的眾人,白染有些尷尬,但還是控製住了自己的情緒,看著床上的南宮鏡澄,溫柔的說道:“公子,我就在門外候著,你隻需喚我一聲,我便進來。”

“嗯。”

四個人就這麼被關在了門外,在房間外麵呆了許久,也冇有聽到裡麵傳出什麼動靜,所有人大抵是鬆了一口氣,實際不知道是。

床上的南宮鏡澄將自己白皙修長的手臂放在唇邊,牙齒緊緊的咬住自己的手臂。

“你這上麵的毒素滲透較慢,應該是大夫給你清洗傷口的時候,給你放了一些藥物阻斷,但是你這刀口表麵已經沾染了毒素,需要颳去腐肉,你暫且忍著。”

南宮鏡澄冇有回她話,隻是默不作聲的把手臂放在了自己的唇邊。

安明雅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冇想到這孩子還挺倔強的,她將自己帶來的工具包拆開,又拿了蠟燭過來,將刀具消毒,低聲說了一句:“我開始了。”

便也知道他不會回話,先是用高純度的白酒腰腹處的傷口全部消毒,隨即,細緻的將沾染了毒素的腐肉,層層的刮掉,直到最後,南宮鏡澄疼暈了過去,額頭上的細珠已經密密麻麻遍佈。

安明雅隻能說心中無比佩服,自己雖然冇有經曆過這種傷痛,但是要是讓她承受住,恐怕也比不過這孩子。

“吱呀。”

房門從裡麵被打開,安明雅拿出帕子擦了擦自己額頭,上麵的汗珠,這天氣也太熱了吧?改日再叫小徒弟去冰窖裡麵拿幾塊冰出來。

“大夫,我家公子傷勢如何?”

“好了好了,你們也彆著急嘛,他的傷口我已經幫他清理好了,但是現在天氣尚熱,我也隻是給他包了一層紗布,其他的還需要他靜靜的養,隻是我這醫館裡麵來來往往都是人,肯定會擾了你們的清靜,看你們現在這個打扮,應當不是悅城人,依照我的建議,你們不如在醫館附近租一間院子,得空了,我便去幫他看看傷勢恢複如何。”

“那就多謝大夫了。”

“我開這醫館也不是平白無故幫你們治病療傷的,你要是真謝我,就把藥錢和診費給了,五兩銀子。”

安明雅也是一個大大咧咧的性子,剛好和南晉茗不謀而合,這兩人要是處到一堆去,說不定把酒言歡,夜夜笙歌。

“清風,你跟著大夫前去。明月,你去附近找個院子租賃下來。”

“是。”

安明雅經過南晉茗的時候,頓了一下步子,但也冇有多做停留,快步離開了。

隻剩下了白染和南晉茗的時候,白染纔想起來,麵前還有一個送他們來醫館的人。

“大姐,多謝你將我們送來,這五兩銀子,請你務必收下。”

白染從自己的腰間拿出了銀子,就要放到南晉茗手裡去。

南晉茗知道自己要是不接下這銀子,肯定會引起她的疑心,隻得咧嘴一笑,將銀子接了過來。

“你也不必謝我,俺家裡也有一個和你家公子,一般大小的弟弟,舉手之勞罷了,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好生照顧著你家公子,我這也要回去把馬車還給南村許家了。”

“多謝,後會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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