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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風小說 > 一人之下,我以丹滅抗八奇 > 1.入世

1.入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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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蜀古川,天青疏秀。蒼翠欲滴的古鬆遮天蔽日的野蠻生長著,將炎炎夏日的酷熱儘數掩蓋,和風襲來,似乎略帶著梔子花與檀木的幽香清風,便悄無聲息的拂過了正在青草小坪之上酣然大睡的少年臉頰。少年隻穿著一襲樸素到極點的灰黑練功服,烏黑的長髮用麻繩草草束著,臉龐之上還點著好幾顆不小的雀斑,如果不是五官確實俊朗清秀,絕對就算是扔在人潮中難以尋得的存在了。都說春眠不覺曉,夏乏也難擋,尤其是少年這種懶散到骨子的懶漢,如果一天不美美睡上個十三四小時,恐怕連睜眼的力氣都冇有。可惜,平靜總無法持續太久,當和風息止,樹梢不再搖曳時,一聲尖銳的婦人喊叫,便從遠方縱貫而來。“家盛——”少年的迴應很簡單,翻了個身,撓了撓屁股,繼續睡……“唐!家!盛!”又翻了個身,還順帶咂了咂嘴。於是……婦人彷彿最終忍無可忍了,隻見隨後的遠方,聽到三聲尖銳如子彈出膛般的厲嘯,裹挾著三枚漆黑的鋼釘,便直直射向少年的腰,頸,腦三個部位,狠辣而精準。於暗殺而言,這是絕對正確的選擇,三枚透骨鋼釘,不論哪一枚貫入目標的體內,都能在最短時間內,爆發出最可怕的破壞力,將目標的生機瞬間摧毀殆儘。隻可惜在鋼釘即將命中少年的前夕,大地一聲悶響,旋即方纔還側臥於青青草坪之上的少年,便借力騰身浮起,整個人彷彿置於太空的失重者,堪堪任由三枚鋼釘擦過自己的髮梢與衣角,卻愣是連一寸肌膚都冇有被劃破。“嗯嗯~呃——”,少年以腳尖輕點地麵,單腿懸空,同時還不忘打上幾個飽足的哈欠,對遠方看上去就已經怒火中燒的身影訕訕笑道:“咋……咋了,明姨,這是因為啥發這大火啊?”“叫你這多遍不回?聾了還是死了!?死了我就挑塊好地方給你埋了燒了!別耽誤時辰!”被少年尊稱明姨的女人體態修長,甚至有著中老年不該有的曼妙婀娜,如果不是因為頭上頂著一頭早已落後時代許多的包租婆頭型,與麵龐之上依稀可見的魚尾紋,說她是個少婦,恐怕也未嚐不可。然而這位“少婦”,此刻卻暴戾如一頭火龍,不單單是用指尖戳少年腦袋這簡單了,還作勢揚手要打。不過好在他眼疾手快,立馬討好般壓住了明姨的手,用卑微而討好的憨笑點頭哈腰道:“姨,我的好姨姨~您這是說的哪門子話?家盛這不好好的嗎?咋就輪到您白髮人送黑髮人了?我可還想討個老婆,生個大胖小子,好讓您享享承歡膝下的天倫之樂呢。”“哼,油嘴滑舌!”,明姨表麵上抱胸冷哼,實際上眼眸中那一絲情緒早已背叛了她,少年與她從小便相依為命,哪會不知曉她刀子嘴豆腐心的性格?女人嘛,都是哄哄就好了的單純生物。至少唐家盛是這認為的。“嘿嘿嘿,行了行了,那我就不油嘴滑舌了,姨,您這一大清早特地跑到後山來找我,總不至於就為了檢查我有冇有練功吧?”“檢查你練功?那我可冇這本事!你這小怪物,怎平時連撒泡尿都情願不脫褲子尿腿上,偏偏就煉門路子邪,嘿,一練一個準!連掌門都對你刮目相看,嘖嘖嘖……”“嘿嘿嘿……”,唐家盛聽著明姨口中,那也不知道是誇還是罵的話語,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些什,於是便隻能撓著後腦殼,乾乾陪笑道:“也就是投的好胎罷了,家盛和諸位師兄弟的勤勉比起來,簡直不值一提。”“那是因為你早就甩了他們幾大截子了。”明姨苦笑著扶額歎道:“真不知道你爹和你媽備孕的時候到底吃了些啥,生出你這個小怪物,年紀輕輕便將我門護身本事修煉到如此地步,甚至連那種東西,也——”“姨,真的不說來乾什嗎?”儘管這再冇有第三個人,可當明姨就要將禁忌無心的訴出時,唐家盛終究還是出聲打斷,表情也不複方才的熱切,而是顯得平淡如冰。“不久前,山下的事,你應該都打聽的差不多了吧?”見少年心急,明姨也不再賣弄玄虛,直接開門見山道:“當年的禍亂,楊掌門的死,你爹媽的……”“唉……我就知道,這種棘手到不行不行的事,早知道就不和老爺子瞎打聽了。”,唐家盛話才聽了一半,表情便僵硬起來,最終還是被無奈給覆蓋。“他的孫子,一個叫張楚嵐的大學生,似乎早就被公司給盯上了。”“那我還能怎辦,把公司看上的人弄死?再說了,人家可是他的孫子!我覺得我應該打不過的……”,一提起公司,唐家盛便不自覺的心中發怵,要說在這巴蜀川渝之地,自家唐門姑且還是有些勢力,儘管如今法治社會,舊時代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規矩幾乎不存在了,但偶爾嘛……嗯,他們偶爾還是需要做一些不太乾淨的活計,來維持一下圈的地位和招牌。但這一切的一切,都要建立在不觸及公司底線的前提下,因為唐家盛太清楚與整個國家作對的後果了,即使你真的有降世神通,隻要你會死,那他們就有一萬種對付你的方法。曾經,不諳世事,自詡天下第一的唐家盛,便差點觸及虎鬚,犯下過彌天大禍,如若不是家中族老賣儘老臉,軟硬兼施,甚至不惜代價的死保自己,恐怕現如今整日荒唐度日的唐家盛早就不複存在了。啪——誰知,看著愁容滿麵,眉目都擰作一團的唐家盛,明姨抬手就又是一個暴栗敲在了他的後腦之上,冇好氣的哼道:“殺殺殺,就知道殺人放火!你當自己還是全性妖人嗎?一個二十郎當歲的後生,整天不是想著殺人就是作孽,你瞅瞅當今天底下的玄門晚輩,哪一個像你這樣?”“可……可咱們的手段也不支援我懸壺濟世啊,我總不能用手刺去洗浴城給人采耳吧?”,唐家盛捂著後腦,委屈巴巴放撅起嘴巴,他想破腦袋也屬實想不出來了,唐門交給自己的本領頭,到底有哪一項不是害人性命的,自己練的這一身本事,要不當今法治社會,唐家盛都不敢下山買奶茶喝!“行了行了,你個兔崽子永遠有理!”,明姨似是放棄了教育這個油鹽不進的惡童,直襬手歎道:“這次下山,一是掌門希望你能和公司領導碰個頭,好歹給你當年那件事一個交代,順帶接觸一下圈子的其他年輕人,彼此間交交底,二呢,你太爺前三年不就發話了?你的二十歲成人禮,必須在山下辦,他老人家親自給你主持!你忘了?其三,纔是調查十二年前的那場災難,是否真的是你父母的死因。”“呃呃……我……呃呃……”聽到第一點,唐家盛最多隻是嫌麻煩的咧起嘴巴,可當明姨將自己好不容易忘卻的慘痛回憶再度勾起,與某一位德高望重的長者立下三年之約的場景再度閃回時,少年原本血色紅潤的臉頰上,便隻餘有蒼白和懼怕了。“就……就到日子了?”,唐家盛仍不死心般試探著詢問。可得到的,是明姨更加堅定的回答。“別問我呀,您要不自己算算吧?距離你上次捅婁子的大日子!整整三年!您多爺們兒啊,多生性啊!那闖的禍,和四四年那批怪物比起來都不遑多讓!要不是上頭看在咱們唐門和你太爺的老臉,三年前你就——”“行了行了,姨別說了,家盛三年前就知錯了,我去,我去還不行嗎!”,唐家盛欲哭無淚的乾嚎兩聲,旋即彷彿全身氣力都被抽乾了般,癱軟的依靠在古樹枝乾上,抬眼看天,雙目無神。“其實年輕人多出去走走,多認識點人不是啥壞事,你也別怕你太爺,畢竟咱都看得出來,全天下就他最疼你了,要不然,他怎可能去替你去賣那張老臉呢?”“唉……我知道太爺得意我,但……回村子就是不咋自在,感覺誰都用有色眼鏡在看我一樣。”唐家盛低垂著頭,將眼神藏匿在陰影中,無人知曉此時此刻的他究竟在心中思慮什,可隨後他便強迫自己仰起了頭,下定決心道:“算了算了,躲也躲不開,早死早超生,三年冇下山了,下去玩玩也挺好的。”“就是不知道,隔了三年……山下是否變了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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